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手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玻璃碎片也取了出來。身上還有一些挫傷不打緊,昏迷是因為吸了濃煙還好並不算多。”


    醫生的原話,最後總結為一句:“還好搶救的及時。”


    在程安的病情穩定了些後任景西就把她轉入了笠市最好的醫院,專人看護生怕再出一點問題。


    任景西坐在病床前看著雙眼緊閉還沒有醒來的程安,久久的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腦海裏一直迴蕩著醫生說的最後一句話:“還好搶救的及時……”


    如果,如果他再晚來一點,或者再遲一點找到她,那麽她是不是……


    任景西不敢再想下去,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他的喉嚨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他的身子輕輕顫抖著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放在額頭上,感受著她手掌的溫熱。


    她是存在的。


    還好,她沒事。


    “叩叩。”輕輕地敲門聲響起,徐澤隨即走了進來。


    任景西瞥了一眼站起來:“出去說。”


    盡管程安還沒有醒他也不想打攪她。


    “找到何雨吟了。”


    僅僅一瞬間任景西的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起來,眼裏翻湧著扼殺一切的狠決。


    在去的路上徐澤和他報告著火場上的事情:“在廠裏一樓發現的那個昏迷男子已經醒了,他承認自己對程小姐做的一切可並不知道是誰指使的,隻是聽著領頭的說有活幹可以掙大錢就跟著去了。”


    “並且他承認除了一同前行的另外兩個歹徒,還帶了另一個女子,就是馮玥玥。”


    即然帶著那個人是馮玥玥,那不用多說也知道是誰指使的。


    除了何方海還能有誰。


    “他們的計劃是想讓馮玥玥將程小姐推下樓,可馮玥玥一直不敢動手領頭的便讓他去找了刀。”


    “迴來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是誰突然衝過來從背後打了他,之後的事情包括大火他都一概不知。”


    “廠裏門口的保安是被他們打暈的,監控室也是他們弄毀的,至於何雨吟是否出現過在那裏並不知曉。”


    任景西一直閉著眼睛靠著椅背聽著,到這時才緩緩的睜開眼:“那就去查廠裏附近各個路口的監控。”


    “是。”徐澤立刻應了下來繼續說著:“現在已經在通輯另外在逃了兩名歹徒,我們私下也在尋找馮玥玥的下落。”


    “另外,事情一出就已經按您的吩咐盯緊何方海了。”


    任景西聽著沉沉的應了聲繼續閉上眼似是在假寐著。


    徐澤看見他衣服下手腕上纏著的白色繃帶,明明也受了傷卻隻是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從程安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整整兩天,幾乎都沒有合眼,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想來這一次真的是把任景西嚇的不輕。


    “任總,到了。”


    車子一停任景西便倏地一下睜開眼,眼裏寒光乍現落在麵前的公寓樓裏。


    徐澤怕打草驚蛇隻是在旁邊派人守著,估計此時何雨吟還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呢。


    屋裏的何雨吟並不知道危險已經朝她降臨,甚至還很悠閑的開了瓶紅酒享受著。


    聽到門鈴響起的聲音也沒有多想,以為是自己訂的東西到了,便起身去開了門。


    打開門的那一刹那何雨吟看見門口站著的幾個陌生男子微微一怔,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任景西便從旁邊走了過來。


    他陰沉著臉直勾勾的盯著她,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這一瞬間何雨吟仿佛知道了他來這裏的目的,下意識的就要關上門,可他的手臂早就已經先她一步的擋住。


    門咣的一聲就砸在了牆上。


    何雨吟的身子猛的一顫卻仍然還保持著鎮定:“景西哥,你怎麽來了。”


    任景西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進房間,身後的門也已經帶上。


    任景西瞥到她桌上的紅酒輕嗤一聲悠悠的坐在沙發上,抬頭凝視著她。


    “知道外麵出什麽事情了嗎?”他聲音淡淡的像是漫不經心的問著她。


    何雨吟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忐忑不安的看著他搖搖頭:“什麽事啊?”


    任景西看著她拙劣的演技眼裏的不屑更加明顯,不過他也沒打算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將桌上的紅酒杯拿了起來輕輕地晃動著。


    “是不是我以前對你還是太過仁慈,讓你都忘記了我是一個多麽心狠的人。”任景西悠悠道看著酒杯裏鮮紅色的液體,眼裏頓時湧出嗜血的寒光。


    “景西哥,你在說些什麽?我聽不懂。”何雨吟的唿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她聲音顫抖著身體也不停的往後退著。


    可跟著任景西來的幾個人卻已經牢牢地堵住了她的後路。


    任景西從沙發上站起來,手裏還端著酒杯慢步走向何雨吟,最終在離她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何雨吟,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敢動我的人?。”任景西眸光一斂手上的酒杯頓時重重地砸向她身後的琉璃台上。


    砰的一聲巨響隨著何雨吟的尖叫聲。


    “啊!”何雨吟被嚇到立刻捂住腦袋驚聲尖叫著,她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正如這脆弱不堪一擊的酒杯。


    在她身後的流理台上頓時碎開,裏麵鮮紅色的液體也順著緩緩的流淌滴到地板上。


    清脆的水滴聲卻是如重石一般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何雨吟的心上。


    緩了有一會何雨吟才慢慢地抬起頭,對上了任景西兇狠又充滿戾氣的眼神,那一刻她感到任景西似乎要將她撕裂扯碎。


    “景西哥,你在說什麽呀?我真的聽不懂,我什麽事情也沒有做呀,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是幹什麽?”


    何雨吟的眼裏頓時充滿了淚水,她慌張的不停的搖頭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角:“程安出什麽事情了嗎?我並沒有對她做什麽?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任景西冷眼看著她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的手掌就已經緊緊的扼住何雨吟的脖子。


    “我警告過你,如果你膽敢對程安做什麽,我一定不讓你好過,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看著何雨吟的臉逐漸變得青紫看著她喘不過來氣卻仍然是冷眼旁觀者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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