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胡老爹不知寶鏡有防禦手段,身邊睡著兩個外國男女,老爹抱著獵槍一晚上都沒睡踏實。老年人精力不濟,又走了一天的山路,熬到淩晨四、五點抵抗不了身體疲倦,囫圇眯了一覺……再睜眼時天光大量,胡老爹一下子抱著獵槍從地上坐起來。

    木屋狹小,屋內情形一目了然。

    不僅沒有金希珠兩人的身影,寶鏡和秦雲崢也不見,隻剩下胡老爹一個人。

    難道這四個年輕男女其實是在演戲,等他睡著了就消失?

    胡老爹拋開荒謬的想法,他隻是靠著長白山福澤謀生的參客,好像沒啥算計的價值。

    推開木屋門,刺目的雪光讓胡老爹眯眼。

    樹枝上的積雪被抖落,胡老爹提著槍管對準林子,生怕有什麽大型野獸從密林中竄出來,他可不想和覓食的熊瞎子正麵相逢。

    幸而濃枝被扯開,露出的是一張足以為森林添彩的俊臉——秦雲崢和寶鏡並肩走來,胡老爹不懂什麽文縐縐的形容詞,不過這對年輕男女實在長得太出眾了,已經到了持靚行兇的地步,讓胡老爹白嚇了一場,還不好責怪啥。

    “老爹睡醒了?”

    寶鏡隨問護送一個微笑,好似她和秦雲崢沒有連夜追擊金希珠和鄭成瑉兩人十幾公裏,真的僅僅是早起在林子裏攜手散步一般……胡老爹可不好糊弄,沒被寶鏡的糖衣炮彈迷惑,直接問道:“高麗人跑哪個旮旯去了?”

    “一大早就不見人,可能不願意和我們深交,自行離開了吧。不說高麗人,老爹,要到我們的目的地,還要走幾天?”

    胡老爹暗道高麗棒子沒教養,到底是被寶鏡轉移了注意力。

    “天氣不變壞,再走個五六天也差不多了,不過越往後走,可沒有木屋給你們歇腳了,兩個小娃娃能吃苦不?”

    睡在雪地裏,睡在樹枝上,不被凍死,也怕被熊瞎子野豬咬死,冬季的長白山危機四伏,胡老爹不明白年輕人咋總想著自討苦吃,在他看來兩個高麗人和寶鏡二人都是此例。

    越往山脈深處走,腳速就越慢,當然不是他和寶鏡緣故,而是向導胡老爹的限製。

    可沒有胡老爹,有一段路受磁力幹擾連指南針都沒辦法辨明方向,他和寶鏡會迷失在茫茫群山中。兩害取其輕,秦雲崢也隻能忍耐,胡老爹說五六天的路程,卻還是一路順利的情況,若有什麽耽擱,時間隻怕還要增加。

    沒有了高麗人,胡老爹從木屋地窖裏起出一些幹貨背著,又帶上一口鋁鍋,簡單吃了幹糧,三人繼續往深山走去。

    隻是越走,寶鏡和秦雲崢的表情越發古怪。

    真是巧了,他們三人要去的方向,竟和金希珠兩人相同。

    嗬,兩個高麗人急匆匆往山裏趕,又是同一方向,難道和他們的目的一樣?

    寶鏡心裏咯噔一下。

    大汽車企業的繼承人冒險往山脈深處走,總不可能是為了捉白鷹。這樣的靈禽,尋常人既不知它的妙用,事實上也用不上。

    寶鏡暗暗傳音:“崢哥,高麗人若不是去找靈禽的,你說他們是去找什麽?”

    秦雲崢沒辦法迴答寶鏡的問題,寶鏡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能找到白鷹,並不是刻意為之,她當初來長白山其實另有目的,白鷹靈禽是意外之喜,寶鏡擔心高麗人要找到不是白鷹,而是——她目光幽暗,不由加快了腳步。

    太陰鏡如今找不到高麗人的蹤跡,金希珠兩人肯定已經趕在了前頭,雙方的差距已經超過了太陰鏡能俯瞰的距離。

    再快一點,她就能隨時監控到高麗人的動向。

    積雪的山路打濕了靴子,密林的枝椏刮花了嬌嫩的肌膚,山林間有野獸咆哮,有寒風肆虐。

    金希珠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

    鄭成瑉自然也沒經曆過,不過金希珠是女人不肯叫苦,鄭成瑉也不好意思嚷嚷。

    兩人家世相當,的確如金希珠而言是未婚夫妻,不過他們屬於聯姻性質,締結婚約的目的不是為了商業合作,卻正是為了長白山之行。

    金家和鄭家,同時知道了長白山的秘密,兩家相互提防著,不敢輕信對方。

    思來想去,隻能結為兒女親家,派出家族最優秀的年輕男女,相互製約。這種盟約是很可笑很薄弱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很堅固,隻要他們要找的東西沒有現世,兩家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等打跑了外敵,再各憑本事一較高下。

    金希珠外表柔弱,其實善使槍械,有專業射擊運動員的水平。

    鄭成瑉看上去是奶油小生,卻學過自由搏擊,一個人打普通人幾個沒問題。

    金希珠是南高麗中少有的強勢女性,鄭成瑉是百分百的大男人……這樣的兩個人湊到一起,能相互產生好感才有鬼了。他們彼此偏偏要做出情真意切的樣子,虛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從小木屋不告而別是金希珠決定的。

    她看不出秦雲崢的實力,夜裏不敢輕舉妄動,爐火一直燃燒著,她偷偷往爐火裏彈了迷香。

    果然,另外三人睡得人事不知,她和鄭成瑉趕緊離開了木屋。

    兩人行走時刻意注意隱蔽行蹤,不管對方是不是想跟著他們,沒有獵犬相助,在密林裏根本別想追上他們。更叫金希珠欣喜的是,天氣變壞,落雪掩蓋了兩人的蹤跡,為金希珠的計劃更添加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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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是高麗的聖山,我們高麗人已經適應了寒冷的氣候,選擇十一月進山是正確的,華夏人在這樣的氣候下根本不占優勢!”

    金希珠一開口,長白山又給劃拉到了高麗名下,寶鏡若是在場聽見可能忍不住揍她。

    鄭成瑉卻很讚同,不過他不願意一直附議金希珠,當女人的應聲蟲,故意打擊她道:“哼,鄭、金兩家的秘密行動,那些華夏人怎麽會知道?該不會是你們金家不小心走漏了消息,或者你們幹脆和華夏政府合作——”

    金希珠忍住氣反駁道:“成瑉你別說笑了,華夏能給我們金家什麽好處?”

    華夏不僅在南高麗眼中窮困不堪,此時的華國在整個世界眼裏也經濟落後。此時的南高麗,是亞洲四小龍之一,自傲自滿,金家是南高麗數一數二的大財團,根本不把華夏放在眼中——若不是為了長白山之行,鄭家不會出現和吉省方麵洽談合作。所謂的合作就是幌子,方便大批高麗人進入華國這個對外封閉的國家。

    金希珠漲紅了臉反駁,白雪映射下倒顯她小臉明豔,鄭成瑉單眼皮下的眼珠子轉了轉,又變了笑臉:“好了,我們不要說這些傷感情的話,還是趕緊追上大部隊吧!”

    兩人一直不停歇趕路,離開木屋也有幾十裏山路,鄭成瑉一點也不肯放鬆。

    就像鄭、金兩家前後派出了數批人深入長白山,他擔心昨晚在木屋遇見的華國男女,隻是華夏方麵的一小撮人。兩個人他們不怕,若是陷入華夏的人海戰術,他和金希珠失手被擒,不管兩家能發現什麽好處,等待他倆的結局肯定不會好。

    想到此處,鄭成瑉又責怪起金希珠:“你就不該往爐子裏扔什麽迷香,直接扔毒藥,後顧之憂都沒有了!”

    金希珠恨不得把懷裏揣著的毒藥喂鄭成瑉嘴裏——這個自大如豬的男人,那兩個華夏男女看穿戴就身份不簡單,迷暈了還好,真要毒死了,隻怕會叫華夏方麵不死不休追擊他們。

    心裏越恨,臉上卻笑得越甜,兩人鬧了一會兒還要相互妥協。

    金希珠擺弄著導航儀器,山裏的路太難走了,儀器指明的方向很可能是溝壑,是河流,人不能通行就要繞道。

    繞來繞去,不僅增加了路程耽擱了時間,還容易迷路。

    走到第四天,金希珠兩人就迷失了方向。

    當然,他們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是第五天,金希珠兩人又轉迴了原地。

    望著樹幹上標注的記號,鄭成瑉臉色鐵青,金希珠的笑也掛不住了。他們居然在附近兜了一整夜圈子,先進的導航儀器一進入這個區屬就失靈了。

    金希珠深深吸了一口氣:“成瑉,我們不要著急,靜下心來再走一次,肯定能走出去。”

    寶鏡三人是在第二天傍晚追上金希珠兩人的。

    當太陰鏡裏又出現了高麗人的身影,寶鏡知道自己的猜想成真,金希珠兩人的目的地,果然和他們是在同一方向。

    為了追上高麗人,寶鏡和雲崢也顧不得掩飾實力。

    胡老爹活了幾十年終於見識到了所謂的江湖奇人,當時他們前麵橫檔著一條河流,河水沒有結冰,河水不淺,沒辦法直接淌水過河。遊泳也別想,這個天氣在冷河水裏遊泳,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胡老爹給出的建議是繞道,從河流上遊涉水過河,秦雲崢打量了四周的環境,在很短的時間內放倒了河邊一顆倆人合抱的大樹,胡老爹發誓自己沒有看錯,秦雲崢當時手裏隻拿著一把小刀——削水果還行,伐木?扯淡啊!

    這是其一。

    其二是遇到一個裂縫溝壑,兩丈多寬,寶鏡先輕輕一縱落在了溝壑對麵,秦雲崢提著胡老爹的胳膊隨即跳過裂縫。

    這兩件事後,胡老爹再沒有勸過寶鏡和雲崢進山的行為,把嘴巴像蚌殼一樣閉緊。

    第四天後,他們來到一片古林。

    胡老爹臉上有著敬畏,“這是神山的禁地,古林的那麵任何采參人都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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