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黑色瞳眸狠狠縮起,後背僵直。


    他清楚神禦靈有多聰慧,也明白她有多憎惡他。


    如果不是她入世,而他強將她留在身邊,又一步步將她禁錮讓她對自己有了感情,她是絕對不會對他有一絲絲情意的。


    他不敢賭,一點也不敢。


    他瞞了那麽久,久到快要成功了,可她卻猜到了,還猜得這麽準。


    他要怎麽迴答,要怎麽說!


    黑色長袖中,手緊緊攥著,青筋凸顯,他緊繃著下巴,眼睛緊緊盯著她麵色越發蒼白的小臉,薄唇緊緊抿著。


    神禦靈閉了閉眼,唇角扯出一絲苦笑,“蘇幕遮,你還是不打算說麽?我說過,我不想從白沫靈口中知道,你這是逼著我去對她用刑了?


    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吧?”


    她睜開眼時,迴視著他,麵無表情。


    蘇幕遮心口像是被人緊攥著,眸色痛苦隱忍著,許久,他開口,“靈兒,你明知道夜崇文是為了什麽這麽說,也知道我現在無法說這些,為什麽要逼我?你知道我自始至終愛的是你,這不夠嗎?”


    神禦靈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睫毛微顫,眸子像是透過他看向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看,“我不想像傻子一樣,被她愚弄,也不想你每次因為我不知道的原因受傷,更不想,”


    她抿了抿蒼白的唇,悵然的笑了一下,“更不想和你之間永遠隔著一層迷霧,聽得見,卻永遠見不到你真實的模樣。


    蘇幕遮,你說你隻愛我,可愛一個人,是欺騙和隱瞞嗎?如果是這樣,你的愛太不真實,我不想要啊。”


    “靈兒!”他眸子緊縮,眼神裏更是抑製不住的驚懼和恐慌,當初一幕幕又閃現在眼前,讓他快步走近,一把攫住女人的腰身,緊緊摟在懷裏。


    “我不允許你再這麽說,沒有不想要,永遠沒有!”


    神禦靈閉上眼,慘然笑了,“自始至終的愛,也不過是你的占有欲,蘇幕遮,你當真知道,你是愛我,還是因為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而強占著我?”


    她的質疑和失望毫不掩飾,甚至讓人絕望。


    他緊摟著她,雙臂緊縮,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一般用力,仿佛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消失,不會恨他,不會因為身份和過去而遺棄怨憎他。


    “靈兒,”他閉上眼,薄唇緊抿了一下,緩緩開口,語氣裏無盡的悲傷,“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會不會不要我?你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這樣質疑我,你讓我怎麽敢說,怎麽敢。”


    神禦靈閉著眼,心口窒悶到疼了起來。


    蘇幕遮,那麽驕傲的蘇幕遮,他竟然會這樣怕……


    手緩緩握住,她深唿吸後,睜開眼。


    看不清楚他的模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道,“十夜說過,我如果能開啟神書的所有章節,他就會召喚獸身,恢複靈力,而我也會得到神書所帶來的靈力,我猜,那時我就會知道真相。


    蘇幕遮,你不要我開啟新章,說是為了我好,我可不可以認為,你不想讓我知道真相,你想讓我一直留在這裏,留在你身邊。


    一旦我打開所有章節,你我便會分開,或是永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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