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像雞爪的手不知哪裏來的怪力,就像有吸力般緊緊黏住了清風和明月的手。

    “觀主……”

    小道童五官扭曲,滿臉驚駭。

    具體是什麽感覺說不出,就是身體裏的力量在外湧去。不,是在往老道士體內湧去。

    旁觀的大人物也嚇得心神不寧,旁觀者清,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兩個十多歲的小道童被老道捉住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風和明月都在變老!

    飽滿的臉頰凹陷下去,眼皮下垂,挽成道士發髻的黑發一瞬間變白,然後又脫落。

    反觀老道,臉上的褶子似乎變淺了幾分,剛才還要死要活,現在又有了精神。

    這是在拿小道童的壽數來補充自身?

    雖然與老道合謀,中年男人卻從未親眼看過類似的場麵,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去扶起老道,他一陣陣後怕……隻差一點,被吸成人幹的就是他自己。中年男人知道,老道剛才製止他,可不是心軟,而是他還有利用價值。

    沒有利用價值,來曆微寒的兩個小道童就慘多了。

    老道恢複了精力,像甩髒東西般將二人甩開。他們被吸走了生命精華,不僅垂垂老也,骨骼更是鬆脆,不過是隨手一甩,就有哢嚓哢嚓骨折的聲音。

    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中年男人忍不住去瞥,老道卻漠不關心。

    他皺著眉頭望著天空,霧蒙蒙的氣象消退,八月十五的夜空隻剩下明月之輝,月星是那樣亮,也是那麽強,強大到人力不可戰勝。

    “我們有麻煩了。”

    中年男人不解,老道聲音陰沉沉可怕:“那個擾亂天機的變數,不僅醫術高明,更是玄門中人!”

    中年男人大驚。

    與虎謀皮,中年男人見識過老道的神奇,這些年也在偷偷收集所謂玄門的信息。

    說是玄門,不如說是玄學。

    玄學有五術:山,醫,命,卜,相。

    “山”是修心養性,鍛煉身體的秘術。打坐修煉,道家的唿吸吐納術等等強健身體,與天地元氣溝通的方法都是“山”的表現形式。

    “醫”,是利用方劑,針灸等方法來治療疾病,就是華夏流傳幾千年的中醫體係!

    “命”,通過推理命運的方式來理解人生,遵循自然法則趨利避害,進而改善人命。

    “卜”,包括占卜,選吉,測局三種。

    占卜術,能推斷吉兇。

    選吉,也就是布局,布鬥,符咒等。

    測局,就是通過十二運卦象之術,推算國家命運,氣數,曆史變化的規律。野史名人劉伯溫就是幹這行的。

    “相”,又分為人相和地相。

    人相就是給人看相,有手相、摸骨、麵相、痣相等等。

    地相說的卻是風水堪輿之類,又可細分給活人看陽宅,給死人看陰宅。

    古代說某某人是玄學大師,那山、醫、命、卜、相等五術,他必然都是精通的。隨著時代變遷,玄學沒落,大部分人能學五術中的一種已經是受用不窮。

    醫也屬於玄學五術,又有多少中醫認為自己學的是玄學?他們不僅不會承認,反而會大肆否認,仿佛不將中醫歸納於科學的體係就無法取信於廣大患者。

    就像老道,中年男人口稱其為“仙師”,這麽多年來,也不過僅僅見識過老道在“命”和“卜”上的造詣,頂多再加上一個“相”。

    至於“山”,中年男人從未見識過老道出手,拿不準他到底厲不厲害。

    但醫一途,老道肯定是不會的。

    此時聽得老道說改變天機的人可能是玄門中人,中年男人不禁頭疼起來。能學玄術的都是瘋子,有的武瘋子如老道,視人命如無物,自私自利,為了自身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犧牲,甚至家國氣運,全然不看在看中。

    卻還有一種文瘋子,喜歡自命不凡,但凡有人幹涉了天機氣運,他們總要站在“正義”的那方,將偏離軌跡的天機掰正……老道和中年男人心有靈犀,此時都將那改變天機的人看做了玄門中的文瘋子。

    玄門的衰落,沒人比老道更能體會。

    他就是想不明白,存世的玄門中人,誰有本事能封蠱蟲,能破局,還能和他鬥法,搞得旗鼓相當?

    老道暗暗咬牙。

    “先不管,我看他能躲到什麽時候!”

    兩個月快要過去,那個躲在暗處的玄門中人,總要現身京城替柳蔭街的那位封印蠱蟲,老道此番受挫,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寶鏡還不知道她已經被塑造成了玄門高人。

    其實她隻是不自知,在馮堂答應教導她時,寶鏡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玄門。奇妙的唿吸吐納之術,就是“山”,更兼有醫術傍身,玄門五術,她已經盡得兩術。

    寶鏡身懷寶山而不自知,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可能都接觸不到玄學的圈子。

    此時也沒那個精力,因為中秋之夜後,她重重病了一場。

    吃光了青瓷小瓶的藥丸,寶鏡還是沒能立刻好起來。她又不能開爐煉藥,隻能按照自己的身體情況,開些方劑吃。她醫術還達不到馮堂的境地,隻用一碗“蘿卜湯”就能治好精神損傷。再說了,此次的傷勢,也與三年多前的輕微損傷截然不同。

    她吃了藥蒙頭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就發現自己下不了床。

    腳軟手軟,站直了身體眼前一陣陣發黑,勉強走兩步都累得慌,更別說用腦子思考。這狀態她也沒法去上學,必須讓精神力慢慢恢複。

    對著擔心的長輩們,寶鏡隻說自己是感冒了。

    “醫者不自醫,我這是小病拖成了大病,好好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她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小臉還是煞白煞白的。

    李淑琴紅著眼眶,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

    “媽給你請了一個星期假,上學的事你別擔心,好好養好了身體才能出門。”

    寶鏡乖巧點頭,目光落到床頭櫃上的藥方上:“您別擔心,就按照方子給我煎藥,一個星期,我肯定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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