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程風覺的自己真的很倒黴啊!


    或者他是被黴神衰運眷顧了?厲程風不止一次的暗自懷疑!


    他出生在一個還算幸福的家庭,父親是個秀才,在雖然沒考了幾十年沒有考中進士,可是好歹也算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見到縣官知府都不用下跪的;家裏開了私塾,村子裏小孩子大多都會到父親這裏啟蒙讀書,鄰裏之間對父親也是極為尊重;


    母親是同村的農家女子,淳樸能幹,善良柔順,以夫為天,崇拜著她的丈夫,盡自己最大可能的寵愛著自己的夫婿,照顧著全家人;


    婆婆是個有點兒自私自利的老婆子,因為年輕的時候受過太多的苦,所以對錢銀極為看重,甚至到了斤斤計較的地步,可是她和隻是對媳婦計較,對於兒子孫子卻是極為大方和照顧的;


    這樣長大的厲程風雖然有煩惱,可是也算是極為幸福;


    他不喜歡讀書,父親強迫他讀完《千言書》識字之後就開始放任,他也樂得自在玩耍,還認識了鎮上的武館先生,跟著先生學武;為此父親雖然生氣,可還是親自到武館叫了束?;


    後來父親救了個落難的先生,那先生是城裏的有錢人,為了報恩,送了不少銀子過來,還送了鎮裏的一處宅子;


    全家搬到了鎮上,日子比起以前來真是好過了不少,經常有肉可以吃;那年他剛剛十歲,有肉吃的生活讓他幸福的每天樂顛顛的,練武也練的格外高興;


    然後是父親納了個小妾進門,當時的他不知道娘親灰敗的臉色為何,隻知道婆婆背地裏罵那個姨娘是‘娼妓、婊子’什麽的。


    從那之後,他的日子就全變了;


    先是小弟弟誕生,爹爹很高興,娘很不高興,婆婆也不是很高興,不過還好;娘背地裏告訴他那不是他弟弟,不許親近那孩子,他記在心裏,又一次爹爹讓他抱弟弟的時候就說了出來,當時爹爹的臉色很難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來他還看到爹罵了娘,還動手打了娘好幾下;


    從此他就不大願意見到爹和弟弟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武館裏麵練習武術。不過他卻知道他弟弟越長越大,爹就越喜歡弟弟,後來弟弟識字讀書了,還讀的很好很好的,爹就更喜歡弟弟了;


    有一天他迴家時看到那個姨娘站在院子裏麵指著娘罵,他生氣的很,直接上去狠狠地打了那個姨娘一頓,然後爹迴來了,姨娘去告狀,爹直接把娘送迴外婆家裏麵,說娘沒有教好孩子;


    再後來,過了三年,娘再次嫁人。


    那天他偷偷去外婆家,看到娘穿著正紅的衣裳,被另外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牽著送進花轎抬走了。


    他心情很不好的迴到鎮上的家裏,正好碰到爹領弟弟在館子裏麵吃飯,吃的還是他最喜歡吃的五花肉,他就直接走上去,打算和他們一起吃,結果爹一看到他就皺眉,還罵他沒有教養、遊手好閑,辱沒了書香人家的門風;


    弟弟坐在一旁還幸災樂禍的說他是個莽夫,目不識丁,不懂天地君親師什麽的;


    他一生氣就掄拳頭,爹自然是不敢打的,就狠狠地打了弟弟一頓;


    然後爹氣的滿麵通紅,直接把他趕出了家門;


    他沒有請人向爹求情,直接一個人離開家鄉,開始流浪江湖。


    至今流浪了十年有餘,最初在一家大戶人家做護院,有一天發現了當家小姐和窮書生私會,他就直接帶人抓住那男人帶到老爺的麵前,後來小姐嫁給書生,老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走了;


    之後想換個新鮮的事兒做,就去了鏢局,沒想到沒過多久,在一次走鏢的時候遇到劫匪,送的鏢銀全部被劫,然後他們這批人也被趕走了;


    然後他就覺的劫匪這活兒不錯,和一個要好的鏢師一商量,幹脆到青螺做劫匪,日子又輕鬆,又自由,沒人管,需要什麽直接搶,這無本生意做的挺好;後來又歸攏了一些兒落難的,達到近百人,就建了西山寨;


    有一次搶劫還搶了兩良家女,許多兄弟是兩眼放光,平日裏他們想的時候都是到附近的花樓找那些兒專門幹這生意的,都是百人枕千人騎的,雖然爽,但總覺的不新鮮,現在見到兩個生澀的、尚未開苞的女人,雖然礙於老大,要等到老大吃過肉之後才能輪到他們嚐嚐鮮味,就這也興奮啊!


    當時看著那兩個裏麵被剝的光光、隻罩了一層紗的嬌嫩身體,還有那兩雙驚恐的眼睛,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興致,平日裏找那些兒娼妓的時候覺的那事還挺有滋味,可是現在看著這兩個就覺的挺難受,不願意要。


    後來那兩個被他轟出房門,之後他出門找地方練刀。


    再之後迴來看到那兩個被一群兄弟糟蹋的不成人樣,氣息微弱,當天就死了。


    他有點兒難受,雖然殺了不少人,可是這樣殺人還是第一次;


    想了想幹脆下令,以後不準碰那些良家的,除非是想好好過日子的,虜過來當媳婦才行;因為這命令,許多的兄弟不服氣偷偷的走了,剩下的一些兒都是願意遵守這一規定的,還有就是和他臭味相投的。


    之後陸陸續續劫迴來的幾個女人,有兄弟看上了,就稟告一聲,直接在山上寨子裏結婚洞房;還有一個長的特醜沒兄弟看上的,被他們送出去扔在大路邊,任她自生自滅。


    西山寨裏有女人,也慢慢好了起來,幹淨了許多,飯也比以前好吃;


    這劫匪的舒心日子還沒過兩年,不遠處的山峰搬過來一夥人,還開工建房子,他覺的是肥羊,是嘴邊的肥肉,沒想到最後被肥羊們打上門,把他們男人女人全抓了起來。


    他覺的這次死定了,沒想到醒過來還活著,第二天有人叫醒他去上課。


    上課?稀奇,難道還教讀書識字不成?因為內力被封,麵對這些兒三層內勁就像小毛毛蟲麵對成人似地,輕輕一掐就能掐死他,想活著就隻能乖乖聽話。


    果然是上課,教的是內功修煉和武學總綱;來上課的人還不少,有男有女,全部都是西山寨活下來的人,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接下來第二天男女分開,他學的功法叫金身訣,晚上問了那個娶媳婦的兄弟,他媳婦學的叫**;


    仔細琢磨這金身訣,發現在這種毫無內力的情況下可以修煉,而且比他之前練的功法要高明了一些兒,暗想:這肥羊真的不是肥羊啊!而是一座金山,想吃準能把你噎死;這隨手就教他們內功就如此厲害,還是兩套內功,可見主子能量有多大。


    縮縮脖子,不管了,修煉,等到突破第一層的時候,有人主動找上門。


    什麽?簽訂賣身契約,從此賣身為奴二十年,到期限才放人;


    可以練武?有九層內勁的一流高手專門負責指點武術?!


    也有工錢,賺的錢屬於他?攢下來的錢也屬於他?不搶?


    能選擇不簽嗎?


    不能!那就簽吧!


    簽了賣身契,就不用每天上課了,被人領著去見一個高個魁梧的男人,被那人解開了封印的內力,他一拳打了過去,沒想到六層內勁的他直接被那男人踹出門去,狠狠砸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疼的他眼冒金星,半天沒站起來;


    那男人走過來拎著他的衣領子把他提起來,往大廣場沒有樹蔭的地方一仍,說:“出手冒犯教官,暴曬一天。”


    正值夏天,那日頭能把人烤焦了。他臉上身上的汗滴滴答答不停的往下流,嘴裏渴的幾乎要幹裂,頭頂都開始冒煙,整個人溫度一直提升,他覺的全身像被火焚燒一樣,神智越來越迷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滴清冽的甘露流入喉嚨,他精神一振,正準備著多喝些兒,又沒有了;再次要昏迷的時候又一滴甘露出現;就這樣,他一直想著水,一直清醒著,直到夜幕降臨。肚子餓的扁扁的,有氣無力的睜著眼睛,連戰都站不起來了。被人扶著到了飯廳,食物的香味引誘的他眼睛不自覺的發亮,肚子也像醒過來一般咕嚕嚕直叫。


    先是一碗濃稠的肉粥,然後六個白麵饅頭,一盤肥肉,一盤青菜,被他吃的幹幹淨淨,然後被人領著返迴自己睡覺的地鋪;


    躺在床上,也沒多想什麽,直接入睡,一覺到天明;


    響亮的鍾聲迴蕩在耳畔,周圍地鋪上睡的人一個個起身穿衣,他隨著眾人一起起來,來到一個演武場;那個演武場很大很大,即使再多幾倍的人也裝得下,估計上萬人都裝得下,甚至還有空餘;也即是說青螺山脈的盜匪全部被抓,這個場地也足夠了;這個念頭一起,他被他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這怎麽可能???


    遠遠看到那個高大魁偉的男人,一縮脖子乖乖的站直;他不怕死,可是他怕那種奇怪的死法,比如說:餓死、渴死、曬死等等;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才聽說這位師傅是九層修為的一流高手啊!想起當時額挑釁,感歎自己怎麽那麽大膽啊!


    當天早晚兩頓飯,白天一整天維持著一個筆挺的站姿站著,雖然能夠運轉金身訣和之前修煉的內功,可是又熱又渴又餓的,可真是難受;有堅持不住的就被那教官點穴維持,那更慘;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期間不斷有新麵孔過來,有好多是他認識的,看樣子這莊子裏麵的人開始掃蕩個山寨了。他那寨子裏這裏最近,估計是第一批被拿下的。每當想到這一點兒,他就想要吐血:當初他想著近點兒能多占便宜,可沒想到近點兒也會首先吃虧啊!


    這些兒新人也像他當初一樣,反抗,然後被壓迫、狠狠蹂躪;


    他們每天的訓練內容就是站立、抬手、抬腿、揮拳……都是一些兒簡單卻常用的動作,務求做到最簡、最快、最有力;每天他都累的像死狗一樣,同一個屋子住的人都沒精力問名字什麽的。不過每天的兩頓飯倒是極好地,頓頓有肉,管飽,還葷素搭配,味道也極好;


    三月後的一天他被人單獨領了出來,說是上麵給安排了工作:修路!!!


    那長長的石板,被切的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裏很是好看,兩個人抬一塊石板,沿著石板路往前鋪,兩塊石板之間隔一步的距離,不是很重的活,就是無聊,可是他卻覺的脖子直冒冷汗,渾身發軟:那石板是被切成這樣的???!


    天啊!啊!啊!原來他就是那井底的青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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