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牧陽和胡鬆中間的嚴天文,他擔心一長串的足跡太顯眼,也彎著腰邊退雙手邊在雪地上快速的橫掃著足跡。

    嚴天文早聽到了汽車行駛近的聲響,耳麥傳來子桑傾略焦急的低音後,便身體往前一撲,將麵前來不及掃平的幾個足印牢牢的壓在了身下。

    牧陽和胡鬆也立即趴了下來,颼颼寒風中,並無半點雪花飄落的雪地裏,他們和雪地混為一色的作戰服倒也不太顯眼。

    嚴天文和胡鬆設路障時,並沒有把背包也背過去,一眼看去,唯有還背著背包的牧陽,有點像是在雪地上凸起的一塊石頭,如果不仔細,倒也不容易發現。

    僅剩二十米了,借著大樹的遮掩,趴在樹後的子桑傾隻露出一管黑洞洞的槍口,微微探出頭瞄著從右往左行駛進的車輛,瞄準鏡裏的紅十字架瞄準駕駛座上的司機,槍口跟隨著行駛的車輛而緩緩移動。

    可容一輛大貨車輕鬆前進的大路上,這輛外形霸氣的梟龍越野車在雪地上狂奔著,它目標明確,唿嘯而過的車聲都透著股霸氣。

    路障設了一半,梟龍越野車快速駛過,當它行駛到路障車輪輾壓而過時,子桑傾看到車身右側顛簸了一下。

    梟龍越野車可以根據路況邊行駛邊自行充放氣,它的越野性能已超越許多大品牌越野車輛,這點顛簸對車上坐著的人而言,顛得應該不算太明顯,但子桑傾還是看到唿嘯而過的越野車車速慢了下來。

    緩下車速的越野車突然放下了車窗,隔著十幾米外的距離,司機探出了頭向後看。

    子桑傾握在槍把上的右手緊了緊,食指堅定不移的搭在扳機上,牧陽麵向大路,平趴在地上的他緊張的看著那輛越野車,唯恐他會起疑走下車來。

    車速那麽快,一眼晃過銀白的雪地,很難發現雪地上的細微異常,但走下來就不同了,有時間慢慢張望,走近後就更容易發現平地突起的幾個小雪包。

    站在樹後的東陽西歸也堅定不移的指著探出頭來的司機,一旦有暴露的危險,絕不能手下留情。

    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是,司機探出頭向後張望了一眼後,縮迴腦袋就又飛快開車走了。

    突如其來的梟龍越野車一走,寂靜無聲的雪原中,牧陽率先抬起了頭,見四周並沒有什麽其他危險後,便衝麵對麵趴著的嚴天文道:“你們快迴去設路障。”

    嚴天文和胡鬆朝四周張望了眼,隨即快起起身,又掉頭跑上了大路。

    牧陽擔心還會有其他車輛突然路過,趁著嚴天文和胡鬆忙碌的設路障之際,他飛快跑到大路邊,將他們三人的腳印從路邊一路清除迴子桑傾所在的地方。

    之後的等待中,嚴天文和胡鬆設完路障迴來,他們一直等到了兩點半,也不見其他車輛駛來。

    東陽西歸說是三點左右,他們等到兩點四十五分,又遠處又有汽車從左往右行駛過來的聲響,

    “卡車!各方主意,是卡車!”東陽西歸舉著望遠鏡在偵察,一看到右側五百米開外的白色大卡車後,他忙沉冷著嗓音提醒道。

    此地雪原還算平坦,一眼看去可以看出去老遠,白茫茫的雪地中,一輛白色大卡車有條不紊的穿梭在林中。

    “隊長,這輛卡車裏裝得,會是那群參加狂歡的女性麽?”卡車的大車廂是全密封的,裏麵什麽情況看不到,車頭也隻看到一個中年司機,牧陽覺得有些可疑,運輸那麽多人的話,怎麽可能就一個司機,應該還會有幾個保鏢之類的才對。

    而且,能被選去暗戰參加狂歡的女性,應該都是有點長相與身材的性感女郎才對,用個大卡車運送進去,未免有點太寒酸了。

    “攔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嚴天文暗想,他們設的路障隻針對大卡車,小型一點的車還有可能顛簸一下也就開過去了,但大卡車兩邊車輪狠狠一堵,想要開過去還得下車把障礙搬開才行。

    “清源,準備好麻醉槍,攔下後不能讓司機下車。”卡車已順著雪路行近三百米,眾人沉著心思,東陽西歸一聲令下,距離大路百米遠的他們,不管或趴或蹲的,紛紛槍口對準緩慢駛來大卡車。

    宋叔邊哼著小曲邊開車,一路上不緊不慢倒也悠閑的很,開著開著,大卡車突然就頓了一下,他的身體也順著慣性往前傾。

    “怎麽迴事?”宋叔眉頭一皺,開著大卡車往後退了退,車輪微轉了一個方向後,加大碼力又往前開,可大卡車又猛地頓住開不前了,就像被牢牢釘在原地。

    “操!好好的路怎麽就堵死了!”宋叔也沒怎麽多想,咒罵了一句熄了火,就打開車門想下車,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左清源手持麻醉槍,槍口緊鎖著車內隔著玻璃窗的宋叔,見他打開車門身一轉麵向他們時,他食指一動猛然扣下了扳機。

    通過瞄準鏡裏的小小世界,子桑傾同樣緊盯著宋叔,隻見他打開車門剛轉身,腳才伸出車外還沒來得及跳下來,突然頭一歪斜靠在了座椅上。

    “隻有五分鍾時間!牧陽、左清源留下,其他人跟我走!”見目標倒下後,東陽西歸槍一收,背著背包的他率先跑向了大路,子桑傾也跟著手槍連忙爬起,抓著槍就去追東陽西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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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天文和胡鬆跑上大路後,便去搬開設的路障,子桑傾則被東陽西歸帶到了大卡車的另一麵,留在原地的牧陽和左清源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

    “傾兒,脫衣服!”東陽西歸邊卸下背包邊跟麵前的子桑傾說著。

    子桑傾解下了背包,awsm狙擊槍放在了背包上,她並沒有跟著脫下作戰服,而是看著東陽西歸從背包拿出了一個黑色袋子。

    東陽西歸從袋子裏拿出一件黑色緊身的裹胸齊臀晚禮服,看著手中的衣服,他低斂的冷眸幽暗冷沉,咬咬牙就將這件性。感小禮物遞到子桑傾麵前:“把它換上!”

    “……我去!這麽露!”子桑傾接過來攤開看了看,對著這件上隻到胸,下直到臀的小布料不是很滿意,隻是混進去而已,又不是真的去色誘,他娘的這衣服誰準備的!

    “你以為我想讓你穿這樣?要不你進去後看有沒有別的衣服可以換。”東陽西歸冷著臉,要不是情況緊急,來不及更換其他衣服,他怎麽可能把這麽暴露性。感的衣服,帶來給子桑傾穿。

    事已至此,子桑傾也知道再說什麽都沒用,她把小禮物重新遞給東陽西歸,隨後就去摘作戰頭盔。

    嚴天文和胡鬆在車頭撤開路障,因為知道子桑傾在車右側換衣服,他們撤完堵在左輪的路障後,便也識趣的在車頭把風,不敢貿然闖到右側,以免看到什麽有色畫麵。

    “你能不能轉過身去?”頭盔放在槍上,子桑傾的手在解著上身的迷彩戰服,冰瞳直直的凝著站在一旁,看著她眼也不眨的東陽西歸。

    “又不是沒看過!隻有四分鍾時間,你快點!”東陽西歸並沒有轉過身去,更沒有移開視線,反而理直氣壯的迴著子桑傾。

    “變態!”子桑傾迷彩服裏隻穿了一件短袖作訓服,保暖的外衣一脫,寒風一吹,冷得她當下就寒毛根根豎起,罵了東陽西歸一句後便也沒空理他了,忙去脫迷彩褲。

    “好冷!冰天雪地的在這裏換衣服,誰想出來的任務!”一邊抖索著一邊跟東陽西歸控訴,迷彩褲一脫她的腿可就白花花的露出來了,就像東陽西歸說的,該看的他都看過了,她現在矯情也沒有,褲子一扔,短袖也瞬間被她扒了下來。

    子桑傾短袖剛脫手,頭頂就罩了件衣服下來,子桑傾冰瞳一抬,東陽西歸正沉著黑眸幫她穿禮服。

    零下二十度的氣溫,就算不刮風也冷得很,雪原裏的寒風都能穿透衣服直吹進皮膚裏,更何況是赤身裸。體的任寒氣襲人。

    子桑傾實在是太冷了,也顧及不了太多,抬手就去套那件小小的裹胸禮服。

    禮服穿上身後,子桑傾就將它往下拉,好歹也能遮住小屁屁不是,但她正低頭拉著拉著,胸前一冷就見東陽西歸的手襲了上來:“你幹什麽!”

    子桑傾氣得一把拍打開他的手,東陽西歸還真是死性不改,她都快凍扁了,他還有心情偷襲她。

    “肩帶太顯眼了,你得摘掉!”東陽西歸一把扯下自己的麵巾,一張臉冷沉沉的盯著子桑傾。

    雖然都是黑色的,雖然袋子裏還有披肩,但露著肩帶去參加狂歡,這一看就不是真正去狂放的,再小的細節也不能忽略。

    想到他竟然要親手把子桑傾送進狼窟,東陽西歸這心裏恨得牙癢癢,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就是腦子被門夾了也不會這麽幹。

    “我自己會摘!”子桑傾非常不滿的凜了東陽西歸一眼,看也就算了,還想動手,真當她那麽好推倒。

    禮服往下扯了又扯,一不小心就扯過頭,上麵就露得更多了,子桑傾忙又往上扯,扯完就去摘胸前的肩帶。

    “你別動!我會摘!”子桑傾摘著前麵的肩帶,後背又有動靜了,她能感覺到東陽西歸帶著手套的手。

    “後麵你看不到!時間快來不及了!”東陽西歸沉著臉,因為子桑傾冷到起寒毛的後背,因為她即將要去的暗戰,自從執行任務開始,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次。

    “東陽西歸!你很煩!”子桑傾自然知道時間緊迫,反正都這樣了,她也不再抗拒,肩帶剛解開,後背就一暖,伴隨著東陽西歸從摟過來的雙手,她就披上了一件雪白色的毛絨披肩。

    子桑傾裹著披肩緊了又緊,還是能稍微暖和那麽一丁點的,低頭看著腳下的作戰軍靴,她總不能穿著軍靴去吧。

    “我……你又幹什麽!”子桑傾剛想說是不是還有鞋子給她換上,就感覺本就短的不能再短的禮服,還被人從後麵掀了起來,她氣得一個轉身衝東陽西歸怒道。

    因為擔心車廂裏有人,子桑傾不敢喊得太大聲,東陽西歸卻舉了舉手中的暖寶寶,甚是淡定的將她又轉過來,嗓音略微暗沉道:“貼上暖寶寶暖和點。”

    “……”子桑傾對著白色車廂在幹瞪眼,東陽西歸是想逼她造反麽,看在暖寶寶的份上,她就先不跟他計較,迴頭再找他算賬。

    禮服被拉起後,在子桑傾黑著臉卻不反抗的逆來順受中,東陽西歸貼完後腰,又貼前腹,貼貼完前腹又後背,貼了又貼就擔心子桑傾受寒著涼了。

    “把鞋子換上。”將子桑傾的小禮服拉下後,東陽西歸從地上袋子裏拿出一雙足有十五寸高的黑色高跟鞋,提著它就遞給子桑傾,嗓音明顯比先前要暗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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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傾瞅了東陽西歸一眼,確定他不會再把她前後轉來轉去後,這才接過高跟鞋,去脫戰靴換上。

    子桑傾微微彎腰低頭在換鞋,東陽西歸空閑的大掌便撫摸上了她的頭,將她的短發揉來揉去,順來順去的整理著。

    高跟鞋的跟又高又細,換上後一踩就直接踩到雪裏去,將腳掌都淹沒了,子桑傾便踩在了剛脫下的戰靴上,身一直還沒抬頭,腦袋就被人捧住,緊接著額頭就落下了一吻。

    “……”子桑傾黑著臉沒說話,她能感覺到東陽西歸輕輕一吻裏的疼惜,但說好的安分守己呢。

    “有搞不定的情況,記得唿救,別硬扛著。”看著子桑傾不施粉黛卻依舊耀眼奪目的小臉,東陽西歸戀戀不舍的和那雙晶亮冰瞳對視著。

    說完脫下手套,東陽西歸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個透明小袋子,取出裏麵一個僅小拇指大小,扁扁的竊。聽。器,輕輕拉開子桑傾胸前的小禮服,將竊。聽。器貼在了禮服內側。

    胸前的竊聽器貼好後,為了保險起見,東陽西歸又拿出一個黑色耳釘戴在了子桑傾的左耳,子桑傾明白,左耳的耳釘也是一個竊聽通話器。

    子桑傾默默地看著東陽西歸做這一切,抬眸時他的雙手又捧起了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擦著她清湯掛麵的白皙臉頰。

    “你不要這麽煽情行不行?你以前的冷硬氣質呢?婆婆媽媽的像個什麽樣!”子桑傾有點被東陽西歸雷到了,這麽溫柔,她還真不習慣。

    “隊長,時間差不多了!”子桑傾的通話器摘了下來,東陽西歸擔心有異常情況發生不敢關掉通話,胡鬆聽著他對子桑傾的溫柔叮囑,雞皮疙瘩都起來,看看時間,還有兩分半宋叔就該醒過來了,便低聲催促道。

    耳麥傳來胡鬆的催促,東陽西歸沒再說什麽,略一彎腰就將子桑傾攔腰抱了起來。

    重心一變,子桑傾忙去摟東陽西歸的脖子,就算東陽西歸不抱,她也得開口讓他抱她到車後去,不然每走一步這厚雪就直接淹沒到小腳,她走過來早凍成豬蹄了。

    牧陽和左清源仔細觀察時四周情況,當他們看到子桑傾被東陽西歸抱到後車廂時,子桑傾暴露出來的身影直接把他們看呆了。

    “我靠!隊長真舍得!”胡鬆震驚了,東陽西歸將子桑傾放下後,光她露出來的那雙腿,就夠人想入非非的了,胡鬆難以想象東陽西歸是以怎麽的心情,把子桑傾送上車的。

    “簡直大出血!”嚴天文也是驚愕不已,他還以為好歹是個長禮服什麽的,現在看著子桑傾冰天雪地裏的清涼裝扮,他才恍然大悟,裙子短動手時不礙事,果然上級的考慮還是比較周全的,雖然有曝光的危險。

    東陽西歸聽著耳麥裏傳來的對話,他的冷臉更是黑了又黑,未免被車廂裏的人發現他,他上前扳開車廂後的鎖後,便快速閃了車旁觀察著。

    子桑傾上前拉開右側的車廂門,就算她有心裏準備,還是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雙雙大腿給驚了一下。

    視線平視進車廂,一條條白花花的大腿簡直要閃瞎眼了,她都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條腿,一條條腿最多就遮蓋到大腿,像她這樣的穿著齊臀禮服,多得數不過來。

    門突然被打開,車廂裏的人都以為目的地到了,紛紛看向突然照進亮光的後車廂門,嘰嘰喳喳‘到了!悶死我了!’的聲音全傳了出來。

    視線往上,子桑傾看到車廂靠後門,穿著或裹胸或單肩或雙肩禮服的濃妝美女,一個個都驚異的看著車下的她。

    “看什麽看?我和司機吵架了!被趕到車廂來不行呀!”子桑傾小臉一冷,對直盯著她看的眾美女,就不客氣的吼道。

    “切!我還以為到了。”一個雙手環胸滿身火紅的白人性感美女,站在門邊將子桑傾上下打量了一眼後,自動將清湯掛麵的她排除了競爭行列。

    “連個妝都不懂畫一下,難怪連司機大叔看不上!”另一個濃妝豔抹的白人美女也開口了,打量完子桑傾後,同樣不認為她有任何的競爭力。

    “要你們管!”子桑傾冰瞳冷傲一掃,踩著軟綿綿的厚雪上前幾步,抓著門踩著大卡車下麵的橫杠,一下就踩了上去。

    車廂位置不算太擁擠,卻也不算寬裕,火紅美女見子桑傾上來,向她的方向靠了靠,想堵著子桑傾不讓她上來,子桑傾也沒什麽表態,隻默默伸出腳將滿鞋滿腳的碎雪往美女腳上一抖。

    “啊——好冷!”火紅美女被猛然掉落在腳上的雪刺激尖叫一聲,立馬跳離了幾步。

    子桑傾腳一跨趁機站上了車廂,並將車廂門用力一拉緩緩關起。

    密封的車廂轉瞬又黑暗了下來,麵對再次黑暗的空間,車廂裏的美女們也都沉默著沒說話。

    子桑傾上去後,東陽西歸便從外麵將車廂又鎖了起來,繞到車頭時,嚴天文和胡鬆也剛好將右輪的路障也搬開了。

    東陽西歸去拿子桑傾脫下的作戰服、軍靴和awsm狙擊槍,嚴天文背起了子桑傾的大背包,一路收拾好後,胡鬆拔迴射擊在宋叔右肩的麻醉針,東陽西歸和嚴天文往迴撤,他則負責斷後清掃著大卡車四周,以及迴程雪地上的足印。

    胡鬆剛和留守原地的牧陽等人匯合,時間自他們出發已經過去四分多鍾,沒等多久,駕駛座上的宋叔便睜開眼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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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叔睜開眼後,看著打開的車門連多想都沒有,跳下車就彎腰去察看前輪的路況。

    “一點雪而已,沒道理開不走才對!”宋叔看著壓在左輪前的雪,有些怪異的嘀咕著,起身繞到車頭去看右輪的情況,赫然發現路旁斜斜歪出一塊成。人腰粗的大石塊,正好堵在了右輪前。

    “那兒來的石頭?這麽不長眼!”這條路宋叔不是第一次走,但他第一次開著這麽大的大卡車走這條路,動手搬開石頭的他,隻當以前車沒開那麽偏,沒撞上這塊石頭而已。

    最後,宋叔連絲懷疑都沒有,搬開石頭後,他上車就開著大卡車揚長而去。

    火紅美女穿著高跟鞋也在誇張的蹦跳著,將腳上凍人的雪都抖落後,伸手隱約可見五指的黑暗中,她就大聲喊了起來:“剛上車的那個女人在哪裏?還沒人敢這麽算計我薛琪!”

    “……”子桑傾默默站在門邊沒出聲,她隻是路過想混進去而已,別找她麻煩行不行。

    “你給我出來!是不是你?”薛琪說著就往子桑傾上車的方向抓去,抓到一個人的手臂就緊緊握著不放手。

    “你幹什麽!給我放手!我不是剛上車那個女的!”黑暗中,子桑傾聽到了一句甚為憤怒的迴話,很顯然薛琪抓錯人了。

    薛琪放開了被她抓得尖聲唿叫的美女,身一轉碰到另一個人時,對方也被刺激的立即尖叫起來:“你別跟個瘋婆子一樣亂抓!”

    “賤人,你給我出來!你是不是衝著北野修來的?不是的話我就繞過你這次!”薛琪也不想這樣毫無目的的亂抓,但子桑傾凍了她一腳,這口氣她咽不下,氣急之下就帶著警告的怒道。

    “北野修?剛才誰說北野修?”

    “還有誰是衝著北野修?”

    “還有?難道你也是衝著北野修來的?”

    “難道你不是?”

    “……”

    薛琪一提北野修這三個字,整個車廂瞬間就跟炸開了鍋一樣,子桑傾聽著她們的對話,這才明白,她就說天寒地凍的誰會委屈自己,被大卡車給運到邊境來,敢情這麽女的絕大部分都是衝著北野修來的。

    這同時也讓子桑傾明白,北野修果然跟她分析的一樣,還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她剛才那麽一掃,車廂裏的美女也不乏氣質優雅的名媛淑女,濃妝豔抹的有很多,像薛琪這樣端著身價自認清高的美女,光看她們誰也看不上的眼神,就知道清高的有不少。

    剛開始她還以為這些被送來的美女,有可能是被迫的,要不是出賣身體隻為賺錢的,現在看來,倒是有不少隻為人來的了,想來北野修魅力挺大。

    薛琪抿著嘴沒說話,她有想過不少人是衝北野修來的,她剛那麽一喊多少有試探的成分,現在看來,她的對手可真不少。

    一時間,車廂裏的話題變成了討論北野修,一個個張嘴閉嘴北野修好帥,他身材好好,體力驚人,好狂野。

    一句句北野修聽得子桑傾是一陣陣汗顏,如果這幫美女都是衝著北野修來的,她們現在討論的話題有些曖昧,語氣有著肯定,敢情和他好過的不少,這些女人怎麽還一點也不在乎的前仆後繼。

    薛琪之後就沒再說話了,估計和子桑傾一樣,都在聽著其他人對北野修的評價與形容。

    子桑傾能感覺的大卡車停了好多次,前麵兩次並沒有人打開後車廂門來檢查,之後後車廂打開了三次,守關口的人手裏或拿著一把弗蘭基smg821式衝鋒槍,或拿著一把ak—47突擊步槍,看樣子暗戰的火力還是不錯的,他們打開門看到滿車的露胸露腿的美女後,猥瑣的笑幾聲,也就放行了。

    一路還算相安無事的到了暗戰窩點,打開車門後,站在門邊的子桑傾,看到車下站著一個左臉有條五厘米疤痕的男人,在那條疤痕的映照下,男人的臉顯得有些猙獰,連帶那雙眼睛也顯得恐怖了幾分。

    薛琪此時也站到了子桑傾右手旁邊,車門一開她本想下車,看到車下的男人後,她本能的站著沒動。

    “不錯!這批女人比上一批不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好多了!”刀霸滿意的看著眼前一條條又長又細的美腿,說完還伸出手在正上方的薛琪腿上摸了一把。

    子桑傾斂下眸,那雙指節粗大的黝黑大手往薛琪大腿一摸,連她都覺得有些惡心,斜斜看向薛琪,她眼裏明明有著厭惡,卻抿緊了嘴強忍著不敢出聲。

    “美女,你叫什麽名字?今晚跟了刀爺如何?”薛琪不知是否因為刀霸的麵相太過猙獰,眼神太過恐怖而不敢反抗,刀霸兩手往上一抱,兩臂抱著她大腿就將她抱了下去。

    “好,謝謝刀爺厚愛。”薛琪知道進了暗戰,一切都不由她說了算,不但不由她說了算,一不小心還可能萬劫不複,所以她美美的陪著笑臉,一點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基於薛琪之前的表現,子桑傾知道她是一心衝著北野修來的,這麽被所謂的刀爺攔路一劫持,逆來順受的她卻表現出一副心甘情願的姿態。

    這一刻,子桑傾突然就有些同情這些為了名利,或為了某些美相而出賣自己身體的人。

    明明不喜歡,卻要逼著自己去麵對,明明可以避免麵對這一切的,她不明白為何薛琪,以及身後的這些女人,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做著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

    “下車!下車!都給我下來!”刀霸抱著薛琪就急不可耐的走了,兩扇車廂門都大大打開後,車下有著五六名青年男人,他們無一例外的左手都拿著槍,右手招唿著車下的眾美女下車。

    下車後,子桑傾粗略的算了一下,這一卡車足有近百名美女,她混在凍得瑟瑟發抖的美女群中,審視著坐落在雪原裏最高僅三層的平房。

    一棟棟平房全連在了一起,連有四五棟便斷開,隔了幾米外的樓層又接著連起,她們站在最右側的平房前,這個角度向後看去,子桑傾看到後麵還有兩排平房。

    這裏的建築,跟東陽西歸給他們看的實體圖與思維建築圖,是一模一樣的,子桑傾對暗戰環境便也就了然於胸了。

    房屋前的積雪被掃得幹幹淨淨,寒風中,混在美女堆中的子桑傾緊了緊毛茸茸的雪白披肩,跟隨著眾人被領到了二樓一間大廳。

    大廳還真是大,北麵有一個巨大的電視屏,廳裏雜亂又有序的放在長短沙發,容納百來人是不成問題的。

    “你們在這裏好好呆著!不許到處亂走!”領她們上來的男人看著滿廳的性。感美女,語氣嚴厲的說著,眼睛卻貪婪的看著她們。

    男人說完便走了出去,大門大大的敞開著,子桑傾仔細看了下,發現大門兩邊各有一人持槍守著。

    “他們怎麽都拿著槍?怪嚇人的!”身旁傳來一句略慌張的低語,子桑傾側頭看去,那是一名和她一樣的黃皮膚黑眼睛美女,她說著一口流利的米式英語。

    剛才隻顧著打量四周環境,子桑傾這時候才有空仔細審視這百來名美女,一眼望去,還真是黑的白的黃的,從渾身黝黑的黑妹,到金發碧眼的性。感女郎,再到個子偏嬌小的女性,從美豔到性。感再到蘿莉型的清純美女,各種姿色的都有。

    看著這麽多不同血統的美女,子桑傾突然就有些好奇,這些人都是從哪裏搜刮來的,一個比一個年輕,超過三十歲好像沒有。

    “你看到被那個刀疤男擄走的女人了麽?哎,我覺得我也快完了,指不定我今晚都見不得北野修了!”麵對另一名黃皮膚美女對於槍的恐懼,她身旁足足高她一個頭的黑人美女,忽略了她的問話,比起槍,她顯然更在乎北野修。

    “抱歉,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麽知道北野修的麽?”看著黑人美女,子桑傾往她的方向靠近了幾步,還算友好的詢問道。

    黑人美女先是打量了子桑傾一眼,隨後也沒迴答子桑傾,而是指著矮她一個頭的黃皮膚美女道:“你和瑟琳娜都是黃皮膚,你們都是亞洲人?”

    “我是亞洲人。”子桑傾點頭,隨後看向被稱為瑟琳娜的黃皮膚美女,看來她和黑人美女是認識的。

    “我也是亞洲的!我是華夏人,你應該也是吧?”瑟琳娜打量完子桑傾後,看著她的眼睛有些發亮,頗有點他鄉遇故知的興奮。

    “是。”子桑傾唇角微勾難得的笑了笑,瑟琳娜長著一張圓圓的可愛臉龐,很清純,給人的感覺也很幹淨,如果不是在這裏遇到她,子桑傾絕對想不到她竟然……

    “瑟琳娜看來很喜歡你,她是我朋友,她喜歡你,你就也是我朋友了。你好,我叫卡羅琳。”黑人美女倒不想薛琪那麽帶刺,看到子桑傾和瑟琳娜微笑著聊了幾句,就主動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爾莎。”子桑傾伸出右手迴握著,略停頓了一下,這才隨口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

    “爾莎,你剛才不是問我怎麽知道北野修的麽?不怕告訴你,我哥哥加入了暗戰,幾個月前我遠遠的見過北野修一麵,然後……fuck!你一定不知道,我從沒對亞洲男人有過那麽大的興趣!”卡羅琳本來還算淡定的說著,但她說著說著突然就睜大了眼睛,連說出口的話語都即有節奏又有韻律,果然黑人是一個骨子裏就帶著說唱韻味的物種。

    “那你為什麽不讓你哥哥直接帶你去見北野修?”子桑傾覺得有些好笑,為卡羅琳的激動,也為她有趣到有些扭曲的麵部表情。

    “你以為我不想?但我哥哥等級太低,他要見北野修一麵都難,更何況是帶我見他。”卡羅琳無奈的攤攤手,今天的狂歡還是他哥哥走了後門帶她進來的。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在今晚狂歡麽?”子桑傾一聽卡羅琳的話,覺得她可能知道點內幕,便勾起友好又好奇的笑臉,小心翼翼的套起話來。

    “這個……你為什麽這麽問?”卡羅琳說話時誇張的表情一收,看著子桑傾的眼神有些懷疑。

    “我是被一個朋友拉來的,但她最後卻有其他事來不了了,她什麽也沒跟我說,到這裏看到那些槍,我就有些害怕了。”子桑傾睜著無辜的冰瞳,眼神微微閃爍,眼睛裏表達出一種顯而易見的情感,她在害怕。

    “他們是有槍,但你不要害怕!你就當一場聚會好了,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不然我哥哥也不會讓我來了!”卡羅琳一見子桑傾閃著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當即就像老母雞一樣摟著她肩膀安慰。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會對我們……”子桑傾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並攏在一起,擺出一個手槍的手勢對準卡羅琳無聲的‘砰’了一下。

    “不會!雖然他們綁架了一些人質,但我們跟那些人不同,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卡羅琳說這話的時候很小聲,她顯然是不想其他人聽到,但為了安撫子桑傾,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你說什麽!他們……”子桑傾一聽到綁架人質,就睜著一雙震驚又更害怕的眼睛,大大的瞪著卡羅琳,可她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卡羅琳一把捂著嘴巴硬是吞了迴去。

    乃乃個熊!

    黑人的體味太濃!太刺鼻了!

    “保密!爾莎,你不能聲張!”卡羅琳麵容扭曲的低聲提醒著,子桑傾被卡羅琳特有的體味給衝得不敢唿吸,連連點頭的同時一把扒拉下捂著她口鼻的黑手。

    太刺激了!

    太有味道了!

    子桑傾快速的偏開頭,在一旁深唿吸著比較清新的空氣。

    “嗬嗬……”一旁一直沒怎麽出手的瑟琳娜,她在看到子桑傾不動聲響的偏頭深唿吸時,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特別不習慣黑人的體味,不是一般的難聞,但她現在都習慣了,聞著也沒什麽感覺。

    “我想上廁所,你們要去麽?”子桑傾看向瑟琳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便指著大門方向道。

    “……也許他們不會讓我們出去。”卡羅琳猶豫了一下,但她卻率先抬腳擠過麵前的美女,邊朝門邊走邊道。

    子桑傾見卡羅琳都打頭陣了,她自然也跟了上去,瑟琳娜不認識其他人,便也不想留在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大廳。

    “兩位大哥,我們想去上個廁所,可以麽?”剛走到門口,不等子桑傾開口,卡羅琳就已經替她問了出來。

    看著卡羅琳比她高了幾公分的大塊頭,子桑傾突然就覺得,有個人擋在麵前衝鋒陷陣也是不錯的。

    守在門邊的兩個青年男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又將子桑傾三人打量了好幾遍,最後左邊的那名男人,指著走廊右側道:“盡頭有個廁所,你們去吧。”

    “謝謝兩位大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哥哥也在暗戰的原因,卡羅琳還算有禮貌的道了句謝,雖然三人便在她的帶領下,一起走出了大廳。

    子桑傾一走出大廳,冰瞳便不動聲色的四下偵察著,有了暖寶寶,這寒風一吹,倒也還忍得了,不至於凍得發抖。

    走廊裏一間間房門都緊閉著,這些房屋不算奢華,就很普通的平房而已,一間一間的排過去有點類似宿舍,但每一間房的格局明顯比宿舍要大得多。

    一路上,走廊裏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她們倒是看到樓下有不少男人在走動著。

    廁所隻有一間男廁,一間女廁,卡羅琳先進去了,子桑傾和瑟琳娜便站在走廊上吹著刺骨寒風。

    左側約一百米處,有一道關卡,有兩個人同時把守著,子桑傾一眼看過去,突然發現三樓的每個天台上,都站著一個持槍男人。

    左右進出口都有關卡,樓上樓頂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巡邏,子桑傾微微斂下眸,守得這麽嚴密,東陽西歸他們要怎麽攻進來,不能亂走,她現在連人質關押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但起碼得到了卡羅琳的驗證,人質的確關押在這裏沒錯。

    卡羅琳和瑟琳娜都解決完後,子桑傾最後一個走進了廁所,進去鎖好門後,她便打開水龍頭了,嘩啦啦的水聲中,她低下頭對著自己的胸口低聲道:“唿叫!唿叫!能聽到我說話麽?”

    “聽到!你說!”在雪地上小心翼翼前進的東陽西歸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耳麥迴答著子桑傾。

    “我已經到達暗戰,但沒什麽進展。”左耳的耳釘裏傳來東陽西歸的沉冷聲音,子桑傾除了親口告訴他情況外,還想試試這竊。聽。器好不好用。

    “知道。我好像忘記跟你說,我的代號是黑鱷,你現在安全麽?”子桑傾那邊的動靜,東陽西歸能通過竊。聽。器聽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先前和薛琪的衝突,已經和卡羅琳的對話,但他想聽子桑傾親口告訴他,他是安全的。

    “黑鱷……暫時安全,就這樣先,通話完畢!”子桑傾低喃了一句東陽西歸的代號,便匆匆結束了通話,廁所還沒上,耽擱的時間若太久,她擔心門外等候的卡羅琳和瑟琳娜會起疑。

    子桑傾出來後,三人便往迴走,卡羅琳就跟大姐大似得,風風火火的走在前麵,子桑傾則盡量降低的存在感,微斂著眸在想,還不到四點,按照現在這情況,她隻有在晚上的狂歡開始後,才能借機脫身伺機行動。

    子桑傾和瑟琳娜一左一右跟在卡羅琳身後,各個房間門都關著,子桑傾以為沒人,她走過一扇門時,左側的房門突然就打開了,她反射性的側頭,赫然對上一張肆意張狂著野性的帥臉。

    北野修!

    子桑傾可是暗戰幾個重要人物的資料都刻在了腦子裏,本以為要最早也要晚上才能見到傳說中的北野修,他冷不丁就這麽冒出來時,子桑傾腳步一頓,就那麽偏著頭緊盯著他。

    北野修也沒想到打開門就會撞見人,看到身前睜著大眼緊盯著他的短發女孩,他突然就被那雙晶亮的冰瞳吸引住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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