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為師之所以讓你單獨前來,是要吩咐你做一件絕密的大事。”


    通天看著下方跪伏的身影,淡淡道。


    “弟子任憑老師差遣!”


    通天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翹起,散發著一絲冷意:“那元始、太上還有西方教兩位聖人如此辱吾,這次吾定要讓他們後悔!”


    說著,單手一揮,一杆閃爍著異彩的古幡應聲出現。


    “此為六魂幡,裏麵被吾刻下了元始等四聖的氣息烙印,隻消在陣中一搖,必定能讓他們神魂震動,陷入昏沉之態,”


    通天推動六魂幡停在了長耳定光仙的麵前,冷笑道,“吾讓你煉化此幡,在陣中策應。等吾通知你時,搖動此幡,吾要讓元始等人付出代價!”


    長耳定光仙心中陡然產生恨意,說什麽重視,單獨吩咐任務,這分明是要讓他去送死啊!


    算計聖人,這是自取滅亡啊!


    雖然,通天聖人是主謀,和四聖的因果他占了大半,但是,餘下的因果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聖人無上,尊貴,無敵,三界之中的所有生靈都應存在敬畏之心。


    和聖人結下因果,絕對是找死的節奏,而且還是四尊。


    哪怕有通天聖人庇護,長耳定光仙也覺得自己恐怕活不過一天——


    該怎麽辦呢?


    他這般想著,但是臉色不變反而越加恭敬地接過六魂幡,沉聲道:“弟子定不負老師所望!”


    通天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趁現在還有時間,快點熟悉一下吧。”


    ……


    再說元陽返迴玄元山之時,在山腳卻意外地碰到了申公豹。


    此時的他全身道袍都沾滿了鮮血,元陽甚至能從空氣中聞到了那濃鬱的腥氣,那是傷口發炎,沒有及時治療的原因所產生的。


    仙人的仙體已然純淨無暇、仙氣纏繞,就算受傷,仙體也會自行修複,理應來說不會有這種汙穢產生。


    而這種情況卻是發生了,隻能說明申公豹連自行修複的仙氣都提供不了了。


    “發生了什麽事?都受了這麽重的傷?”


    元陽揮袖,一縷法力灌入了他的體內。


    申公豹臉色好轉了起來,苦笑著說起了事件的前因後果。


    元陽一邊走進玄元山。一邊聽著他的解釋。


    “弟子暴露了!”


    元陽眉頭微微一挑,但是臉色非常平靜。見到申公豹這麽狼狽的第一眼,他就預料到了有這種可能。


    元陽帶著申公豹走進了大殿中,也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那一日,他說出了西岐雷山有定海神珠的假消息,從而使得燃燈道人差點隕落之後。當時,薑子牙倒是沒有懷疑,反而燃燈道人卻是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此事發生地太過蹊蹺。


    懷疑的種子種下之後,理所當然地申公豹就劃過了他的識海。


    但是,同為闡教弟子,沒有證據之下,他也最多隻是小罰,沒有重處的權力。


    因此,他殺了一個迴馬槍,陡然出現在了申公豹的麵前。


    “弟子全然沒有想到燃燈會突然出現,震驚之下露出了馬腳。”


    申公豹苦笑,“若非當時闡教金仙都去了誅仙劍陣,隻留下重傷未愈的燃燈一人,否則弟子也迴不來了。”


    元陽頷首,歉意地看了他一眼:“也是貧道的疏忽。”


    “當時,貧道被元始天尊重傷,隻能返迴玄元山療傷。卻不想沒有告知與你,反而讓你有了性命之危。”


    “師伯受傷了?”


    申公豹驟然聽聞,先是一驚,然後破口大罵,“那元始天尊果然心胸狹小,竟然這般以大欺小。”


    “慎言!”


    元陽輕喝一聲,見到申公豹連忙閉住嘴巴之後,才淡淡道,“既然你已經暴露了,此時也不宜再外行走。還是先待在這裏,等大劫過後再說。”


    “貧道想著那闡教也沒有這般大膽,敢直闖貧道這道場!”


    雖然如今三教已然不死不休,但是還是有著一條潛在的規則。


    不會殺上敵人的道場!


    一來三教重要弟子的道場。一般都有聖人神念寰照;


    二來,也是各自壓製。否則,闡教今天殺來,截教就會明天殺迴去。


    這絕對不是聖人甚至是弟子們所想要見到的。


    申公豹聞言。舒了口氣。


    他之所以逃到玄元山,也是有著這個意思。


    如今整個闡教都知道了他的作為,都知道了那些上了封神榜的弟子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他尋思著,恐怕他成為了整個闡教最想除去的存在之一。


    三界之大,也隻有這裏才能容身。


    元陽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再理會他,反而出了大殿。


    此時的他隻想著能快點恢複傷勢。


    至於申公豹——


    闡教和截教都要進行最後的決戰了,這個計劃也變得無關緊要了。


    ……


    北橫關,蘇護身批金甲,冷凝地站在城牆之上,看向下方,蜿蜒壯觀的軍隊。


    “西岐為何要反?”


    蘇護的聲音洪亮,響徹整座城池,“當初,吾冀州反時,前西伯侯姬昌可是勸阻於吾;如今,他的兒子竟然做出這般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君侯泉下有知會做如何想法?”


    “蘇侯此話大繆也!”薑子牙笑道,“君逼臣子吃下自己親身兒子的血肉,這枉顧君臣、父子倫理。”


    “而蘇侯想必也是非常記恨那昏君的吧?”


    蘇護沉默了一會,沉聲道:“吾女如今深受大王寵愛,我為國丈也豈會記恨?”


    “嗬!姬昌侯爺在世之時,常言蘇侯一身正氣,剛正不阿,平一切不平之事!”薑子牙此刻語氣也非常低沉,“如今,你女兒禍亂宮闈,造成了多少血孽。你為父,卻不上書勸諫,反而還這般阻止天軍!”


    “蘇護,你還要臉否?!”


    說道最後一句,薑子牙發出道音,宛如雷霆之音,震蕩在蘇護的耳邊。


    蘇護陡然沉默了下來,不再言語。


    薑子牙見狀,隻是笑了幾聲,也沒有趁機攻擊。反而後撤數百裏,安營紮寨!


    這一晚,蘇護獨自坐在總兵府庭院之中。沉思了一晚上。


    沒有人敢打擾,哪怕是他的兒子和夫人。


    也沒有人知道他在思考什麽。隻知道天亮之時,他竟是打開了城門,迎接薑子牙入關!


    頓時,整座城池的百姓震動!大批大批的士兵從軍營中集結,想要戰鬥,卻被蘇護製止,


    這一日,薑子牙叩關,直欲潼關而去。


    ……


    蘇護獻城一事傳入朝歌城,頓時眾位大臣紛紛震怒,一份份彈劾妲己的奏章如雪花一般落在了紂王的案頭。


    也是這一日,妲己請罪——


    紂王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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