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他寒哥是個一板一眼的老幹部,絕不違背秩序。  沒想到竟然這麽護短。  “寒哥。”宋星野笑著上前去,握著司寒微涼的手:“……手指怎麽涼成這樣?”  司寒怪道:“你說呢?”  得到消息之後,司寒開車一路狂飆過來,路上腦子裏閃過一幕幕畫麵……  其實都很久遠了。  認真說起來跟宋星野沒關係,但他的手指控製不住地發冷。  “我幫你暖暖。”宋星野沒有多想,握起司寒的手就貼到自己頸上。  被警察扶起來的方鵬一臉菜色,麵白如鬼,等人魚保護組織的人來了,他依舊堅持自己沒有跟蹤宋星野。  隨後方國勝也到了,一年沒見,司寒差點認不出他,他卻一眼認出司寒,驚訝萬分:“小司總,你……”  再看看情況不妙的兒子,他顧不上寒暄,立刻趕過去問道:“怎麽弄成這樣?”  方鵬見父親來了,似是找到了主心骨:“爸!他們冤枉我,還打我。”  明明剛才還坐得住的人,立刻向地上滑去,一副被打殘了的樣子。  這一年家裏的錢沒了,最近方國勝的工作也丟了,方鵬正愁沒地方找錢。  “誰冤枉你,誰打你?”方國勝問。  方鵬指著司寒和宋星野:“他們。”  隻見方國勝臉色驟變,頓時拍了一巴掌他兒子的頭:“快跟小司總道歉,這是個誤會。”  宋星野在邊上抱著胳膊冷眼旁觀,心裏閃過三個字,爸寶男。  這要不是家裏寵壞的,他小宋的名字倒過來寫!  “這可不是誤會。”宋星野冷哼:“他說要請律師告我毆打和誹謗,我這不就通知了人魚保護組織,告他個猥褻人魚罪,讓他牢底坐穿。”  方國勝立刻向司寒求情:“小司總,是他腦袋拎不清犯渾,兩位別跟他一般見識好不好,我替他道歉了。”  兩鬢都白了的男人,站在司寒和宋星野麵前深深鞠了一躬,看得宋星野挺怒的。  這個爹怎麽迴事!  想當初他做錯事,第一個收拾他的就是宋毅行。  宋星野擺手:“不用給我道歉,這種人渣敗類坐牢坐定了。”  方國勝驚恐地看司寒,發現司寒無動於衷,咬牙腆著老臉說:“就當我最後一次求司總,放了他吧,我以後帶他走得遠遠的,絕對再也不迴a城,行嗎?”  方國勝這裏說的是司總,司寒的父親,而不是司寒。  司寒麵容清冷地睇著他:“我的事,跟我父親何幹?”  見方國勝錯愕,又說:“你跟他有舊,你就去跟他說。”  方國勝就更加錯愕了,明明上次,司寒還讓他別驚動司先生,人老了,想求個清靜。  一時沒了主意的方國勝,眼睜睜看著立案……不,不能再立案了。  顧不了現在是午夜時分,方國勝連忙撥通了司寒父親的電話。  被吵醒的司先生正摟著司太太睡覺,看到方國勝來電,意外地接起:“老方,這麽晚?”  方國勝謝天謝地,這個私人號碼沒有關機:“司總,我得求您一件事,求求您救救我兒子。”  “等我去書房,我們慢慢說。”司先生離開臥室,還沒到書房,就聽完了來龍去脈。  “方鵬不可能猥褻人魚,他從來不是這樣的孩子,司總,求您給他求求情,讓小司總放他一馬。”  司先生為難起來:“老方,這是小輩的事,我不好插手。”  方國勝:“當年我幫您擋了一刀,您就看在這份上饒他一條賤命,我保證以後帶他走得遠遠的……司總,你也是有兒子的人……”  昔日的得力屬下在自己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司先生又是個和善的人,就不忍地說:“那我打個電話問問。”  司寒準備帶宋星野離開,就接到了他爸的電話,讓他很不悅:“這件事您別插手。”  司先生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  司先生關心道:“是小野那孩子嗎,他沒事吧?”  司寒握著小人魚的手,兩個人一直十指交扣著,迴了句:“您別插手就沒事。”  司先生也是為難:“懲罰的確該懲罰,你們看著怎麽懲罰,不一定要讓他坐牢。”  司寒隻說了句:“如果今天被跟蹤的是小路,您會這樣說嗎?”  司先生語塞,如果是小路?  他怕不是會半夜爬起來行兇。  “唉。”他也沒好意思再說什麽了,隻是告訴司寒:“老方年輕時幫我擋過一刀,如果他兒子坐了牢,你也幫我照顧著他點。”  司寒沒說什麽,掛了電話。  警察局這邊確定他們拒絕私下和解,就立了案。  方國勝等到司先生的迴複,整個人仿佛老了10歲,十分頹然。  司寒帶宋星野離開,送他迴家。  接完家裏催迴家的電話,宋星野感覺準男票情緒很暴躁,周身冷意繚繞。  “寒哥,你們家欠那個人人情嗎?”宋星野也不傻,旁聽了司寒父子倆的通話,就猜到了一些。  司寒迴神,親了親他的臉:“你不用管,迴家好好休息。”  宋星野就攔在他麵前,認真看著他:“寒哥,其實我也沒損失什麽,隻是出了點力氣,如果……”  司寒打斷他:“如果換成一條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魚,那他該怎麽辦?”  那倒也是。  宋星野感到物傷其類,憤怒,這種人確實該死。  “別想那些了,交給我就行。”司寒抱了他一下,然後放開,牽著他繼續往前走。  宋星野瞅了瞅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心裏美滋滋,又酸溜溜,組合在一起有點難受。  明明都這樣了,怎麽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喊男朋友呢?  到了電梯,宋星野突然摟住司寒的肩膀:“寒哥,你晚上就在我家睡吧。”  他的臉頰也靠在司寒手臂上,感覺司寒渾身一僵,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大膽的話還是舉動。  過了半晌,司寒的眼眸幽暗得要把宋星野溺死似的,聲音啞啞地問了句:“你想好了?”  宋星野裝作不解,認真往他身上靠,語氣假得不忍直視:“我今天受驚了,你不陪我我會做噩夢。”  司寒接住他的身體,表情扭曲:“……”  明明是那個方鵬受驚了好嗎……  司寒還沒來得及戳破小人魚的把戲,就被一把拽了出去,搞得他很狼狽,而且還不敢掙紮,隻能講道理。  “我不留宿了,不適合。”司寒把風衣的袖子從宋星野手裏拽出來,然後幹脆把整件風衣都脫了下來:“進去吧,衣服給你抱著睡。”  宋星野不爽地捉住讓人怦然心動的男人,麵露猙獰:“站住!今天你非成為我的男朋友不可!”  司寒唿吸一窒,感到渾身疼,被火焰灼燒般的疼,恨不得立刻把這條不知死活的小人魚打橫抱起來,帶進房間要了他。  可是司寒不能,宋星野根本沒做好接受的準備。  司寒的俊臉上被逼得薄汗都出來了,表情很無奈,他把手腕上那幾根細白的手指輕輕掰開:“很晚了,快迴去休息,別鬧了。”  “不。”宋星野不聽他的話,不抓手腕就抱人,深深地吸一口他鍾愛的清冽氣息:“我不要你的衣服,我隻要你,司寒。”  兩個字從嘴裏說出來,心髒如同過電的何止是宋星野。  被撩得眼睛赤紅的男人,又愛又氣地把人抱緊:“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宋星野:不愧是我.jpg第51章   這個點花顏顏和宋毅行都睡了, 宋星野估摸著就算沒睡也不在客廳,於是繼續遊說司寒:“我爸媽肯定在他們屋裏, 我們悄悄進去, 第二天早上我跟你一起走。”  見司寒還是繃著張俊逸的臉無動於衷,甚至閉上眼睛不聽他叨叨,隻知道抱緊他, 那架勢就像要把他揉進身體裏去。  勒得都疼了。  宋星野心想,既然你這麽稀罕我,怎麽就是不肯定下來?  想起白天對方給的喪病選擇,宋星野咬牙,堂堂一個大男人, 那種事就不能忍忍?  非嚇唬他不可?  其實到了發情期再結合也是一樣快樂。  據說做一次得大半天……嘶……  想到人魚其實是不享受的,宋星野打了個哆嗦。  恐懼。  司寒以為他受了涼, 大手摸摸他的背, 把風衣給他披上。  雖然沒說什麽甜言蜜語,但是宋星野從他溫柔的舉動中,感受到一股燙人的愛意。  讓人頭昏腦脹,心跳加速。  感覺特別好。  司寒輕輕推了推撩人又天真的小人魚, 要不是剛才抱得那麽緊,宋星野幾乎感覺不到他也愛自己。  “快進去。”男人低聲說了句。  “好吧。”宋星野強撩無果, 也覺得應該適可而止, 不羈的眉毛挑了挑就撇嘴說:“既然你都不著急,我一頭熱有什麽意思。”  怎麽說呢,平生第一次追人, 麵子裏子都不要了,隻想這種時候對方陪自己一晚。  而司寒不願意,所以他幹脆放棄了,轉身走向自己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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