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局麵程安不是沒預想過,可能也是因為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次她便顯得平靜很多,隻是還是有些憤懣不平。


    她把身上的包甩到椅子上往後一靠,雙手環胸打量著他:“你又要帶我去哪?”


    “你既然不想迴那,我自然有的是地方可以帶你去。”任景西語氣平常淡漠,在睇了她一眼後發動車子。


    毋庸置疑,這又將是一個不會放她走的夜晚。


    車子停下來後,程安已經很清楚他說的地方是哪裏。


    任景西名下的房產很多,除了那個過戶給她的公寓,整個笠市想要找個地方過一晚那還不是很容易麽。


    任景西打開車門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這次是想自己走,還是我抱你上去。”


    程安挑挑眉不給他任何占自己便宜的機會走下車,她已經想明白了任景西不放她走她是沒機會跑出去的。


    再說這個地方她來都沒來過更別說告訴任紹揚她在哪了。


    出了電梯看到是一梯一戶的房子進了屋後程安不禁咋舌,富人的奢侈,一年下來住不了幾天卻還是裝修的這麽精致。


    “進來。”任景西走進客廳發現她還站在玄關處皺起了眉頭。


    “沒鞋子。”


    “櫃子裏有。”


    程安彎腰打開鞋櫃便看見了一雙白色絨毛的女士拖鞋,她看了看拿了出來吐槽著:“有沒有別人穿過啊,我潔癖嫌髒。”


    任景西倒了杯紅酒看她還站在那有些無奈:“沒有人穿過。”


    這麽一說程安才安下心來,換了鞋走進來。


    一入目便是令人訝異的巨大落地窗,程安走過去才發現這座大樓臨近江邊,一眼便能看見江橋和周圍矚目的建設高樓。


    她眸光閃了閃移到旁邊的陽台推門出去,夜晚的江風便徐徐吹來,空曠寧靜的感覺頓時湧了上來,可下一秒卻又演變成無盡的空虛與酸澀。


    “喜歡嗎?”任景西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如潺潺流水般細膩溫。


    程安握在攔杆上的手緊了緊,最後撇了撇嘴角淡淡道:“無趣。”


    她轉過身正好對上任景西如星璀璨耀眼的眸子,在這夜晚裏更顯奪目深邃。


    任景西就在離她一尺的距離,可她已經移開眼麵色冷然的從他身旁走過。


    “程安。”任景西突然攥住她壓向欄杆,一尺轉為幾寸相貼且親密。


    程安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可是她卻分不清任景西眼裏的是醉意還是濃情蜜意。


    “任紹揚向你求婚了?”他問。


    程安身子往後撤了半步,可得到的是他更加得寸進尺的相擁。


    她的沉默在任景西的眼裏像是默認,他眉頭緊蹙,握著她的手臂在無意識中攥的更緊了些。


    “你同意了?你要嫁給他?”


    程安有些吃痛的皺起眉頭,這樣的壓迫感她不喜歡,而她更不喜歡的是任景西居高臨下帶著質問的口吻。


    “是又怎麽樣?”程安反問著他掙紮了幾下抬起頭直視著他:“你可以訂婚結婚,我就不可以了嗎?”


    無聲的沉默著,兩人在彼此之間暗自較勁,最終任景西敗下陣來他似是輕輕歎氣垂下眼眸摟緊她在她耳邊有些無力道:“安安,不要賭氣。”


    不知為何程安卻漸漸紅了眼睛,許是迴想以前無數次任景西安撫她,哄著她的語氣。


    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程安沒有推開他眼神卻有些空洞,她張張嘴唇似欲言又止,最終緩緩道:“我沒有和你賭氣。”


    “難道你覺得這五年和……和那個孩子都是在和你賭氣嗎?”


    她感覺到了任景西的顫抖,也看清了任景西拉開她時眼裏的猩紅和有些蒼白的臉色。


    “程安,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


    程安像是聽到什麽有意思的話,她輕笑著有些自嘲:“我哪有什麽資格來懲罰你。”


    任景西身子微微一頓,他知道程安指的是那場不該發生的車禍。


    任景西鬆開手往後退了幾厘,卻還是一個低頭就能靠近她的距離,他望著她眼裏冷色逐步襲來,他微微抬起下頜緊抿著薄唇神色灰暗的讓人難以捉摸。


    片刻後他緩緩道:“程安,你要知道就算是任紹揚也沒有資格得到你。”


    “從他家裏搬出去。”


    “如果你不願意,我有的是機會讓你去不了他那。”


    他垂眸警告,壓迫感似與生俱來,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程安被他關進了房間。


    “神經病啊!”程安狠狠的踢了下門,得到了卻隻有她腳疼的直蹦。


    程安坐到小沙發上窩著,掏出手機查了查位置給任紹揚發了過去,很快便接了到了任紹揚的地方。


    “你又被我小叔帶走了啊?”


    “昂。”程安邊揉著腳邊不服氣的說著:“我現在又出不去了。”


    “我也接不了你啊。”任紹揚長歎一聲有些無奈:“這小區不是戶主進去都要登記的,我小叔肯定都和保安提過醒了,我進不去啊。”


    “……”程安咬著牙不讓自己罵出來,又聽見任紹揚在那邊小心翼翼的說著:“要不然你去和我小叔說兩句好話?興許他一高興就放你走了呢。”


    程安聽著冷笑一聲:“那你讓我直接投江吧。”


    掛了電話後程安在屋裏轉了好幾圈最後走到門口,對著門一頓狂砸,那架勢像是要把門給拆了。


    最後是任景西皺著眉頭把門打開,程安收迴差點就砸到他身上的拳頭抬起頭惡狠狠盯著他,過會兒撇了撇嘴:“我餓了!”


    任景西在廚房給她煎牛排,可後腦勺像是長的眼睛似的冷聲道:“你就算出得了這個門也出不了這個小區。”


    程安拿包的手頓時停在空中,想到任紹揚說的他該不會是在門衛那還安了眼線吧。


    “任景西,你真卑鄙。”程安坐迴椅子上,看他端來的牛排抿了抿嘴唇。


    “無奸不商,我承認我卑鄙。”任景西在她麵前坐下,雲淡風輕的根本不為所動。


    “你厚顏無恥。”


    任景西攤攤手不以為然,反而點了下桌麵:“不吃?”


    “……吃。”


    程安承認了自己有的時候是挺沒骨氣。


    但她又一直秉承著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戰鬥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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