說到此,水紋雙眼靈動的眨巴著,衝兩位舅舅調皮的笑道:


    “兩位舅舅不會怪罪紋兒將來拿你們當苦力使喚吧?”


    大舅:“你這丫頭,說啥呢?有啥需要,你讓人捎個信來就好。”


    二舅:“就是,跟舅舅們還這麽外道,小心舅舅請你姥爺家法伺候。”


    水紋紅著小臉,調皮的吐吐舌@頭,裝作怕怕的樣子,嘟著小嘴兒控訴道:


    “哎呀,二舅最壞了,人家這麽聽話,你還想對人家用家法。”


    “哈哈哈……”


    她的樣子,惹得全家人哈哈大笑起來。


    一瞬間,空氣中彌漫的一絲壓抑的氣氛,便被衝散一空。


    笑完,水紋又撒嬌賣萌的將二舅剛剛的話反駁了迴去:


    “既然舅舅您們不讓紋兒跟您們外道了,可紋兒孝敬您們的,您們又為啥不要?這不是更外道了麽?”


    她的話讓姚家眾人先是一愣,隨即不由苦笑起來。


    姥爺看看大家,最終決定:“好了,既然是紋兒、花兒你們一番心意,姥爺做主收下了。”


    說到此,老人愧疚的目光在老伴兒和兒子孫女身上一一掃過。


    “是老夫無能,讀了一輩子書,也才隻考得個童生,害你們跟著老夫受苦了。”


    “老頭子!瞎說啥?”


    “爹?您老……”


    “爺爺?”


    “姥爺?”


    ……


    聽到姥爺這話,水紋和大家都嚇了一跳,紛紛輕唿。


    姥爺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感慨罷了。”


    說到此,姥爺看向水紋,滿臉欣慰的道:“好在,紋兒如今有出息了,以後,我們就要沾紋兒的光了。”


    “姥爺,您怎麽也跟紋兒這麽外道啊?”


    水紋聽出姥爺語氣裏,蘊含著濃濃的愧疚與失落,她忙撒嬌的嘟著嘴,“莫非姥爺不把紋兒當家人?”


    “你這丫頭,姥爺哪有這個意思?”


    姥爺寵溺的揉揉她腦袋,“姥爺隻是覺得,虧欠你母親太多太多……”


    說著說著,老人聲音便哽咽起來。


    或許,小女兒一家的遭遇,就是老人一輩子的痛吧。


    姥姥聽到此,也不由撇過頭默默抹眼淚,大舅二舅小表姐紛紛轉過臉。


    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


    水紋心裏也不好過。


    她抿了抿嘴,努力控製著內心的情緒,輕聲說:“姥爺姥姥,您們不要難過了。”


    “當年,是紋兒牽累了爹爹娘親,紋兒……”


    “傻孩子,那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可惡的畜生。”


    姥爺一聽水紋這話,連忙打斷她,義憤填膺的勸慰道,“你當時還那麽小,哪……”


    “好了老爺子,過去的事,都別說了。”


    姥姥也轉過身來,疼惜的看著水紋,“當年的事,受苦最大的還是紋兒這孩子。”


    “姥姥,姥爺,紋兒沒事了。”


    水紋沒想到,在這男尊女卑的朝代裏,姥爺家竟沒如其他人那樣,把一切罪責怪到她頭上。


    更想不到,自己害他們跟著吃了這麽多苦,他們不但沒埋怨自己,反而還一而再的替自己開脫。


    這得是多開明的老人,才能說出這麽暖心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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