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迎麵走來另外幾個鬼差,卻見那些鬼差手中竟是鎖了一個冤魂,那鎖著冤魂的鬼差看見九笙麵前的鬼差,連忙行禮,“見過陰司禮官!”這為陰司禮官道,“又去鎖魂了?”“是啊,這魂逗留凡間十餘年,如何招都來不了,我們也隻好親自去凡間一趟。”其中一個鬼差道。另一個鬼差看了一眼陰司禮官身後的九笙,“禮官這是去妖界拿魂了?”陰司禮官卻道,“妖界可輪不到我去拿魂,這位是我在界門處遇到的一位妖界小友,我帶他來冥界走走。”“原來是禮官小友,失敬失敬。”那幾個鬼差道。“可曾看見白澤神君?”陰司禮官問。鬼差道,“白澤神君一直坐在忘川崖邊喝酒呢,最近幾百年也不知怎麽了。”“許是神君累了吧。”陰司禮官道,“你們先去吧。”鬼差們得了命,便押著手中的魂往忘川而去。九笙繼續跟著這位陰司禮官往裏走,不知走了多久,禮官停了下來,他轉身朝九笙笑笑,“前頭就是忘川崖,神君今日許是在那兒喝酒呢,你隻管遠處看看便是,莫要打攪神君才是。”他指了指身旁的大殿,“我去見冥王複命,若是小友瞧過了,我便送你出去。”“多謝。”九笙笑道。陰司禮官走後,九笙便走在禮官給他指的路上,這條小路幽深難走,若非是路兩旁的瑩瑩生光的草指路,怕是他也不知該如何走。小路的盡頭,是一片空曠的空地,地上鋪滿了瑩瑩生光的小草,在冥界血天之上兩輪明月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的柔和好看。草叢之中,正躺著一個白衣男子,這男子雙手枕著腦後,正望著血空發呆。“誰?”那男子朝九笙處喊道。這一聲喊,使得九笙心中一愣,這聲音很是熟悉啊,也不知在哪兒聽過。正在九笙愣神時,忽而一股子冷意朝他撲麵而來,兩輪明月的光輝之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近在咫尺。眼前的這張臉,不就是姻緣石中出現的那個人嗎?九笙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摸那張臉,可正當他的手要觸摸上那張臉時,卻被那人推開了。那人的臉十分嚴肅,語氣中還帶著嗬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九笙支支吾吾,那雙氤氳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我……我……我路過……”也不知怎麽的,在此人麵前,他似乎有些慫了。見九笙如此這般,白澤心中那最柔軟的地方竟是被激起了層層漣漪,久久不能平靜。“迴去!”白澤跟他道,“快迴你的妖界去。”九笙不知怎麽地,竟是覺得有些委屈,眼中的淚水竟是不知覺得開始往下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落淚。“我……我為什麽……我為什麽要迴去……”九笙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可一遇到白澤,他就是忍不住。白澤見他哭,心中更是不忍,他想要伸手給他擦淚,卻見他身上披著旁人的外套,這外套還散發這幽冥之氣,他的眼神忽而暗淡了下去。他猛地將九笙的外套掀到了地上,那外套不知怎麽的,竟是瞬間化作了一團白色的火焰,消失不見。正當白澤掀開外套的那一瞬間,他忽而覺得身上一沉,卻見九笙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裏。更準確的說,是暈倒在他的懷裏。白澤有些慌了,“九郎,你醒醒!”懷中的九笙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過幾息時間,九笙的那九條尾巴又緩緩長出來了,白澤蹙眉,已經過了百年,九笙的修為竟隻能維持其現形,他到底有沒有好好修煉?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源源不斷的熱氣從九笙的頭頂灌入,這叫他覺得很是舒服。“再來點……”夢裏的九笙喃喃著。一旁的人眉頭一皺,隨即撤迴真氣,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頓感舒適消失的九笙忽然驚醒,卻見自己竟躺在了閉關的後山山坡上,自己的尾巴也消失了。方才他明明覺得有一股舒服的真氣從他的腦袋上灌入,怎麽一下就沒了呢?他瞬間直起身子,迴想起昏迷之前的場景,他似乎見到了姻緣石裏的那個人,而那人似乎就是冥界的白澤神君。九笙不知怎麽的,被蒙蔽許久的心突然之間便開悟了。天地之間突然開了一條縫,一道彩虹從縫中豁然而下,彩虹五彩繽紛直接將九笙牢牢裹住。一時之間,妖界九君頓悟飛升的消息在八荒四海傳開,紛紛前來道賀之人神數不勝數,而此時的九笙卻坐在後院的梧桐樹上發呆。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麽快便飛升,他記得很清楚,在他頓悟之時,他的身旁似乎有那麽一個人……於是,他又打算去冥界看看。冥界之門一如往常開著,裏頭那極為濃鬱的幽冥之氣一直往外蔓延,上迴來時,他還頓感寒冷,如今他卻覺得很是舒適。許是修為大漲的原因吧。九笙沿著之前熟悉的路往裏走,很快便尋到了那忘川崖,隻是今日的忘川崖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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