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的嘴角凝固著剛剛幹涸的血跡,披頭散發灰塵暴土,早上的新娘妝早就成了一灘花色的泥在這潮濕陰暗的地窖裏散發著奇怪的難聞的味道。


    尿完的流浪漢邊往胭脂的方向走邊脫褲子,目光貪婪的流連在女人極美*的身段上。


    地窖邊上擠著一堆進不來又不甘心的蓬亂的腦袋嘴裏吐著葷話。


    忽然院子上方由遠而近忽然的想起馬達巨大的連續的轟鳴聲。開始他們還以為是飛機沒有注意,但是此刻巨大的噪音帶著旋風就掃在頭頂。


    地窖口邊擠著的腦袋一哄而散都抬頭看著天空。


    隻一秒鍾,便驚恐的邊喊邊逃:“哎呀嗎哎呀,飛機上下來人了,衝咱們來的吧,快跑!”


    胭濟正在破舊的樓房裏想尋找一把能搬出來舒服坐在地窖口看這出繈爆大戲的椅子,忽然也被仿佛從天而降的馬達轟鳴聲刺激到,急忙扔下椅子奔出來抬頭。


    此時橄欖綠色碩大的軍用直升機的螺旋槳掃起一陣疾風,伸出的天梯垂直在房頂上,已經陸續蹦下三個手持衝鋒槍,戴麵罩頭盔,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打扮的漢子。


    儼然天兵天將現世。在破舊的院子裏掀起一陣塵土。胭濟一時驚呆了。


    衝在最前麵的高大男人從二層樓的房頂上跳到院子,一槍指住胭濟,注視著她每一寸的麵部表情:“她在哪?”目光兇悍冒火能把人燒了。


    胭濟心道,這是胭脂的救兵?靠,架勢還給挺大,真是點背,怎麽竟被他們找到了,還就這麽寸的時候。


    她天真的幻想靠自己的魅色故意拖延時間,準備支支吾吾,男人眼神狠戾,不允許她有一秒的遲疑,迅速翻轉槍托一槍把子砸在胭濟腦袋上。


    將胭濟打昏,長腿邁過她的身體踩著了她的手臂,胭濟瞬間又被踩醒,殺豬一般的嚎叫。被後麵跟上來的特種兵捆住嘴裏塞了地上的一攤爛菜葉。


    院子裏頓時響起封鎖大門逮住那幾個流浪漢的雜音。


    “小吳,你去後院,文鬆你去房裏找。”


    殷斐視線掃視著挺大卻破舊的院子邊指揮另兩個戰友。


    小吳和文鬆用繩子綁了四個人,分頭去找。


    還有兩個腿快的在第一時間發現直升機後就已經奪猛而逃了。


    殷斐槍管指著繩索捆子一起的流浪漢:“人呢?”


    地窖的位置本來就隱蔽,地窖的蓋子又豐俊西做了偽裝,如果蓋上蓋子的話,不仔細搜還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那邊,靠牆的地方。大哥,真不是我啊,我們還是被——“被綁住的幾個流浪漢痛快的指出位置給自己開脫。


    殷斐在聽到答案後沒等他們磨嘰,啪啪啪三下槍管狠敲,將四個腦袋砸昏。四個腦袋砸了三下,因為有兩人腦袋挨著互相對碰,自己就碰暈了。


    堅硬的野戰靴向前飛蹬,揭開地窖的門,立時血腥味撲鼻,殷斐的心立時驚鸞不已,黑眸罩上陰森。


    地窖裏麵黑乎乎的。


    殷斐立時打開頭盔上的軍用射燈。


    胭脂,不要有事啊,老公來了。


    此時地窖裏在角落觀望的猥褻男聽到外麵的動靜心知不好急忙豎起梯子準備往外爬。本想忽然的揭開蓋子趁人不備往外跑,哪知地窖蓋子忽地被外力揭開,一杆黑溜溜冰涼的衝鋒槍的槍管便垂直對上他的腦袋,還沒等他看清形勢適應晃眼睛的燈光,衝鋒槍的扳機一扣,槍口故意一偏噠噠噠,猥褻男半個膀子就一片血窟窿。


    他媽呀的嚎叫一聲連人帶梯子從地窖口栽歪下去以啃屎的姿勢嗆在地窖的泥土上。


    剛退下褲子的流浪漢在蒙楞的幾秒後猛地迴過神來,褲子也來不及提,彎腰抓起昏迷中的胭脂護在身前,手指掐在胭脂脖頸上:“別,別過來,是那個女人花錢找我的,不關,我的事。”


    胭脂身子癱軟的垂在那流浪漢的手臂上,嘴裏因為身子豎起,再次噴出一口血。


    殷斐瞬間心如刀絞!


    在看見胭脂的一刻,眼底發熱,爺爺去世都沒有掉下的淚,徹底模糊了眼眶。


    這是他的女人,竟然衣衫半赤,被折磨成什麽樣了!羞辱的不是胭脂,是他,是他這個胭脂的男人!


    怪他!是他的疏忽!他慚愧自責的要死!


    陰鷙的眼眸兇狠的瞪著把胭脂當人質的流浪漢,尤其看見他裸露的下身,殷斐真想一梭子子彈下去,把他的雙腿連同雙腿中間那點啷當全部粉碎。雜種,色膽包天,你真是嫌命長了。


    但是,投鼠忌器,他的手指就掐在胭脂的動脈處,他真擔心自己扣動扳機的同時,這個亡命之徒也扣動手指。


    眼光噴火的瞪著下麵的匪徒。他的陰毒的小眼睛也死死的盯著殷斐。一臉的茫然恐懼和豁出去的亡命之色。


    此時頭上的直升機還在盤旋,小吳留在院子裏看人,文鬆來到殷斐身邊。一看這種情況手拉槍栓,立刻就要開槍。


    槍栓的響動刺激了匪徒,他雙手立時做出了掐的動作。


    胭脂搖搖欲墜的身子發出一聲悶哼。


    殷斐的心都驚的要挺跳,擺手示意文鬆退後。這種沒家沒業四處漂流的流浪漢,真是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先不要激怒他。


    “你什麽條件?”


    他陰沉的忍耐著問。


    “不關我的事,你們要找就找那女人,我們錢還沒拿到呢,她答應我們來就給一千元錢還白幹——“


    “閉嘴!”再聽的話殷斐不能保證自己手裏的槍不走火。


    對這種人形動物腦的人,講道理簡直就是浪費細胞:”你想死想活?“


    “不關我事啊,大哥,我說不關我的事啊——”本來就一根筋動物欲的流浪漢此時也慌的直嚷嚷著這一句話。


    “問你,想死想活?”殷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匪徒的手指。隻要有一線機會,他馬上射穿他的手腕。


    “活,想,活啊。”


    “好,放下手裏的女人,自己從梯子爬上來,我這有錢,你拿著自己逃命。我不是公安,隻管救人不管抓人。”


    殷斐說著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殷斐隨身攜帶的德國錢包都是超大號的,裏麵厚厚一遝紅色的毛爺爺霎時從地窖口飄下,一張一張飄飄灑灑下錢雨。


    匪徒的視線不自禁的跟著飄搖的鈔票看,砰一聲槍響!


    殷斐手指一勾,流浪漢捂著手腕跳開數米哀哀嚎叫。


    文鬆趁機扯著早就已經綁在固體上的繩索跳到地窖裏。按住匪徒。用腳踢啦幾下不遠處背上一個血窟窿的男子。


    他的身子已經僵硬,估計流血過多,已經死去多時了。


    殷斐緊隨著跳下地窖,給胭脂穿好衣衫。


    然後走到匪徒麵前,陰鷙的目光盯著他此時開始恐慌的尖嘴猴腮:“不是我,大哥不——”


    槍管冰涼的指在匪徒的下身。在他兩腿之間緩緩的對準。


    匪徒臉色灰白:“大——”噠噠噠,一發子彈。


    頓時血肉飛濺,腥臭的熱血噴了殷斐的一胳膊。


    匪徒淒厲的慘叫著身子跪下,栽倒,昏死!


    殷斐手覆上胸口咳了幾聲。早上和林可思廝打胸口現在還在疼。


    掏出手帕,擦掉手腕上的血跡,迴身緊緊抱起胭脂。


    對不起,對不起。殷斐能說出口的隻有對不起。


    她的手指,手腕全都是血啊,青紫的細痕勒得傷口刺眼的醒目。傷口上還有細碎的灰黃色的麻線絨毛。


    灰白的失去血色的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長長的的眼睫毛也像是飛累了的飛蛾翅膀坍塌在毫無生氣的臉上。


    殷斐的心,痛的不能唿吸。


    痛的想讓自己死掉。


    是誰讓她這麽累的?是誰讓她危險百出?


    是誰任性自負,一直不肯向她低頭,一直孩子一樣的和她誌氣,負氣,竟然沒有好好護著她。


    她隻是一個女人啊。一個孤單單的沒有娘家人疼沒有娘家人依靠的女人啊。


    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去愛的女人,其實隻是承受了自己最糟糕的一麵。


    是自己,都是自己的自私自負,都是自己的公子哥脾氣!


    他趴在她耳邊低聲喚著:“老婆,老婆,老公來了。”


    沒有迴答,沒有她往日圓潤的輕聲細語。


    那微弱的唿吸讓殷斐懸著的心還放下一點。


    殷斐木然的淌下兩行眼淚,用手指擦著胭脂血跡的嘴角:“醒醒,乖,跟著老公迴家。”


    胭脂依舊是靜靜的微弱的唿吸,殷斐把臉緊緊的貼在胭脂溫涼的臉上:“醫生馬上就來,不怕啊不怕。”


    此時房子外麵警鈴和救護車的鈴聲交織大作。嗷嗷嗷幾輛閃著紅燈的警車停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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