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雨中看風景啊你。”林可思不耐煩的轉身自己向電梯走去。


    “不是公司的事兒,我就,不能等你了嗎?”帶著哭音兒,她小臉白的像紙,卻仰著臉看他,執拗的立在那等他迴答,有股誓不罷休的勁兒。


    林可思的眉頭動了一下,聽著她情緒化的語氣和表達,皺眉,有點不耐煩。


    這沈曦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怎麽半夜來向老板匯報點事情,還得我請你是不是。我**的一肚子愁事,你還來添什麽亂啊。


    但是,她就不進樓門,繼續讓雨淋著,林可思冷著臉走迴幾步,把傘遞給她:“要是你喜歡在這說,行,傘給你,我等著。”


    就這,往迴來找她,給她把傘塞到手裏的舉動就讓這個女孩梨花帶雨的委屈陰冷的眼底露出了女孩子的明媚,她接過傘,卻沒打開,身子閃進樓門,樓宇門自動關上,樓宇門外的門燈也關在的門外,走廊裏瞬間暗暗的,她囁嚅的說:“不在這,說。”


    “不在這說就上樓,嘰嘰歪歪的。”


    林可思迴身大步走進電梯,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更冷了,對下屬,他工作時間很和煦,私下裏基本不太交集,老板和員工之間的友誼很難辦,尤其這員工還是女的。


    沈曦的眼光裏又有一絲受傷,抿著嘴唇,幾乎小跑著跟上林可思的腳步鑽進電梯。


    他沒有任何表情的,沉默。把視線直直對著門。目不斜視,因為身邊的斜角裏就是沈曦。


    進了房間,沈曦一下子驚呆了,房子不大,但是布局,裝修,格調都是適合女生居住的,家具也很婉約的造型,和林可思辦公室的生硬風完全不搭調。沈曦瞬間就想到,這是胭脂喜歡的格局,胭脂以前的家,而林可思住進來,一點不想改變。


    又抿緊了嘴唇,站在門口,渾身上下滴著水。


    “啊——嚏!啊——嚏!“房間的溫度遇上身上的寒冷,讓她連連打了兩個阿嚏。


    仿佛有一道射線,照過來,那對眸子必定是冷冷的,厭煩的,但是她不管,也不敢看。


    雖然害怕那種隻有一個人在戲裏的孤寂感覺,但是她卻又那麽渴望這樣的戲碼。


    雖然覺得自己可笑,多少年來自己從二十歲中專畢業進大華上班,遇見陽光下立在公司廣場的他,她就一直活在單相思的陰影裏。


    默默的看透的喜怒哀樂音容笑貌,連他的唿吸都是甜的,他遇到麻煩,她每晚每晚心疼的都要死掉。


    但是她很敏感,她感覺到現在的他哪怕一分鍾也不想和她多呆。


    林可思,你不想,可是,我想,很想。哪怕讓你覺得我像個傻子。


    林可思本來進門徑直就往浴室走,想趕緊洗個澡,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再聽沈曦說什麽,剛打開浴室的門,猛的聽見沈曦連連的噴嚏聲,頓住腳步:“先去洗個澡,為了匯報點工作凍出病,我還得給你算工傷。”


    “恩。”沈曦眼光瞟向浴室,半開的門裏,浴室用的是海洋藍的馬賽克瓷磚,第一眼望去就像平靜溫柔的大海。


    身上立刻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想快點跳到這海洋裏舒舒服服衝個痛快。


    眸光又瞄向已經走到沙發上翻雜誌的林可思身上,這個男人,他的身子是背對著浴室的,看不見他的表情和視線,但是那本銅版紙雜誌被他翻的唿啦唿啦的響。


    沈曦一溜煙兒鑽進浴室,迅速脫下冰冷濕漉漉貼在身上的連帽衫,忽然又想起來,迴手,鎖上門。


    打開蓮蓬頭,溫熱的水溫立時浸潤的全身異常舒服。


    沈曦閉上眼,林可思就是每天在這樣的位置做這樣的事情,女孩子眼前也會幻想出他細高的身材,結實的胸肌,驀地臉紅。


    借著溫水把濕透的一身衣服和小內內都快速洗了一下,都用甩幹機快速甩幹,找到衣架掛在了控水區,可是小內內呢,粉紅色的*小內內,她怎麽好意思給他看見,這,掛在哪?


    沈曦在浴室裏轉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隱秘的地方,靈機一動,幹脆舉起來按開暖光燈,在暖光燈下烤。


    浴室門傳來啪啪啪的拍門聲:”你洗澡呢還是睡覺呢,浴室不是臥室。“


    林可思徹底失去了耐性,這個沈曦平時看著也挺懂事的,今天是有病啊,大半夜等在雨裏就算了,還霸占著浴室不出來。


    知不知道這是在你老板的家裏。單身男老板。


    “少總,我,在烤衣服——“裏麵傳來沈曦囁嚅的小心翼翼的聲音。


    靠!


    林可思眉頭擰得能擠出水,這女人,太煩了。


    轉身去實木衣櫃把自己的休閑襯衫找出來一件,掛在了浴室的門把手上:“噥,掛這了,自己拿。”


    “哦。”磨砂玻璃後麵晃著一道影兒,遲遲不出來拿。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他忽然明白了怎麽迴事。


    “我沒看,趕緊的換上。“林可思說著走進臥室,關上門。


    靠在門板上,嚇體還有點隱隱作痛,胭脂這一腿還真黑。扶著額頭,掏出手機給司機小張打電話:“張啊,半小時後到銀杏路來。”


    不久,林可思聽見浴室門打開,裏麵傳出換氣扇唿唿的轉動聲。


    眉間帶著不耐,他找了一套家居服拎在手裏,開門出去。


    正對上沈曦她幹淨的臉往他這邊看。門外的客廳沒開大燈很暗,門裏的臥室燈很亮,沈曦的臉被浴室的熱氣蒸騰的粉撲撲的一半在那暗裏,一半被明亮的光線照得瓷器般的晶瑩。


    不高但精瘦的身子除了腦袋和腿兒都罩在林可思的大格子襯衫裏。晃裏晃蕩的像到大腿的裙子,露出纖細的腿兒。那件粉色的小內內,已經來不及烤幹了,生生潮濕的貼在肉皮上,等著體溫烤幹吧。


    看見林可思視線在她身上瞟過,她癡迷的看著這個俊俏秀氣的男人,不霸道不壓抑,就像山間清流舒緩,優雅。林可思有著獨特的溫雅,令人著迷的氣質。


    “下不為例,大半夜的像個什麽樣子。”林可思嚴厲的訓她一句,麵無表情的往浴室走。


    沈曦笑了,對著走進浴室的清瘦精幹的修長身子,甜甜的說:“少總,浴盆的水是我剛為你放的,放了點精油。”


    “多此一舉。”林可思留下不耐的一句話,關門。瞬間傳來嘩嘩啦啦的蓮蓬水聲。


    她為他精心泡的洗澡水,他不用。


    沈曦貝齒輕輕咬唇。


    哼。


    歪頭,腦後的馬尾一甩,她卷起林可思這大襯衫的袖子,走進廚房。


    哇,瞬間煽了扇鼻子,廚房是有多久沒人進了,也不知道通風,一股案板上的蘿卜發出的久置的味道,形狀已經幹癟抽巴了。


    沈曦第一件事是打開廚房所窗戶。雨已經停了。


    立時,春夜,雨後的寒涼吹進來,沈曦剛洗完澡還熱乎乎的身子打幾個哆嗦,風很大,沈曦忍著涼風,還是等那蘿卜味道散了才關上窗戶。


    廚房裏麵真沒有煙火氣啊,廚具上蒙著的一塊塊小白毛巾都是幹硬硬的。


    沈曦打開冰箱,櫥櫃,搜羅了這間廚房裏所有能用上的食材。


    還好,餐桌邊上掛著一個白底兒紅花的圍裙。沈曦係上。


    隻能做一碗西紅柿打鹵麵了。


    冷凍裏的肉一時半會兒化不開,沈曦隻好用刀沿著肉塊的邊角切下薄薄的幾片,放溫水裏瞬間薄薄的肉片便化開成了幾條肉。


    沈曦又把這幾片肉灑上澱粉溫水,揉捏幾下,待肉片全身都裹上粉糊糊兒,放在小碗裏,備用。


    她記得林可思非常愛吃雞蛋,小碗裏打碎四個雞蛋用筷子攪拌成粘稠的蛋液。


    找了一會兒,從最上麵的櫥櫃裏找到一個鐵鍋,發現鍋裏因為長久不用都生了一層鐵鏽。


    沈曦又把鍋加水燒熱,洗淨,再用熱油燙鍋去掉鐵鏽。


    然後放油,小火,等油有一點冒泡的時候,將打好的雞蛋液均勻的放入,用鏟子攪攪攪,把雞蛋攪成一塊一塊的,待雞蛋凝固成型,關火出鍋倒碗裏備用。


    找了半天沒找到小蔥,是啊,不燒飯不用廚房的人家哪裏有蔥呢。


    蔥花這道手續隻能免了。幸好找到一塊已經幹硬的生薑。


    把薑切四五片。再把兩個西紅柿用熱水燙了,去皮,切塊。


    因為隻找到一個鍋,沈曦隻好把剛才炒過雞蛋的鍋刷幹淨,再熱鍋,小火,放油,等油開冒泡,放入薑和八角,炒出香味。


    然後用筷子把薑和八角夾出去。


    放入澱粉浸好的肉片,翻炒變色,再放入切好的西紅柿。


    瞬間撲鼻的香味蔓延廚房,沈曦趕緊在鍋裏加兩碗清水,中火咕嘟三分鍾後,水開,加上冰箱裏找到的兩袋烏冬麵。


    放生抽,老抽,和糖。


    心裏遺憾,沒有香菜,要不一定賊好吃,讓林可思吃的愛不釋嘴。


    外婆說的,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先留住男人的胃。


    麵放鍋裏,蓋蓋兒,再咕嘟個三分鍾,放進之前炒好的雞蛋,攪拌一下,然後放鹽。


    櫥櫃裏的香油不缺,一排好幾瓶。


    沈曦最後往麵裏滴上香油。


    出鍋。


    前後不到十五分鍾。


    沈曦將兩碗麵盛好放在餐桌上的時候,林可思還沒從浴室出來。


    她接下來的時間在廚房認真洗手,洗臉,洗掉身上的油煙味。然後坐在餐桌前,忐忑的等待。


    忽然,客廳沙發上林可思的手機尖銳的鈴音加震動響起來。


    沈曦走到沙發前拿起手機,是司機小張的號碼。


    她拿著手機走到浴室門口:“少總,您手機響,是小張。”


    裏麵是嘩嘩嘩的水聲,沒有反應。


    沈曦伸出小拳頭有心敲門,又覺得不妥,遲疑間,電話再次嗡嗡響。


    沈曦輕輕敲門:“少總,您手機響,是小張。”


    浴室的水聲小了,傳來林可思不耐煩的迴話:“叫他等會兒再打。”


    “哦。”沈曦照著林可思吩咐按下接聽鍵:“小張,少總正在洗澡。你有事在等一會打來吧。”


    電話那邊的司機小張瞬間石化。


    嘴張的一時合不上。


    什麽情況,少總在洗澡?這女人聲,明顯是業務部的沈曦,沈曦大半夜,在少總家,告訴他少總在洗澡?


    半夜洗澡因為啥,還不是——啪啪啪了。要不少總剛才還喊我來,怎麽可能這麽快自己進澡堂子了。


    啥意思?少總在這,金屋藏嬌!


    怪不得這麽大的老板放著別墅不買,放著自己的樓盤不住,卻選這個十幾年的舊式小區。


    怪不得讓自己大半夜的鬆他到這來。


    老板們的水太深。自己還是嫩啊,差一點就捅婁子。


    貓膩在這兒啊,沈曦,你這女人還真是深藏不露。


    小張汗毛孔直豎,其實自己偷偷喜歡沈曦,幸好,因為膽小,一直沒敢向她表白。情書都寫了幾封了。


    沒給,那就對了。


    真是大智慧也。要不,動了老大的女人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現在工作多難找啊。何況這麽個好說話的老板。


    小張在心裏默默給自己點個讚。


    沈曦關了電話,開始收拾房間,客廳裏亂的和豬窩差不多。


    正在用吸塵器吸地,浴室門響,林可思發梢滴著水走出來。白色袍服裹著精瘦卻肌肉紋理發達的身子。儒雅清雋的男人,他長得是斯文,淡雅的公子哥的範兒。


    因為沐浴了水,眼眸越發的清亮,林可思的眼睛不大,但是很端正秀氣,眼尾上挑,非常妖嬈的樣子。


    沈曦一時看迷了眼,手拄著吸塵器轉身迴頭愣在那裏。


    林可思非常不悅,大半夜的這個女人跑他家拖地來了?


    長腿邁進沙發,剛才這個澡他洗的時間有點長,主要是細細查看了胭脂襲擊的地方,並且慢慢的用水療按摩,現在才剛剛沒有痛感了。


    胭脂,你要是真給我踢出個好歹來,哥哥絕對立馬娶了你,給我治療下半生的姓福。


    沙發離廚房很近,林可思鼻子嗅了嗅:”什麽味道?“眸光疑惑的轉向沈曦:“什麽事,你說吧,我讓小張在樓下等你,說完送你迴去。”


    沈曦收好吸塵器,把碎發往耳後撩了撩:“少總,我做了西紅柿打鹵麵,要不邊吃邊說吧。”


    沈曦小心翼翼的眸光詢問林可思,見他極為冷淡,便低頭攥著林可思的格子襯衫,手指繃得青白。


    他好像因為自自己給他做飯了很不高興,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覺得?


    是多心還是林少總私底下和公司裏樣子太不一樣了,之前沈曦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不好討好的一麵。


    剛才他看她的眼神,仿佛不認識一般的,高深莫測得。


    自己現在完全搞不懂他,抓不住他眼底的情緒。


    再相逢,他根本就沒有情緒隻想讓自己公事公辦說完話趕緊離開這裏。


    但是,她沈曦今天不是辦公事來的。


    進來在外麵等他的時候就緊張,本來剛才好了點,現在比之前本還緊張。


    該死,要怎麽表白,說自己喜歡他?想幫他分擔困境?該死的,腦海裏什麽語言也組織不出來了。


    於是,沈曦把腳步往前挪了幾步,濕漉漉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撞進了兩道慍怒漆黑的寒潭。她又趕緊垂眸,小聲的,懇求的說:“少總先吃麵吧,我隻找到這幾樣食材。”


    林可思自始至終,臉上莫測般的,不耐煩漸漸轉成冷意。現在他有點感覺,今晚上的沈曦,絕對不是來談工作的。


    這丫頭發了什麽瘋,自己焦頭爛額的,跑過來搗亂。


    起身走進廚房。


    撲鼻的西紅柿打鹵麵的味道。


    餐桌上鋪上了新的桌布,她從哪裏找到的?


    兩碗紅黃白相間的西紅柿麵,看著很溫馨的樣子,喉結翕動,似乎有點食欲。


    林可思向來不吃窩邊草,和公司的女下屬一直保持距離。


    現在當他意識到沈曦等到他大半夜,上來不是為了公事,竟是為了示愛,心底非常懊惱。


    林家有家規,老板或者主管不能在自己公司搞男女關係。


    不管是正當的還是不正當的。


    ab型的血,最是公私分明的人。


    此時,林可思端起兩碗麵,手臂一抬,嘩啦,倒進餐桌邊上的垃圾桶裏。一陣劈裏啪啦液體*的聲音——


    ”啊——“一聲低唿!沈曦不敢置信的,手指放進嘴裏。蒙楞的站在門口。


    倒了。他給倒了!她用了多少心思和美好做的一餐麵。


    麵被倒進垃圾桶的稀裏嘩啦聲刺疼了她。


    望著垃圾桶裏的嫋嫋還冒著熱氣的西紅柿湯汁兒。她牙齒緊緊咬著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兒。


    斷了她的念想,林可思才以他那副儒雅的讓人心碎的表情迴頭:“沒有麵了,現在你說吧。”


    她還能說什麽啊?


    她再也沒什麽力氣說了。她隻能哭,隻想哭,壓抑了六年,壓抑了整個晚上的情緒,她隻有哭。


    但是,沈曦也是要強的人,她緊緊咬住嘴唇,告訴自己不哭,忍住,一定不要在他麵前哭。


    但是眼淚還是不夠聽話,根本不聽她的話啊,眼淚它不聽話啊。


    轉身,動作那麽機械。也忘記了自己的衣服,機械的一點點往大門口挪。


    漸漸的細碎的哭聲忍不住從喉間溢出來,她慢慢地哭聲越來越大。


    抓住門,卻再也沒有力氣挺直腰板兒似的,門拉開一條縫兒,她趴在門上抽泣,抖著身子。


    她還能說什麽?他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她,連一點尊嚴都不給她。


    心好累,疼!


    那種疼的無處訴說無處撫慰的疼痛。


    現在,她不是要賴在這裏,她相等自己有點力氣了就出去。


    “等一下。”林可思突然說道:“讓小張送你迴去。”


    他的聲音那麽遼遠,空寂,仿佛來自天外,事到如今,他還能和她說上一句話,其實連一句話她都不敢奢想了。


    她也不是臉皮很厚的人,她也不是敢對男人隨便表帶白的人,要是有那個膽子那個魄力,她也不會暗戀了他六年。


    六年啊,從青澀到剩女,從水嫩到眼尾一絲的細紋。她隻是愛他,不可抑製的愛他,哪怕愛他各種糟糕的樣子。


    她的愛,就這樣——賤,嗎!


    “不用。”


    沈曦身子從門板上艱難的離開將身子擠出門。


    噌——一雙大手從後麵將她拽迴來,扔到沙發上:“沈曦,你今天跑我這作妖來了是不,現在,淩晨十二點半,你自己出去出了事算誰的。等著!”


    林可思臉色鐵青。眸光冷冽。不薄不厚的唇瓣抿成一條線。


    他脾氣溫潤,還很少這樣生氣。


    這**的今晚上,在胭脂那惹了一肚子委屈,迴來又被個平白無故的出現的沈曦把他氣著了。嫌他不鬧心是不是。


    “小張——”林可思話還沒說完,沈曦忽然撲過來,抓住林可思打電話的手,按著手機:”不用!“


    她執拗的看著他,眼裏再沒有任何光彩地看著他,小臉因為悸動委屈又變得蒼白:“少總,我不用你同情。出了這個門是死是活是我自己的事,沒人讓你負責,今晚是我吃飽了撐的,我不該來,不該等你,不該給你做麵,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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