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看著我做什麽?”李寡婦色厲內荏,而後對著地上那男人跑去。


    當看清楚那個自己口中畜生不如的東西是自己的兒子的時候,李寡婦隻覺得天旋地轉,險些直接暈倒過去。


    可最後李寡婦還是在要昏倒之前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好讓自己保持清醒。


    接著,瘋了似的推開了嚴寬身邊的人,護在了嚴寬身邊。


    看著那傷痕滿滿又凍的通紅的身體,李寡婦強忍著情緒,將自己的襖子脫下。


    好在是冬日裏穿的多,就是脫了外襖,她也不至於被說有傷風化,隻是冷點罷了。


    更何況,如今這個情況,她也顧不得許多了。


    李寡婦的臉色十分難看,身子也在顫抖,站在她身邊的人下意識的都退開,離她遠遠地。


    忽然,李寡婦抬頭,掃向那些剛才打她兒子的人。


    “你們將我兒打成這樣,我跟你們沒完。”


    李寡婦的表情兇狠,眼眶通紅。


    她的兒子,她金尊玉貴的兒子,何曾受過這等的傷害?


    全都是這些人,是他們害了她的兒子。


    然而,打人的人雖然有被李寡婦的神情嚇到,但是卻也不想被李寡婦因這事纏上,當即就撇清關係。


    “這可不怪我們,有錯的是你兒子。”


    “就是,就許你兒子禍害人家的母豬,還不許人打你兒子了?”


    “讓打人的是李大頭,你要跟誰沒完,找李大頭去。”


    這話一出,王金霞就不幹了。


    “憑什麽?我家豬被糟蹋了,打你兒子怎麽了?這事告到官府去你們都是沒理,我家母豬要是有個好歹的我還要你家賠呢。”


    王金霞本就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性子,所以這個時候說話尤其的有底氣。


    “那我兒子的傷呢?你們就想這樣算了?”李寡婦心中再恨,也知道是自己理虧。


    “他的傷也是自找的,能怪的了我們?”王金霞道,“你自己想想,要是有人爬你的牆頭,村裏大家夥的幫你打那爬你牆頭的男人,人家還要找你賠醫藥費,你說你幹麽?”


    王金霞這個例子一出,村民們一個個一言難盡的看向王金霞。


    這例子舉的,有理都變成沒理了。


    這寡婦的名聲何其重要?就被她這麽胡咧咧去了。


    果然,李寡婦一聽王金霞說出這樣的混帳話,一時間氣急,也顧不得嘴皮上的功夫,直接上前就跟王金霞撕扯起來。


    這王金霞雖說是要比李寡婦年輕一輪,可平日裏有些好吃懶做,力氣自然就比不得李寡婦這常年幹活的。


    但是李寡婦她畢竟年歲大了,這體力上又不如王金霞,但卻因為穿得少比較靈活,加上發生這麽樣的事情,心中早就憋著一口氣,所以這兩人一番廝打下來,卻是有些難分勝負,皆是掛了彩的。


    然而在兩人扭打的時候,李寡婦忽然就看到了人群中圍觀的駱小冰。


    忽然,腦中就轟的一聲。


    一些方才沒有來得及去想的事情,這個時候瞬間全都湧入腦海中。


    她的兒子,不是去找駱小冰麽?


    他不是要給駱小冰下毒麽?不是要跟駱小冰……


    怎麽兒子出現在了張大頭家的豬圈,而駱小冰安然無恙的站在那兒?


    一時間的怔愣,讓王金霞抓準了時機,對著李寡婦的頭發就是一陣的撕扯。


    “叫你打我,叫你打我,我打死你這個老虔婆。”王金霞一邊打著李寡婦,一邊嚷嚷著。


    然而就在王金霞廝打著李寡婦的時候,李寡婦也顧不得王金霞扯著她的頭發,‘嗷’的一嗓子就朝著駱小冰撲去。


    “是你,是你對不對?”李寡婦一邊撲,一邊死瞪著駱小冰,嘴裏還發出質問,“是你害的我兒,是你害的我的寬兒對不對?”


    “小冰——”


    “小冰妹子——”


    眼看著李寡婦要撲向駱小冰了,張大全和張大郞兩人皆是驚唿。


    他們離得遠,根本阻止不及。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駱小冰要被李寡婦打的時候,駱小冰卻是腳下一動,躲開了李寡婦。


    駱小冰一下子躲了李寡婦兩米遠,隻冷冷的看著李寡婦。


    好歹她跟齊天昊學了幾天的,對付練家子不行,躲一個尋常村婦那是綽綽有餘的。


    尋常她沒有使出來,可不代表她那些時候一點成效都沒有。


    李寡婦沒有想到駱小冰的速度竟然那麽快,一時間沒有穩住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但是想到是駱小冰害的自己的兒子成了這樣,李寡婦也根本顧不上膝蓋上疼痛,再次起身準備去打駱小冰。


    隻不過,駱小冰在村民們心中的地位今時不同往日,大家可都等著駱小冰開廠子找他們做活呢,怎麽可能讓駱小冰受了李寡婦的欺負?


    可寡婦也不是好招惹的,所以大家也沒有幫駱小冰出頭,隻是半勸半拉的攔住了李寡婦。


    李寡婦被一群人給拖住,眼睛卻是沒有從駱小冰身上移開分毫。


    “是你害的我兒對不對?”李寡婦再次問。


    要說之前李寡婦說這話大家還沒有怎麽重視,可現在李寡婦說這話,大家都聽到了。


    一時間,眾人都奇怪的看向李寡婦,不明白李寡婦為何這樣攀咬駱小冰。


    也是這個時候,李寡婦又來了一句,“寬兒分明就是去找了你了,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你是不是恨他當初沒有娶你,如今又要被拋棄,所以這才對我兒下了那見不得人的藥?”


    下藥?


    眾人心中大驚。


    可迴想起方才嚴寬的表現,眾人又覺得嚴寬似乎真的像是被下了藥一樣。


    否則,為何大家來時,那嚴寬沒有任何要停止動作的意思?這太不正常了。


    還有,嚴寬身為秀才,又是在村子裏長大,要是真有什麽不得了的癖好,大家也不可能沒有發現才是。


    不說別的,就是嚴寬要是真的喜歡母豬,那嚴家養的母豬還能活麽?


    沒看這張大頭家的母豬如今去掉了大半條命,能不能活還是未知數麽?


    可人李寡婦每年殺豬買肉卻是不曾缺少過的。


    再說駱小冰,本就跟嚴寬有恩怨,加上又是個懂醫的,難道這件事真跟她有關不成?


    眾人全都朝著駱小冰看去,想要看駱小冰對於這件事要如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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