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九笙邊搖頭邊感歎,“堂堂修士濫殺不說,竟還要掩蓋事實,還真是……”他別過臉來想要同那老者分享自己所見,卻不想身旁竟是空空如也。而眨眼間,那老者便已經到了那二人身邊。在那王岩正帶領著眾人手中捏訣掌印,想要再放三昧真火燒了那兩人時,一邊一手將那兩人拎了起來,直到跑至一片空地之上才停了下來。王岩身後有一個小修士孱孱弱弱道,“王岩師兄,探靈術雖說探得此處有魔氣,但他們幾人身上沒有魔氣,咱們是不是搞……”王岩一個眼神瞪了過去,使得那小修士硬生生將“錯了”二字咽了迴去。而此時,王岩身旁另一個修士用劍指著那突如其來的老者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們的陣法中搶人,此人分明是要與咱們落霞峰作對,與咱們師尊作對,聽聞入魔之人擅長掩蓋自己的氣息,我觀此人身上毫無任何靈氣,師兄,恐怕他就是咱們要找的魔君之子了。”而另一旁的修士道,“誌雄師兄,那可是一位老者。”誌雄反駁,“你懂什麽?聽聞魔珠投世,可投在任何人身上!即便是老朽或是小孩兒都是極有可能!”說著他看向一旁的王岩,“王岩師兄,今次是咱們第一次出山門執行任務,若是空手而歸,師尊恐怕會不高興。紅娘是一個兩百年的詭修,詭修並非正道,這兩百年來若非積雷寺庇佑,她早就已經被收了,如今也正好趁此機會……”誌雄是落霞山羅仙尊的兒子,羅仙尊將他投入英勇善戰的德芳尊門下,為的就是想要為他爭口氣,就算自己門下的弟子不爭氣,到底還有一個兒子能爭氣些。所以在旁人眼中,雖說誌雄是師弟,但王岩還是要給他幾分薄麵。“綠桑?”紅娘在傷痛中緩過神來,她看到眼前的這位衣衫襤褸的老者,心中竟是一愣,“綠桑,是你嗎?”雖說眼前的老者早已經沒了當年俊朗的容貌,但這清靈的氣息卻依舊是那般熟悉,這叫紅娘心中十分震蕩。聽到紅娘的唿喊,老者看了過去,他眼神除了疏離還有吃驚,時間滄桑依稀過了百年,他早已記不得自己的名字,更不知眼前這紅衣女子的名字,可他還是能夠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阿紅?”紅娘忽而紅了眼眶,淚水不知怎麽地一顆又一顆落了下來,“綠桑,我等了你兩百年,你終於來了!終於來了!”說著她正要往老者的懷裏撲,可老者卻是有些遲鈍,他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子,但他的潛意識卻覺得他認識這個女子,知道她叫阿紅,而且很愛很愛她。誌雄見二人相擁,頓時嗤之以鼻,他朝一旁的王岩道,“師兄,趁現在!”幾人瞬間雙手結印捏了一個火訣,熊熊烈火在空中形成,隨後直接往他們二人身上撲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劍光閃過,竟是硬生生將那團火焰劈成兩半,白蕭很是吃力地拿著劍起身,護在了兩人的身前,看他的情況,神魂似是已經被三昧真火毀去了七八成。半空中的幾人見白蕭擋了他們的三昧真火,惱怒至極,隨即手中又結了一個印,可沒等三昧真火生成,他們的陣法竟是缺了一角。“彥希!”王岩扭頭看向那缺失的陣法一角,原本守陣的彥希竟是憑空消失了。“好你個妖女,竟是偷偷下黑手!我就叫你們嚐嚐,什麽才是真正的三昧真火!”話音剛落,王岩正要發印,卻發現陣中又缺了一角,又有一個守陣師弟憑空消失。躲在暗處觀察的九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嘖嘖了幾聲,“腦子不好使也就罷了,竟然連眼睛還不好使!”“什麽人!”誌雄似是察覺了九笙的聲音,朝他的方向質問。“哎呀,被發現了。”九笙聳聳肩,隻好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看來耳朵倒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官方吐槽】:慫萌阿九在線發彈幕吐槽中……----------------------------------是不是我們阿九和吒兒很像?官方迴應:“不哦,我們阿九天生沒有眼線和兩個小揪揪哦。”至於阿九是不是魔珠,往後看呀,來看呀,來呀!☆、雲來客棧(五)眾人見他額間的火焰印記,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魔君之子!”九笙款款走進他們布的陣法之內,撇了撇嘴,“你們這群小娃娃還真是可笑,方才懷疑白俠士是魔君之子,又說紅娘是魔君之子,再說我是魔君之子,敢問這魔君共有幾個兒子啊?”紅娘噗嗤笑出了聲,她從綠桑的懷中探出了頭,“依我看,這落霞山滿門都是魔君之子。”“放肆!”一團火焰直接打向紅娘的方向,紅娘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妖靈!師兄,是妖靈!”半空中的一些小弟子竟是有些興奮,離體的妖靈能夠淬體煉丹提升修為,他們竟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上妖靈,太難得了!紅娘這才睜開眼睛,卻見老者為了擋住那團三昧真火,竟是將自己的一條手臂斷了去,斷口處還散發著濃鬱的妖靈氣息。“綠桑,你莫慌,我幫你恢複!”紅娘念起決來,她想要馬上施法恢複他的身體,可無論她怎麽努力,他的手還是老樣子。“從前很快便恢複的,為何……為何今日不行?”紅娘哭著看著眼前的綠桑,“為何?”綠桑不知怎麽的就伸出手去擋了那團火,許是本能反應,他一直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一定要護著,就算自己死了也要護著她。與此同時,那位向綠桑放火的落霞山弟子不知怎麽的,竟也同其他弟子消失一樣,眨眼之間憑空消失。“你這妖婦!到底使了什麽手段!”幾位師弟頻頻消失,這也使得王岩對他們有些忌憚,就連出手也開始猶豫了。九笙走到受傷十分嚴重的白蕭麵前,本想問他有沒有事,卻見他一臉怒容地將他護在身後,“你怎麽出來了?”如今這種狀況,能少死一個是一個,況且九笙是他背進來的,他不能讓他有事!“我這不是擔憂你們的安危嘛!”九笙撇撇嘴蒼白得解釋著。白蕭見他如此也不好再加以苛責,隻好道,“躲我後麵,莫要亂走!”“好!”由於白蕭比他高大些許,他這麽一個大塊頭擋在了他前麵,使得他一點熱鬧的沒看成,在灌木叢中看不清也就罷了,沒想到走出來了竟也一樣看不清。於是,他雙手放在白蕭的肩上,然後,踮起了腳尖,揚起了脖子,四處張望著。“俠士,這座客棧裏有其他的東西。”九笙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白蕭點頭,“雖說我還未修成金丹,但我也覺得這秘境中有些古怪。”“會不會避火訣?”九笙突然問。白蕭是心修,隻修心,避火訣是身修的術法,他沒學過。於是,他搖搖頭。九笙嘿嘿一笑,將嘴又靠近了他的耳朵,然後朝他說了一串咒語,言罷,“此為最上乘的避火訣,有金丹在身時最有效,無金丹亦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