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不是敘舊的好時機,寶鏡點點頭,撥開眾人上前想看。

    沙醫生在人民醫院十分有權威,製止了其他醫生的反對,“你們先停下來,這裏交給她!”

    沙醫生,您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病人明明還能搶救下,怎麽就放棄了別人的生命!也有人認出了寶鏡,她十來天前大鬧手術室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醫術真是出神入化。

    “聽沙醫生的!”

    認出寶鏡的醫生,將同事們勸走,離開急症搶救室前,眼神充滿豔羨:沙醫生這是,能近距離觀摩神醫搶救病人啊,真的好羨慕。

    沙醫生老神在在,反正隻要寶鏡沒趕他,沙醫生就要厚著臉皮留下來。

    他對寶鏡搶救張鵬的醫術,充滿推崇,更是好奇。

    醫術到了寶鏡這種地步,能看見她治病的現場,可能都是一種啟發,沙醫生還算一名有仁心的醫者,自然舍不得放棄難能可貴的機會。

    現場有沒有人,寶鏡才不在乎。

    技藝外傳這種事,嗬嗬,能看一次就弄明白了馮氏針法,那她辛辛苦苦爬了半年山道求教導的苦,豈不是白吃了?

    堂嬸王月瓊的脈搏十分微弱,以寶鏡的實力,也隻能察覺到幾分。

    如果不是王玉瓊體內生機未絕,她根本不信自己摸到了是一個大活人的脈象。

    這肯定不是先天不足。

    她學成下山時,還替王月瓊把過脈,當時的診斷結果同樣是先天不足。可這“先天不足”,在短短的兩個來月裏,竟演化成了極為棘手的怪病。

    此病,寶鏡聞所未聞,完全沒有前例可參考。

    掏出金針的動作一頓,強心針其實也不必打的,堂嬸體內的生機很充足,證明處在昏迷中的她沒有生命危險,哪怕她體溫過低,脈搏微弱,心跳緩慢……可她實實在在是生機充盈,就是身體機能沒有消耗,仿佛陷入了冬眠的動物。

    “她這病……並不需要搶救,先把她轉移到單人病房去吧。”

    不搶救?

    沙醫生不死心,拿著聽診器上前搗鼓一番,發現王月瓊各項體質都詭異偏低,又偏低得很正常。

    “真的不用搶救?”

    沙醫生自言自語,寶鏡麵色凝重。不用搶救沒什麽好,她倒是寧願搶救,也不願意這樣不明不白的僵持著。

    沙醫生很快讓人將王月瓊推出急症科搶救室。

    家屬情緒還沒激動呢,被小吃店眾人圍在中間的女人,頓時著急起來。

    “這可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暈倒的!”

    聲音怪熟的。

    寶鏡撥開人群,看清被圍在中間的女人,一時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被小吃店眾人攔住了不準離開的女人,赫然是池羽的母親,寶鏡上輩子的準婆婆。

    池母和兒子長得有五分想象,都是很容易給人好感的麵相,但寶鏡深知這人和善的外表下隱藏著多少刻薄——或許那刻薄僅僅是針對她這個少年喪父喪母拿不出多少嫁妝的孤女吧,對家資豐厚的何珊珊,池母應該是極為喜歡的。

    此時的池家,還沒有後世那樣小有家資和地位。

    池家兩口子都是工人,池羽的父親有點小權,灰色收入是有一些,不過僅限於讓家裏人吃穿比普通工人好一些。

    所以上輩子和寶鏡第一次見麵,十分盛氣淩人的池母,此時卻沒有多少底氣。

    嘴裏說著不關自己的事,瞧見王月瓊人事不省被推出搶救室,池母心中十分慌張:“她、她可是自己暈倒的,你們別想訛我!”

    寶鏡覺得有些好笑,雖然比上輩子見家長時要年輕,性格倒是沒多大變化。

    她顧不上搭理池母,對堂叔父女安撫道:“嬸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海昌叔,你帶著寶珠去病房裏守著吧,我問問這邊是怎麽迴事。”

    不用寶鏡刻意說,徐海昌父女的心神都係在王月瓊的病床上。

    徐海昌父女小跑著追上去,現場又隻剩下寶鏡母女和小吃店眾人,以及池母。

    “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店員們揪著池母不放,語氣十分憤慨,“就是這個女同誌在店裏和王姐吵起來,王姐才會暈倒,我們可不敢放她走。老板,您可不能放過她!”

    王月瓊行事外柔內剛,和店員們關係相處融洽,一出了事,店員們肯定不能放走池母。

    寶鏡利劍一樣的眼神射向池母,她氣勢越發萎靡,隻是嘴巴還崛,不服辯解道:“隻是說了兩句,她就要死要活的,誰知道有什麽大病在身,你們可別想賴我!”

    李淑琴有些生氣,“這位大姐,人現在還昏迷不醒,這麽多人都說和你有關,你兩句話也否認不了,不如我們來好好說說事情的前因後果吧!”

    李淑琴說的這話是正理,池母卻別扭難言,讓人不得不懷疑。

    池母引起了寶鏡一些極為不好的迴憶。

    上輩子,她賣了徐家老宿舍作為嫁妝,嫁妝錢都送到了池家,池羽卻和何珊珊私奔了。愛情友情雙重背叛也罷,偏偏池家仗著有些小權力,竟翻臉不認賬,將她賣房的嫁妝錢吞沒。

    寶鏡當時沒少和池母扯皮,這是一個最最市儈不講理的婦人,萬事都想占強,讓池母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比登天還難。

    “你來說。”

    寶鏡幹脆越過池母,直接指定了一個女服務員。

    李姐的女兒也是半個老板,女服務員自然知無不言。

    “這個女同誌來店裏吃粉,一會兒嫌棄辣椒太辣,一會兒又嫌棄醋太酸,聲音太大影響了其他客人。王姐就上去解釋,說她點得是酸辣粉,如果不滿意味道,可以再給她換別的。”

    有些客人很挑剔,明明吃的是兩毛一碗的紅薯粉,倒要頤指氣使吃出五星級飯店的待遇。

    被女服務員一說,寶鏡都能想象當時的情景。

    池母這種人,自認為身份不普通,喜歡把自己和普通人化成兩個階級,大概是小吃店生意忙碌,招唿她不夠熱情,池母便挑挑剔剔一番,以顯示自己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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