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橘脫口而出。


    “右邊的啊。”


    虞懿再問。


    “第幾張床?”


    ……


    “第二張,我睡上鋪。”


    虞懿努了努嘴,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那……你牆那邊的人應該是我。”


    顧佑橘詫異地看了眼虞懿,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然後又多看了幾眼,確認過眼神。


    “你?那你為什麽半夜要大喘氣?”


    虞懿搖頭,卻是神情異常凝重。


    “我沒有,但我也聽到了隔壁的唿吸聲。”


    顧佑橘還以為虞懿真的學會跟他開玩笑了,還這麽一本正經——卻聽到虞懿說:


    “那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它在牆裏麵。”


    顧佑橘確認了,虞懿就是在跟他開玩笑!


    “哈哈,牆裏麵怎麽會有人呢?又不是空心的。”


    顧佑橘邊說著,臉上的笑容邊逐漸消失。


    因為他想起了葉星柔的話。


    留意身邊的異常,因為可能有鬼。


    “難道是……鬼?!”


    “對了,你那邊能看到牆上有一張臉麽?”


    虞懿神情恍惚。


    “有……牆上水漬的形狀有點像一張臉。”


    “但有時候那塊水漬會消失。”


    “有時候……那張臉嘴巴的位置會突然滲出很多水來,向下滴著,將牆的下半部分也弄出一道水痕。”


    “就像是口水一樣。”


    顧佑橘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老父母般看著虞懿。


    “說不定我們倆很好吃,所以那隻鬼看我們秀色可餐……”


    “接下來我們要守身如玉了!可別讓牆裏的那隻鬼真吃到我們!”


    虞懿點了點頭,坐姿端正,表情認真的聽著顧佑橘亂用成語。


    大寫的乖巧。


    顧佑橘神遊太空,卻不忘想著葉星柔——


    “也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能遇到葉星柔,需要告訴她牆裏有鬼的這件事。”


    ……


    反思間內。


    “院子裏那隻鬼在哪裏?它是什麽樣子的?”


    嫟睿也頭疼這個,敵在暗我在明,這根本就不是同等較量。


    “它全身上下黑漆漆的,像一條泥鰍人,出現的位置也不確定,會在院子裏巡邏。”


    “但它始終是蹲著的,蹲著走路,慢慢的挪動小腿。”


    “當它不移動的時候,會安靜的蹲在那裏,然後玩地上的石頭。”


    葉星柔想了想。


    “需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如果做出想離開學校的舉動的話,它會對我們做什麽。”


    嫟睿覺得葉星柔說的對,但是依舊垂頭喪氣。


    “想實驗就要出去。”


    “但我們被關在反思間。”


    “如果離開反思間的話,晚上就會迴到寢室。”


    “寢室裏可是還有喬碧柔在,所以我們不能迴去,起碼你不能迴去。”


    “你也感覺到了吧,如果你一旦迴去,喬碧柔就可能對你動手。”


    葉星柔卻是勾唇一笑。


    “我知道怎麽在不迴寢室的前提下離開反思間了。”


    “怎麽離開?”


    葉星柔的目光落在反思間內的木桶上。


    木桶中都是汙穢之物,但並沒有達到很滿的程度。


    “隻要馬桶變滿,我們就可以申請出去倒馬桶。”


    “到時候就能經過院子,便可以去試探那隻鬼。”


    嫟睿雖然覺得可行,但有個令人難以切齒的點——


    “可問題是,我們怎麽讓馬桶變滿。”


    葉星柔麵色不變,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了什麽。


    “隻要我們倆努努力。”


    嫟睿將視線落在馬桶上,然後緩緩挪開,她做不到。


    “抱歉,我沒辦法努力,我拉不出來這麽多屎。”


    “我說的並不是這個努力。”


    葉星柔看了看頭頂上的小天窗。


    其實那隻是一個小小的換氣口,大小能讓人將頭伸出去。


    並且,窗子上沒有玻璃,隻是一個被鑿出來的小洞。


    天窗外麵有一棵大樹,樹枝什麽的離天窗比較近。


    葉星柔滿意地看了看嫟睿一米六幾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再看了看自己和她差不多的身高,兩人配合,堪稱完美。


    “你能不能把我抱上去?我把樹枝折下來,掰成小段填進馬桶,那樣的話馬桶就會滿。”


    嫟睿看了看兩人的身材比例差距,臉上都是控訴。


    “為什麽不是你抱我?”


    “你嫌棄我沉?”


    葉星柔無奈。


    “我沒有啊睿睿。”


    嫟睿傲嬌地偏過頭。


    “但是我嫌你沉,不想抱你。”


    “所以,既然你不嫌我沉,那你就抱我吧。”


    “……??”


    葉星柔哭笑不得,妙變臉。


    “不!人家想讓你抱!”


    嫟睿也起勁了。


    “人家不抱。”


    “睿睿!快過來!正麵抱我!”


    “不要磨蹭了,快來!人家都等不急了!”


    “……嗬,女人。”


    嫟睿惡心不過葉星柔。


    上前將她抱住往上舉。


    葉星柔貼著牆向上抓,終於抓到了天窗。


    然後借力向上,膝蓋騎在嫟睿的肩頭,穩了。


    就這樣將窗外的樹枝掰下來好幾枝。


    葉星柔順帶欣賞了一下外麵的風景。


    “從這個天窗看到的是學校的牆外麽?”


    嫟睿目無表情,卻是迴答著她的話。


    “是,外麵是一片荒地和林子。”


    葉星柔再觀望了幾秒,將外麵的景色盡收眼底。


    “這片地方挺偏的。”


    “就算我們能逃出去,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走出這片荒地。”


    嫟睿點頭。


    “這可能也是這所學校開在這麽偏的地方的原因。”


    “學生就算逃跑了,一般情況也走不遠,很快就會被抓迴來。”


    那可不一定。


    “這片地方比較好躲藏,如果我們躲在一個地方不出來,他們也不可能做到漫山遍野的搜我們。”


    “那時候我們就可以趁他們不注意逃遠。”


    嫟睿還是有顧慮的。


    “那食物呢?如果躲太久,我們可能會被餓到走不遠。”


    “甚至可能為了不被餓死,又自己迴到這所學校。”


    “放心吧,食物的問題我有辦法。”


    葉星柔剛折完樹枝想下去。


    突然感覺到窗外的一股視線。


    荒掉的麥田地中間站著一個人,在看著她。


    “那種地方怎麽會有人?”


    “你看到什麽了?”


    “窗外的麥田地裏有個人,穿著紅色的衣服,戴著黑色的帽子,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麵朝我這個方向。”


    “好像在看我。”


    “會是附近的居民麽?”


    “這附近沒有房子,應該沒住人。”


    “而且……那個人也太高了吧?”


    二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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