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瑄現在在哪裏?”含笑走出屋子,問道。


    “夫人,老奴見過夫人。”水叔權見到含笑,趕緊站起來躬身行禮。心裏的震撼實在是不小,沒想到遲宣奇、綠蕉等人的麵容沒有改變已經是很驚人啦!可是夫人不禁沒有顯老,反而變得越發年輕一般,看上去就跟那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嬌嫩,眉眼之間比起以前更是美麗,這真是仙人的手段啊!


    “不用行禮啦!”含笑淡淡的說,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下。她和水叔權並不是很熟悉,不知道水叔權是水紫薇的叔叔,隻是依稀記得是父親身邊的老人,所以給了點兒麵子,沒有受全禮。


    “謝夫人。”水叔權恭恭敬敬的稱謝,然後開始迴答含笑之前的提問:“迴夫人,王爺現在在邊疆。我國正與吳越國作戰,王爺是領兵大元帥。”


    “…”含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什麽都沒有問。


    水叔權接著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吳越國欺人太甚,竟然拿著雲帆公子和水家的性命威脅王爺,讓王爺送他們吳越十座城池。王爺心中不忿,拒絕吳越國的過分要求,然後兩國就開戰啦!那吳越,分明是看我國新帝封基,國內混亂,想要渾水摸魚呢!王爺豈會怕了他們…”


    水叔權說了氣憤之極,話裏話外就是吳越國欺人太甚,言辭之間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元武國人。


    含笑靜靜聽著水叔權的一些兒嘮叨,默默的整理著這幾年發生的一些兒事情。


    要說水叔權並不是那嘴碎的人,畢竟能夠肩負重任看守桃源山城,肯定是一個穩重能幹的,不過含笑想要知道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所以示意綠蕉弄了點兒迷幻的藥物,再加上水叔權對含笑也沒什麽戒備心理。所以一下子就中招啦,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出來。


    “…您不知道鎮北候有多無恥,當初明明是他不要王爺的,甚至都已經將王爺除了族譜,可是現在居然還厚著臉皮以王爺父親的身份寫信喝斥王爺,還要王爺乖乖放權去吳越國領罪,王爺拒絕之後還散布謠言說王爺不忠不孝;還有鎮北候的庶子蕭琪,更是無恥之尤,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王爺的壞話。甚至還破壞夫人的名節,說夫人不守婦道什麽的,真想把他刮啦!就憑他。也配做王爺的弟弟?要不是鎮北候那賊人保著他,我們的人早就把他千刀萬剮啦…”


    三人偷偷看了看含笑的臉色,一句話也不敢說。


    含笑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以她對蕭狄有點兒模糊的印象來看,蕭狄寫信斥責水瑄是有可能的;


    可是要說散布謠言敗壞水瑄的名聲,卻不像他的作風呢?他的作風。是無恥的光明正大的,善用陽謀,用計謀也大多大氣,這樣不痛不癢的方法不像他的手段啊?


    不過,這幾十年沒見,也許那個人早已經改變了吧!


    誰知道呢?


    反正水叔權既然說這事是他做的。那麽即使不是他做的,也絕對與他有關,把這筆賬算在他身上。一點兒也不冤枉了他。


    想這個人,當初,不顧父子情分,不顧夫妻情分,不顧她生育艱難。不顧她育兒有功,不顧水瑄是稚子幼兒。不顧一切…為了一個尚是‘莫須有’的罪名,為了給那個女人的兒子掃清有可能的障礙,就如此的心狠手辣,簡直是讓人發指。


    到現在,她一想起那些兒事情,忍不住打心眼裏厭惡。


    這也算是個男人嘛?


    虧得他還敢寫信給水瑄,他的臉皮子已經厚到這種程度了嗎?


    幾十年的時間,他已經變得麵如全非了嗎?


    這樣也好。


    這樣,她下手的時候才會毫不遲疑!


    這樣,她才能夠徹底的斬斷壓在心裏的心魔!


    以後,就可以專心的,求道,求長生。


    再不被這些兒事情所牽絆啦!


    “…夫人留下的鋪子也被吳越那邊的人奪走啦!雖然晨宏他們反應快速,撤退的很及時,不過還是損失了不少,遊曆在外的老爺被他們通緝啦!尚公主的大少爺永留侯被他們軟禁在公主府,遊山玩水的二少爺也避到了元武。…”


    鋪子被封倒是沒什麽,不過當初父親留下來的寶藏,家裏五分之一的財富不知道現在在誰手裏?


    水瑄接任莊主的時候,地圖已經交給了他,希望在他手裏吧!


    含笑如今雖然看不上那些兒金銀,不過想來水瑄如果想要稱霸的話,金銀是必不可少的。


    她如今對於兒子水瑄意圖滅了吳越的做法一點兒也不介意,反而樂意的很。


    你們不是說我兒子有王霸之相,想要以絕後患嗎?現在我就幫兒子稱霸天下,免得白白耽了那罪名。


    “…我們這些兒老人大多都被老爺送給了王爺,老爺現在雖然在吳越被通緝,不過身邊有高手保護,安全上麵沒有太大的危險,上次見到老爺的時候,老爺臉色紅潤,神清氣爽,看上去過的還算愜意,倒是享福的很…”


    見問的差不多啦,綠蕉笑著遞了一杯靈茶給水叔權,水叔權聞到茶香一飲而盡,頓時神清氣爽,覺的剛才怎麽有點兒失態,趕緊站起身向含笑請罪:“老奴失禮,夫人莫怪,實在是太高興啦!王爺和老爺知道夫人迴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權叔不必如何,你是父親身邊的人,現在又幫著瑄兒,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責怪。”含笑笑著擺擺手示意水叔權落座。又問:“權叔知道父親現在在哪裏嗎?”


    “迴夫人,老爺前段時間聯係過,似乎是在燕雲山脈內閉關突破內勁八層。”水叔權恭敬的迴答。


    “知道具體在哪兒嗎?”含笑又問。


    “晨宏知道。”也就是說他水叔權不知道。


    含笑點點頭,心裏思量了一會兒,決定見父親的話母親的情況不好交待,能晚一天就是一天吧!再說閉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索性先去邊疆看看兒子吧!


    雖然水瑄身邊有好幾位宗師的保護。不過戰場上刀槍無眼,再說水瑄身邊有宗師,說不定吳越那邊也有宗師呢,永遠不能小瞧一國的底蘊。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萬一水瑄有個什麽情況,再後悔就晚啦!


    “天若呢?”含笑又問。


    “夫人說的是王爺的義母嗎?”水叔權反問,眼底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厭惡之色。


    “不錯,她現在在哪裏?”對於這位巫族修士,含笑始終不明白她究竟圖什麽?為什麽甘心在世俗界停留這麽久?還用心的教導水瑄長大?不過,她既然全心全意的對待水瑄。她水含笑也承她的人情。


    “天若夫人居住在王爺京城的府邸,幫著公主照顧公子和姑娘,不過現在應該在邊疆。”水叔權迴答。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占了三姑奶奶地位的女人,他並不喜歡,甚至是有點兒厭惡的,但是也不敢得罪就是,誰讓那位夫人厲害呢?據說是大宗師呢?雖然沒見那位夫人動過手。不過幾位宗師在那位夫人麵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很顯然是惹不得的。


    含笑大致了解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打發水叔權出去,開始思考下一步做什麽。


    遲宣奇在一旁見含笑稍稍沉吟,就主動開口:“主子要去邊疆吧?程風要迴家看看,我留在桃源山城。老爺的具體下落我會打聽的。”


    含笑搖頭:“阿遲,你也要迴家看看吧!”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臨走的時候迴去看一眼就好。”遲宣奇平淡的說。他和家人的感情並不是很深。所以並不著急迴去。


    含笑見遲宣奇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點點頭:“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下定決心之後,神識一掃,見水玥竟然躺在寄暢軒的屋子裏睡覺。身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被褥,不禁微微一愣。沒想到女兒對寄暢軒、對桃源山城的感情這麽深,歸屬感這麽強,這樣太過重視感情、對過去牽扯不斷,對修行不好吧?!


    她現在是要對女兒的父親磨刀霍霍,倒是不好讓女兒跟在身邊,免得麵子上麵不好看。


    也不叫醒女兒,叮囑遲宣奇照顧好水玥,然後拿著乾坤挪移令瞬移離開青螺。


    沒有去過邊疆的戰場,所以無法直接瞬移過去,含笑選擇一種比較彪悍的尋找方式,直線瞬移,神識四麵八方尋找,然後再直線瞬移,這樣瞬移了好幾次,還進了吳越國境內,找人詢問之後又返迴來,來到了元武吳越交戰的邊境。


    綿延數百裏的營帳,嚴整而肅殺的氣息,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腳下被鮮血滲透變色的土地,都讓含笑皺眉。


    說實話,含笑還真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最血腥的場景也不過是千幻秘境陣法內的屍體,可是和真正的戰場卻又差了一個檔次。


    那時候看到的是到處的屍體,可是在戰場上,已經打掃過的戰場是幹淨的,可是那種陰冷血腥、怨氣殺氣凝聚而成的負麵感覺卻無處不在,甚至能夠影響一個人的心誌,心誌脆弱的人在這裏很容易被影響,變的殘暴,或恐懼,或陰冷…


    含笑和其他人又有不同,那就是她能夠看到凝聚的負麵情緒,也就更容易被這些兒負麵情緒影響。


    也虧得含笑兩世為人,心誌堅定,不過也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神識散開,沒多久就找到了兒子水瑄的下落,即使多年不見,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不過他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身體看上去倒是沒有大礙,有事的是他的精神狀態。


    含笑看他精神緊繃,眉頭微鎖,應該是比較煩躁吧!


    但是…


    水瑄,長大啦!


    已經是一個英武挺拔的男人啦!


    鎖起的眉頭掩不住他眉眼間的俊朗,滿臉的陰鬱也擋不住他周身的挺拔,簡陋的帳篷遮不住他尊貴大氣的風範。


    相比之下,水玥這個做姐姐的反而看上去幼小了許多似的。


    終究是離開父母的孩子早當家啊!


    是她虧欠了兒子。


    ps:


    嗬嗬!!


    恍恍現在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寫文才會更加的好看,不過恍恍不會放棄。


    恍恍會一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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