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然後魔王在把勇者蓋迴被子裏之後坐了會。　　窗外星光璀璨。　　他在看了好一會繁星無月之後，拿了一些紙出來。　　然後筆在上麵停頓很久，在原地染出一片汙漬。　　魔王對著被染出汙漬的紙，把它們丟到了一邊，以待銷毀，又在想了這麽久之後，隻是重新抽了一張，在一麵簡單寫上一行很短的字符：　　“吃糖。”　　然後過了會，劃掉。　　“吃藥。”　　又過了會，再劃掉。　　“吃糖。”　　……　　最後　　正麵寫著“吃糖”，反麵寫著“吃藥”，然後，把紙放在了白天被當作武器使用過的藥瓶下。　　又寫了幾張。　　看了看在被子下根本瞧不見人的勇者。　　明天，就不記得了吧？　　所以，其實說過什麽都一樣，做過什麽……都是不存在的。　　不用在意。　　……　　……　　勇者在避開攻擊後看向上麵，雨簾後朦朦朧朧看不清表情。　　雨後的魔王低眸，在霧與微雨裏，看到下方的勇者在魔龍和侯爵的攻擊下躲避和反擊，好像偶爾看了過來，好像又沒有。　　然後有積雪不斷地在攻擊裏融化成水，水沿著地勢流向其它地方。　　在附近趕來的站在其它地方的守衛與魔族，在魔王沒有出聲的時候，都隻站在周圍。　　魔王就在水與冰之間抬眸，掃過勇者，在來了不少魔族後，眨眨眼，在把那天的事丟出去腦海後，強行把惱怒按成平靜，對著下方，指了兩位伯爵過去：　　“請援助一下侯爵大人。”　　於是勇者在受傷之後，從這一刻開始地變成了一對四。　　你在生氣。　　勇者在四個魔族分別對應上魔法師小隊後，在完整的記憶裏抽空往上看了一眼。　　然後魔法與近身格鬥接連而至。　　那我呢？小隊之外的我的攻擊呢？　　魔王就在這一對四裏，靜靜地看著雪融化得更快，或者偶爾凝成冰，有不知道是誰的血落在雪與冰霜之間，染紅了一塊，又慢慢消失無蹤。就像是從未出現一樣。　　魔龍在天空中吐息，在下方有更多魔族的時候不方便下去，隻扇動著翅膀歇在天空放出火焰。又偶爾，在伺機找著其它角度的時候，隻扇著翅膀，隻在上方轉悠著。　　於是一場小雪就在魔龍的扇動下揚起。　　魔王在數了下方的攻守往來之後，伸手，接了幾片雪花。　　然後魔力凝聚，將掌中的雪水凝成冰，又消失不見　　一個魔法陣無差別落在下方，作為信號一樣地打斷眾多攻擊。　　勇者在這一擊後，在受傷後被打中在原地。　　被魔法陣擊開的雪飛揚在空中，飛到最高點，又齊刷刷落下去，蓋住地上的人或者魔族。　　在與落下的積雪同樣整齊的看過來的視線裏，魔王垂眸：“……可以了。”　　在現在的狀況裏收手迴來。　　“侯爵大人，可以了。”　　最後一點魔力耗損完畢。　　有點困了。　　“就這樣吧。懲戒過冒犯我的魔族後，我要休息了。請大家都離開。以及，麻煩公爵大人處理一下之後的事，包括但不限於疏散和醫治大家、整理場地以及翻修城堡。謝謝。”　　他在說完後，在數著下方的來往後，往身後退了幾步，神色冷漠地退進已經損毀了不少的臥室。沒有再看過去。　　勇者在這聲音裏卻望著他。　　然後話語落下，守衛們聞言離開，別人眼裏的魔族的一員的勇者，在其他魔族慢慢走著順便討論的時候，在魔王說事情過了之後，繼續釘在原地。　　魔龍在話語落下後歇了下來。　　卻在站到一地的水與冰裏後，滑了一下。　　魔王就在靜靜退開後，在這變故裏轉身迴來，對著魔龍稍稍勾唇，又在笑了笑之後，對撲騰著平衡的它說：　　“……去。”　　他慢慢說了這句話，說完就收起笑。　　轉身走進殘破而幽深的臥室，讓公爵作為最高權力地疏散著前來查看狀況或熱鬧的魔族們，和處理被損壞的城堡和物品。　　魔龍在契約裏再一次聽到曾經的指令，像以前一樣，抓起勇者離開。　　勇者就在釘在原地看向魔王的時候，再一次在到達魔域後，被驅逐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一下，把最後結局拆成了兩部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完全自殺手冊 15瓶；9527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4章 好久不見　　我們在深究意外的路上遇到了很大的阻礙， 然後阻礙說：他會告訴我們真相。　　雖然附帶了一個不能編輯文稿的要求，但是這未嚐不可以一試。我們的意思是，如果真相確實是真相的話　　為了徹底消滅對方於是在一起了？這會是我們追尋的真相嗎。　　我們開始在放棄這個策劃案的邊緣徘徊。　　《你不得不知道的離奇羅曼史》其六　　“故事就是這樣。最後一任勇者闖入魔域， 被直接就地殺害。於是下一任、下下任、下下下任勇者都沒有了出現的機會。最後一任魔王也因此成了史上存活最久魔王。”　　劃掉。　　“故事就是這樣。最後一任勇者闖入魔域， 殺掉了最後一任魔王， 並且成功地阻止了魔王毀滅世界與殘害公主。真是可喜可賀，功在千秋。”　　劃掉。　　“故事就是這樣。最後一任勇者靠愛感化了最後一任魔王， 並且成功地阻止了魔王毀滅世界。一切皆大歡喜，圓滿大結局。撒花。”　　在被勇者一臉懵圈地盯了很久之後，魔王在第三次書寫文稿的時候終於正經了一點點， 然後又劃掉上麵開玩笑的話， 想了想，笑一下，最後　　“故事就是這樣。勇者和魔王在一起了， 並相互杜絕了對方擁有後代的可能性。於是， 魔王消滅了從此以後的所有勇者，勇者也杜絕了下一代、下下代、乃至下下下代魔王的出現。這是史上從未出現過的壯舉， 且意義和成就都遠超前人。因此， 筆者認為本屆魔王是史上最稱職魔王， 本屆勇者是史上最稱職勇者。任何人反對無效。”　　瞎扯完第四版故事，魔王轉過去確認，微抬頭：“是這樣吧？”　　勇者在看完三版更奇怪的發展之後嘴角抽搐， 還是在這關於自己的事的陳述裏：“嗯……”　　對比一下， 還……　　可以吧。　　又在艱難點頭之後，靠過去搭在肩膀上， 順便捏了捏魔王的袖子。　　the end　　*　　其實並沒有the end　　當初勇者被再次丟迴人族領域，魔王在甩開侯爵與其他魔族後隨便找個地方冬眠。　　然後時間在分別裏就這麽過去， 給勇者最後玩了一次飛高高的魔龍也趕了迴來。　　冬去春來，春暖花開。　　魔王在某個角落醒來，把睡前的所有失落和消沉都洗掉，醒來了就還是一個精神很好十分魔王的魔王，照舊過著以前吃飯睡覺做研究，打完下屬下一個的日常，忙到並沒有時間去想誰或者想什麽過去，隻是偶爾失眠的時候難受一下。　　勇者在傷好痊愈之後，在過去的記憶裏想了想，皺眉難過之後，把之前的情緒沉澱下來，選擇了在旅途中曆練，又在某次意外地迴去後，和鄰居們告別，並繼續做一個跟著感覺走的沿途曆練熱心助人的勇者，隻是在迷路之後偶爾會看看自己，看看手。　　魔王在冬眠後再一次照舊巡視了死亡之境，然後對著越來越多的兔子們感歎了一下兔子的繁殖能力，並且在發現了好幾個明顯隻是一部分的兔子窩後，省力地直接放棄了驅逐它們的想法，由著魔藤們和它們默契地達成共生關係。　　勇者慢慢走到了死亡之境附近，對著一切的開始，在找到了自己當初丟失在這裏的兔子們的後代們後，在一路的詳細準備裏，對著淨化它們的目標覺得有些把握卻在兔子窩實在太多的現狀裏，迷失在了一個洞穴與另一個洞穴之間。　　然後魔王偶爾過來，蕩在魔藤臨時織就的網裏，半躺著，或者看下方。　　風還是偶爾吹著，兔子們也在魔藤和其它魔植們迎春而欣然後，蹦蹦跳跳地在下麵。　　魔王在某次再次見到某隻大白兔落單的時候，沒有再下去，隻是坐在那裏。　　吹吹風，或者看看雲與光。微微合眼。　　然後那隻兔子好像就習慣了魔王的存在，直到某次魔王意外靠近了，還是在那待著。　　魔王試著把它撈起來，又放了迴去。　　兔子繼續沒有波動地啃著魔植。　　魔王就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