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把桌子上最初時工工整整擺放的十二份傑芬的資料以及合約書,一一收好,歸攏到公文包裏。


    背著走過去。


    殷斐手指撫摸著下頜上略青色的胡茬,真想衝進屏幕,把女人抱在懷裏,生生的去紮去觸碰她氣鼓鼓的慘白的小臉。


    不一會兒,樓層經理,來到豪華風辦公室,立在門口問道:“殷總,八層的小會議室,您看按什麽標準收費。


    男人收起迷蒙的眼眸,再次看一眼已經空空如也的酒會現場,雖是沒客人來,就這三女人,已經風卷殘雲的完美了製造了一個吃貨戰場。


    唇角帶著不可捉摸的笑:“既然占用了酒店的資源,自然按正常收費。”


    “好。那我馬上去結算。”


    走廊上,胭脂在前,後麵跟著耷拉著腦袋的趙玉紅就和雲姐。


    “這些人渣,豬腦袋,白癡,沒信用的家夥,竟然一個都沒來。”趙玉紅,邊按電梯按鈕,邊氣憤的發著牢騷。


    “說的是,兩萬元錢,讓我們三個吃了。”雲姐拍拍吃撐到了的肚子跟著說。平時讓她花兩百下館子她都要猶豫,今天一下子吃了兩萬的。


    “沒事,我是土豪。”胭脂挑眉,迴頭對二人擠出笑:“花資本家的錢就是革命,吃吧吃吧。”


    “胭總,你不覺的蹊蹺嗎,怎麽一個有事兩個有事,十二個都有事,開會研究了還是怎麽了?”雲姐看胭脂還能笑得出來,也是服了。


    “就是,都**的事兒媽生的小事兒。”此時電梯打開,三人進了電梯,趙玉紅又氣憤的關上電梯門。


    蹊蹺。


    胭脂怎麽會想不到。


    自從第一個客人上來一半又迴去,她就想到了此事有貓膩。


    但是,她也就是初來乍到b市開個年會,交了會費,究竟是誰和她過不去?


    她一直低調做人,小心做事,到底得罪了哪個同行還是另有隱情?


    從剛才到現在,要是沒有員工在,她都不知道哭第幾場了。忒失敗了不是。


    但是,不管是誰,欺負她可以,欺負她的公司,她身後的幾百張靠她吃飯養家的嘴,就不行。


    第一個走進電梯,還是低眉,從包裏拿出紙巾,也沒折疊急速的擦了擦忍不住噙在眼角的淚花。


    ”胭總,那接下來怎麽辦?“雲姐說。


    “沒事,你們還是迴會展中心繼續做你們的事情,我想辦法解決。”


    心在隱隱的痛,胭脂掩飾住一臉的悲傷。


    剛才那個中年業務員的話,胭脂記住了,蔓蘭酒店十三層十八號。


    自己的加工廠離五髒俱全的規模還是不齊全,迴去必須配個公關部。


    眼下,隻能自己公關了。


    之前她已經了解到這家代理公司的老板是個中年女人。


    胭脂承認在這個男權社會一個女人能在男人間遊刃有餘把事業做大,絕對不是一般人一般的能力。


    當然,胭脂知道自己不算,自己這是間接陰差陽錯的繼承了父母的衣缽。


    迴到自己住的酒店,胭脂迅速洗了澡,主要洗掉一身的冷餐味。


    吹幹長發,紮成馬尾,清爽的發絲自然散落在腰間,黑亮垂直。


    她又仔細的畫了親和,端莊的妝容。睫毛膏絕對不擦。


    客戶是女人,必定不會接受自己的客戶過於美豔,這是心理學已經闡明的同性相斥,相反倒是那些顏值中上,又親切感的女客戶更容易被女性掌權人看重。


    胭脂在皮箱前端詳一會兒,穿了一條粉藍色的胸前有蝴蝶結的香奈兒職業套裙。五寸細高跟。


    人顯得青春美麗又溫和親切。


    然後又擼下自己腕上的手鐲,叫服務員包裝好,紮上彩帶。


    這是胭脂去年在溫哥華的珠寶店買的一個純正的加拿大綠色軟玉手鐲。絕對的頂級品牌birks限量版。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胭脂沒開車,打的到了蔓蘭酒店,直奔十三層。十八號。


    出電梯在走廊裏的時候,胭脂仰頭,深深唿吸幾口窗戶吹來的新鮮空氣,瓷肌勝雪的臉上扯開嘴角,慢慢向兩邊擴散,上揚,綻放力求表現出優雅大方的微笑。


    這樣笑的不好,顯得做作。


    胭脂又收迴表情,按著剛才的步驟,慢慢展開臉部線條。放鬆肌肉,嘴角上提,露出六顆門牙左右的空間的微笑。


    ok!胭脂給自己豎了個拇指。


    來到十八號門前,胭脂輕輕叩門,裏麵悉悉索索半天一個妝容很妖的女人打開門。


    胭脂這顆緊張的小心髒驚嚇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事先沒想到這位楊老板,女強人,會是這麽一副鬼樣子。


    個子不高但是身材絕對骨感,鎖骨一根一根的對稱,清晰可見。極為低的開領。但是,胸卻不大。


    因為胭脂即使對她略微俯視,都沒看見她的事業線。


    大眼睛,高顴骨。鮮紅的嘴唇還泛著光澤一看就是剛塗的唇膏。


    最矚目的是那兩道黑乎乎的眼線啊,畫的很深很深,原來她還好這口,胭脂都後悔自己沒擦睫毛膏沒抹眼影兒了。


    “你找誰?”聲音聽著這樣難受,是刻意勒著嗓子做細嗓音的狀態。但是如果不勒著說,這明顯的就是個男的聲音。


    這一嗓子倒是把胭脂嚇清醒了。


    “額,您好。是楊總嗎?我是——“


    “親愛的,找你撒——”骨感女人沒等胭脂說完,一揚脖卷發向後甩,衝著裏麵喊道。


    裏麵傳來拖鞋蹭地的腳步聲。


    門縫被剛才的女人開大了些,女人退迴一步,手插著腰,充滿戒備的盯著胭脂。


    裏麵浴室門半開著,一個頭發還**的又高又胖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望過來。


    一室的莫名奇妙的味道。


    胭脂就是今年十八,沒做過男女之事也能想象到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電光火石的事情。


    胭脂心說不好,自己今天點子太背,怎麽正趕上人家這個時候。


    好不容易練得微笑白練了。到底還是僵硬的做作的笑。


    男人神色很不耐煩,睥睨了胭脂一眼。


    “找誰?”


    “您好,我來拜會楊總。”


    “你誰?”男人伸手招唿門口的女人過去,坐在他身邊給他揉肩。


    女人扭著腰肢,擰大擰大過去,看那身子骨倒是有點粗硬。


    不會是男人吧。胭脂忽然恍悟。


    那,這一對?


    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門了。但是剛才在前台打聽了,這十八號確實是長期在此住的嘉城代理公司的楊麗萍老板。


    不能分心,胭脂清了清嗓子:“我是a市來參加會展中心紡織品年會的傑芬企業的代表。我叫——“


    “哦——曉得了。“胖子一揮手:”沒時間,我還有事。“


    你還有事?你是——楊總?


    你怎麽是男的?


    你不應該是個女的嗎?


    資料上明明寫的是楊麗萍,女。四十三歲。


    剛才的女人馬上走過來就要關門:“走了,我們楊總沒時間接待你的了。”


    “哎,別。”胭脂急忙從包裏把加拿大綠玉鐲子拿出來:“我聽說楊總是個珠寶行家,特意請楊總來鑒定這個加拿大軟玉綠鐲子的真假的。”


    “呦,這個成色不錯。我瞧瞧。”


    女人似乎很感興趣,一把從胭脂手裏接過鐲子,對著走廊窗戶射進來的光線左照右照。


    “老楊,你看呐,這不就是上次和我丟的那款很相似的加玉嘛,你看你看你看嘛。”


    胭脂又驚又喜,不自禁的雙手握攏。


    喜的是,這女人喜歡就好,看起來她倒是楊總的心尖肉呢。驚的是,她說她的鐲子丟的和這個一樣?艾瑪,不會說我這個是她的吧?


    現在鐲子可在她手裏,自己必須沉住氣在觀察一下情況。


    “姐姐眼光真好,這確實是加玉,我——“


    “誰是姐姐?你喊誰是姐姐呢在?我看你可比我大,老楊你說是不是?”女人十分不開心的瞪了胭脂一眼。


    本來就粗的嗓子這下沒勒細,這妝容再配著粗桑,胭脂都有點想吐了。


    強忍著。綻出笑紋:“是,你比我,恩,年輕多了。”


    公關這行真不好幹。等找到合適的人一定給高工資。


    老楊這期間眼睛沒閑著,一直打量著胭脂,看見她特意拿出一塊玉,自己的寶貝也這麽喜歡人家這塊玉,隻好鬆了口:“有話就進來說,都在那耗著等人參觀?”


    “行,我們老楊都同意了,那你來吧。”


    女人拿著綠玉鐲,走到胖男人身邊伏在她肩膀頭和他腦袋挨著腦袋,兩人一起看。


    胭脂也關上門,跟著走進來:“既然,這位姐,妹妹這樣喜歡,我就送給這位妹妹好了,反正也是要請楊總幫個忙。忙也不算多麻煩,我就是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楊總取消了今天上午和我們談單子的機會。真正的原因。“


    胖男人的眼光從加玉上抬起來,謹慎精明的掃視胭脂。


    這女人不張揚不獻媚,不卑不亢倒是很會辦事。


    但是,就憑這一個加玉鐲子,自己就順著她?太便宜了吧。你想的太美了吧。


    “胭總的問題,我估計是想多了,今天真是我公司還有其他事,單子多啊,你不知道,搶的很,我的幾個業務員一天要趕幾場子。“


    楊總從女人手裏拿下加玉:“等我空了,帶你去歐洲,什麽樣的玉石珠寶沒有。我還缺過你的,小二傻。“


    心疼的*溺的語氣。胭脂隻想笑,這得多愛啊,還小二傻。噗!頭一次聽見這昵稱。


    但是不能笑。胭脂在商場上也好幾年了,對手之間談判的套路,來來迴迴的走幾場,她也是駕輕就熟:“楊總,男人賺錢不就是為女人快樂高興嗎,您看妹妹這樣喜歡這個加玉鐲子,您何必打擊她呢,女人的感情可是很脆弱的,經不起男人的不珍惜的。我胭脂最然是小地方來的人,但是人熟為寶,誠實守信這些還是懂的,我承諾楊總,一旦我們之間合作,您單子,我絕對收同行業最低的加工費。”


    “老楊——”女人很黏膩的語氣,手裏就是不放胭脂的那塊加玉鐲子,附在胖子的耳鬢吹氣兒:“限量版,老楊,限量版的了。“


    楊胖子擰了一把女人的瘦屁股:“就隨了你了,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即使聲音小,屬於兩人間的情話範圍。胭脂也耳尖的聽見了。瞬間眼前一萬隻烏鴉在飛。


    磨人的小妖精,用來形容這位,額——還真是妖精級別的,男扮女裝的gayboys。


    楊胖子再次擰一把女人的瘦屁股:“小二傻,去裏間睡一會兒,我來和胭總談談。你休息好了,晚上我不會放過你的呦。”


    胭脂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楊胖子掐女人屁股的畫麵上,心頭一激靈。


    不咯手嗎?那麽骨感的屁股,也能下得了手掐。


    胭脂不得不佩服自己真是擁有強大內心和神經才能站在這裏,還真麽泰然自若。


    女人衝著胭脂迴眸一笑:“那這塊加玉,我就不客氣嘍。”


    “不用客氣,一會兒便屬於您了。”胭脂做了個請的手勢。


    楊胖子,待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裏麵,門關上。


    視線移到胭脂臉上:“嘖嘖。女人中,你也算是漂亮的數一數二的了,不但漂亮還明白事肯花錢,嘖嘖,怎麽就把財神爺給得罪了。”


    財神爺?我得罪誰了?


    楊胖子站起來,走到胭脂身邊,短粗的手指撚起胭脂的馬尾,撥弄了一下,馬尾頓時晃悠晃悠的在腦後蕩了半天。


    胭脂感覺渾身像長了刺兒似的。被他走近了看的膈應。


    但是她卻不用怕,畢竟他的女人在裏間聽聲呢。此時甚至就是在門上趴著聽也不一定。


    “嘖嘖,小模樣長的,真俊。是真的俊,沒有整的嫌疑。”楊胖子圍著胭脂前後饒了一圈兒:“嘖嘖,要是我沒出櫃前遇見你,保準將你拿下。可惜了,哥哥現在對女人不感興趣。”


    我對你也不感興趣。對你的秘密感興趣。


    “那楊總既然是快人快語隻人,就請給我解開這道謎題吧。我保證守口如瓶。商場沒有絕對的朋友和敵人,這個我懂。”


    “好,我就欣賞女人說話有豪氣。你得罪的這尊佛太大,和人家比,我就是小門小戶的討口飯吃,真不敢直接就把他老人家的名諱說嘍,但是我可以提示你一下。”


    胭脂長發一甩,對楊胖子一抱拳,既然人家都把自己提升到女俠的地位了自己也得來點俠女範兒:“楊總就請放一百二十個心,你我之間的談話哪說哪了,我絕對不會外傳一句。更不會說今天我來蔓蘭了。“


    ”好!“楊胖子豎起拇指:”我很欣賞你!隻要你擺明白了這尊佛,我楊家的單子隨便你挑。和美女合作,至少養眼不是嘛。“


    “嗯嗯。楊總也是爽快人。胭脂也很是欣賞,就請楊總指點迷津吧。”


    楊胖子挨近了胭脂,小聲說:”b市三環邊上,五十二層樓的產業是誰家的?你知道吧?知道就是知道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我的話到此為止。美女,請吧。”


    三環邊上,五十二層樓?正森工貿地產大廈!隸屬於大殷集團的一個子公司。


    她怎麽會不知道。


    胭脂的臉色立刻就白了。咬起塗了薄薄唇膏的唇瓣,咬得塗過紅色唇膏的唇瓣都發白。


    心裏已經說不清的風潮暗湧,波濤洶湧,心跳似乎都沒力氣了。


    她忽然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血液都被抽空,大腦有點暈眩。


    勉強撐住自己的身子還能往門口走。


    “嘖嘖。你看你都嚇的這樣,我們在b市這塊地盤上吃飯的人能不給麵嗎。“


    “理解,隻請楊總記住你你剛才說的話,以後還有合作機會。”


    胭脂機械的挪著步子,在門口扔下這句話。


    一分鍾也呆不下了,不是那房間裏的空氣,不是那一對兒奇葩的情侶,是她必須要找個空間,一個人。


    一個人靜靜的,哭一會兒!


    今天,她撐的太多了。


    迷惑的太多了。


    丟臉的太多了。


    到現在才知道,是他在搞鬼!!!,


    殷斐,你的*治不好了。你完全就是棄療的狀態,不捉弄我你會死,是嗎!!!


    細高跟急急的敲著走廊的暗花地毯,胭脂走進衛生間,走進一扇小隔子間,鎖上,靠在門板,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撲簌簌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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