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獨自在客廳躺到深夜,電話響了,他伸手想把話筒弄到手裏——反正燕齊又不會知道,手在空中停頓了一會,還是放棄了,他起身走到電話旁,來電顯示匿名,他接了起來,“喂?”電話另一頭的人問:“秦墨?”“對,是我。”“我是雲樹,或許你聽過我?”秦墨沉靜地說:“聽過。”這聲音聽起來是像雲樹,他和燕齊曾偷聽過這人說話很久。但此人不應該還被困在沉默監獄?或者說他是從未來過來的?“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你說。”秦墨快速地猜測著交易的方向。雲樹說:“我想要龍王,你把他交給我,作為交換你可以得到燕齊。”“我恐怕不明白你的意思。”秦墨說,“得到燕齊,具體含義是什麽?”姓雲的真的是燕齊的父親吧?雲樹說:“就是他不會再離開你的意思。羅隱族一直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如此天真浪漫,這是他們這個種族的嚴重缺陷。”秦墨邊想著追蹤這電話的可能性,邊說:“我不明白。”“你隻需要明白我有辦法讓他和你在一起。”秦墨笑笑,“我怎麽知道你真的能?”“你知道的,因為我也和一個羅隱族在一起。”“哦?很高興我們有共同愛好。”秦墨說,“但唯一的問題是,我也不知道龍王現在在哪裏,他的心思一直沒人猜得到。”“你知道,你是設陷阱把他困住的人之一,我認為你知道他在哪裏,你一定有預防失敗的一套方案,你有辦法監控到他,這樣,他如果逃出來,你能最快知道,並啟動下一個計劃。”秦墨皺眉,但嘴上很輕鬆地道:“雲先生,任意臆測,侵害他人名譽,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雲樹說:“這麽說,你不喜歡這個交易?”秦墨說:“雖然我欣賞你的想象力,但交易需要建立在現實基礎上。”“好吧,希望你能改主意,並盡快聯係我。再見。”雲樹沒留聯係方式便掛斷了電話。秦墨把話筒從耳邊拿開,他靜靜地站了會,然後開始拔號,先打給季寧,讓他注意最近的情勢。季寧問他,“怎麽了,是有什麽風聲嗎?我並沒有聽到。”秦墨說:“你注意就是了。這個世界可不是隻有燕齊一個羅隱族。”季寧說:“我們又得罪了一個羅隱族?”“又?”“不,這個字是多餘的。我們得罪了一個羅隱族?”秦墨說:“信息不足,還不能判斷。盡量小心。掛了。”結束了和季寧的通話,秦墨仍然沒有放下話筒,他撥了另一個號碼。在何離房間裏的燕齊聽到了客廳的電話鈴聲,“誰啊?這個點才還打電話過來。我去接。”他走向客廳,何離也跟著一起出來。“燕齊,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麽麻煩?”“秦墨?”“是我。”秦墨說,“迴答我的問題。”燕齊說:“好像沒有新麻煩。怎麽了?”“有人打算把你賣給我,如果我能用龍王付賬單。”“誰?”“匿名電話。”燕齊疑惑道:“那人怎麽想的?他沒能力對你怎樣,隻敢和你做交易,但他怎麽會認為我會更好對付?”“這就問你自己了。”燕齊說:“好吧,我會小心,你不用擔心。”“最好是這樣。”秦墨說,“你信任的人有多少?”燕齊說:“很多啊。”“我更希望你誰都別信任。”燕齊笑說:“那多沒意思,我願意承擔付出信任的代價。”“笨蛋。”秦墨說,“那你最好別信錯人,你知道我也相當願意讓別人付出代價,而且是千百倍的。好了,去睡吧。”他掛了。“你……”燕齊還來不及說什麽,對麵就沒聲了,他隻好放下了話筒。何離說:“秦墨?”燕齊點頭,“他問我最近有沒有遇上麻煩,似乎有人用我去威脅他了,完全不知道那人怎麽想的。”何離問:“你要不要去查一下那人是誰?”“別人打匿名電話給他的,我對查通信信號這類事完全不在行。”何離說:“我倒是懂一些,但隻怕那人也用了反追蹤技術,要不秦墨應該已經查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