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殷斐腦袋又開始嗡嗡作響。


    起身拄拐來到浴洗室準備洗臉逃避下那個自稱他母親的人的疲勞轟炸。


    ,他知道自己失憶了,因為車禍,但是直覺告訴他,自己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做。他其實需要時間來慢慢想起來過往。


    自己活到這麽大肯定是有不少故事人,他每天閉目時都是努力的在想,但是腦袋裏陰影匆匆每次思考都頭疼欲裂。很多影像重合在一起。


    他很想從絲絲縷縷中揪出一個來細細辨認。但是,這個自稱為他母親的人,實在是太吵了。


    既然說是他的母親,他不能傷了母親的心,但是對於一個遺忘的人,說的再多都是別人的蠱術一般。


    殷斐拄著拐杖走進洗手間,便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揉腦袋。


    他體質強壯,現在看起來明顯比在昨天上午時恢複了很多。拄拐走路也不那麽喘息。


    胭脂正在水池裏洗殷斐的襪子。從鏡子裏映進殷斐深邃的五官,粗眉豪放英俊的臉,一瞬間胭脂心跳加快,目光蒙上霧氣,癡癡的移不開視線。


    殷斐發現這個特護又在這裏,慍怒的目光竟也對著鏡子看了過來,深邃漆黑的視線,與她在洗浴鏡裏相遇,淡淡的奇怪的眼光疑惑這個特護。


    大口罩摘下來,五官清晰的顯露。見他看她,慌亂的避閃開目光,又不走。


    殷斐的頭又有一點疼。


    但是鏡子裏女人迷戀熱愛的不錯眼珠瞅著他的眼光,讓他很不舒服。


    男人粗眉皺起,揉著額角,俊臉冷的像空調的最低溫。


    “怎麽又是你?不是告訴你別來嗎。”


    胭脂在看到他的不耐和淡漠後,木然在那。然後移開眼,低頭繼續洗他的襪子。


    殷斐的視線移到胭脂手裏正洗著的東西上。另一個小盆裏待洗的,竟然還放著他的,*。


    胸腔裏忽然有什麽再突突的跳。


    男人很是不悅,一種被人偷窺了一般的感覺。


    “出去。”殷斐命令道。這個特護不知道和雇主,和男人的底線嗎?


    “殷先生——你聽我說,我們是認識的——”胭脂全身的低姿態,忍隱的委曲求全的看他,張開唇瓣,欲言又止的。


    她現在不敢說她是他的愛人,不敢說他們相愛但是卻沒領證的一堆過於繁瑣的糾結,外麵就是他的母親,胭脂擔心現在這個失憶的男人一聽自己說完就會去問他以為的那個母親,然後,她連照顧他的機會都沒有。


    男人挺拔的身軀往後退了一步,絲毫沒有聽她說的意思,打開洗手間的門,敞開的病號服領子,鎖骨和肩胛位置露出,很是幸感冷峻。


    胭脂目光酸楚的看他,然後在毛巾上擦手,無奈轉身進了病房,殷母和金婉柔的背影剛離開房間。估計是剛才說的給殷斐賣水果什麽的。


    病*上亂動一塌糊塗。殷母看得出並沒有做家務的習慣。


    胭脂隨手去疊*上的被子。


    普通的白色醫院的被子,但是那麽好聞,因為他蓋過,被子上還有他的體溫。


    記憶中思念的他的味道在這幾天的煎熬中,變的這樣美好。


    擁著被子,貼在臉上,不禁有點發呆。


    “花癡。”殷斐從浴洗室出來就看到胭脂抱著他的被子低頭擁吻的一幕心頭不悅。


    暴躁的脾氣終於不可抑製的拄著拐衝過來。


    ‘噠噠’的拐杖聲把胭脂從神遊中驚醒,剛轉身,便被殷斐想伸手拽她,卻因為失去了一隻拐杖支撐而站立不穩的堅硬身軀撞上,胭脂瘦弱的身子哪裏經得住他的身板,重心不穩,跌在病*裏。


    殷斐也一個趔趄,腿腳不靈活,隨著慣力撲在胭脂身上。


    “哦——”她輕唿,帶著一點慌亂,和慌亂中的期待。


    半倚在病*,目光從驚慌變成瀲灩,期待。迷蒙的纏繞著他。


    意識裏想起以前這樣的時候,他總是像發烈的大貓一樣百般糾纏著她,而現在他卻瞪著他。扭過目光,不瞧她一眼,那般麵無表情的雙臂撐在她身側,避免靠近她。


    心在下沉,下沉。又不甘心的凝眸,目光捕捉他的躲閃。


    她其實多麽希望就在這一刻,他能想起她,想起那麽多的恩愛。他說好的一輩子。


    近距離的彼此的氣息,男人的味道,女人的芳香,薰衣草的雅淡。


    男人心裏忽然生了一種自以為不道德的極壞的心思,老實了幾天的下麵有點緊繃,想要——


    他需要吸根煙。緊繃的欲念,讓他的腦袋又開始生疼。迷意幾分的英俊五官在晨光裏越發深邃立體,如同冰冷的雕塑。心裏倍感自責,**的自己到底怎麽了,對一個花癡的特護——


    逞強的他咬牙雙臂撐著身體想要起身,可是沒有腿腳的支持,雙拐又在剛才摔落時丟到了地上。


    雙臂一撐沒站起來的結果是,實實在在的跌在胭脂身上,就在要挨著時殷斐刻意挪了下上身,才沒有實惠惠壓在特護的身上。


    擦著邊趴在胭脂的半邊身子。這個不因自己指揮的動作令傲嬌的男人很是不悅。


    他的手臂觸碰到她的胸部,下意識的一陣電流。


    **的,是幾天沒碰女人了嗎這麽敏感,殷斐暗暗咒罵自己。


    胭脂本能的想要扶他,幫他坐起來,伸出的手忽然又停住,她非但沒躲,而是仗著膽子,這樣的時候,她太想試試,試試他會不會彼此親近的某一刻,靈光乍現的想起她。


    細細的手臂仗著膽子插進他的頸下,環住他不配合的扭動的脖頸幽幽的說:”你不試著想想我——“


    “起來,出去!”殷斐扭動的身子竟然沒躲開這個特護的侵襲,她竟然被她強摟了——仿佛被人*般的憤怒。黯啞的吼道。


    胭脂咬唇,手卻沒有縮迴來,霧氣在眼底擴散,幾年的聚散離合在腦袋裏快速閃過。


    她和他,那樣轟轟烈烈至死方休般地愛過啊,到頭來他一個車禍失憶忘記的這麽徹底?


    她不信!她不甘心!


    一時衝動,翻身覆上,細細的小胳膊撐在殷斐的肋骨兩邊,有點吃力的抖。身子也抖,睫毛也抖,唇瓣也抖。神情卻很是篤定倔強,就那麽籠罩在他之上,就那麽糾結複雜的看著他。


    這是她生平有意識的清醒狀態下最大膽的舉動了。


    深深俯視的眼光下,男人被她這個舉動驚了片刻。


    眉宇緊皺,光影交替的深邃五官上顯出錯愕。身子迅速的想要起來,然而,他的腿用不上氣力。


    胭脂伸手動作極輕地把他的肩膀扳過來,男人的身體很別扭,每一寸都堅硬無比,考驗著她的膽量和臂力。


    他的氣息和體溫綿綿地傳進她的鼻息。


    胭脂那紛嫩的蠶寶寶一樣軟軟的指頭,抖著膽從他堅硬的肩膀往上,劃過。喉結,下頜,直接觸到了他涼薄的嘴唇。


    深吸一口氣,便吻了了下去。


    驀地,始料未及地,還沒觸到他的唇瓣,身子被男人滾燙有力的大掌狠狠一推!


    胭脂瞬間感覺天旋地轉,被他一個猛子坐起,單臂拎著甩到了*下。


    男人皺眉,冷汗,大手不自禁的撫上白色綁帶的腿。


    窗外的光線盡數灑在這男人雕刻般憤怒而深邃的五官上。他低喘著瞪著她。


    胭脂一瞬間,心如死灰,心在*,絕望——


    牙齒咬著嘴唇,咬得唇瓣發白,強忍著淚水,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把他的腿抬上病*。


    對上男人幽幽灼灼,深深沉沉的凝視。他盯著她,就像受傷的猛獸盯著趁他之危侵犯他領地的獵物般,危險地,戒備地。


    俊臉的每一寸氣息都唿出憤怒。


    他黯啞了的嗓音冷厲,不耐,更因為自己的不慎被她設計的動了欲念而憤恨:“試圖*雇主?你靠這個吃飯?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讓你痛不欲生!”


    “嗬嗬——”胭脂依舊蹲在地上,睫毛上滴著淚,倔強的對視他。


    才知道對愛人的想念,夫妻之間的親熱,還能被說成是*,還要被控告。


    他說讓她痛不欲生。殷斐,你現在就已經讓我痛不欲生了!


    “我沒有靠這個吃飯。”胭脂仰著頭,看他,那麽愛看的看也看不夠的一張臉,那麽迷戀的氣息,曾經竊喜的以為老天給了她這麽好的禮物。


    現在,他誤會她,排斥她,把她當成花癡。是要拿走嗎?他失憶的這樣徹底?她該怎麽辦?就這樣偷偷摸摸的暗示被誤會嗎?


    走廊裏傳來一陣說話聲,聽聲音,是殷母和噠噠拄拐的金婉柔。


    胭脂隻能又背過身子,小手擦把淚,強撐著,帶上口罩整理*頭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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