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為她睡了,其實她拿出了電腦,開始調查一些資料了。


    然後她拿出紙筆,在她的筆記本上,將自己看到的,和經歷的都寫了下來,算是做了一個總結。


    自己的老師曾經說過,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有時候,寫寫畫畫,可能會整理清楚思緒,並且提高記憶力。


    所以很多時候,學生背不出課文,老師會讓抄寫。


    韓泠悅的筆記本很幹淨,上麵寫著娟秀的字體。


    s市,一月三號,第一名死者是s市某藥劑公司的普通職員,年齡二十八歲,死因是一氧化氮中毒,死亡地點是自己的家裏,死之後,全身呈現出了紫紅色,死前有性行為,但是自願的。


    s市,一月六號,第二名死者一個幼兒園的老師,年齡二十二歲,死因窒息,死的時候瞳孔放大,麵目猙獰,死亡地點是公園裏,死之後,全身呈現出了紫紅色。


    時隔三天。


    涼山,四月十八號,死者阿依,當地的普通姑娘,年齡二十四歲,死因中毒,毒物成分不明,第一案發現場不明,隻是暫時化驗出了生物鹼的成分,死之後,全身呈現出了紫紅色狀態,時隔十二小時,渾身爆發出了小紅點,類似蚊蟲叮咬狀態。(第四名死者)


    涼山,四月二十五號,他們發現了一具已經屍蠟化的屍體,推算的死亡時間是三個月多月之前,也就是差不多一月十五號左右的時候,周潔死了。(第三名死者)——


    周潔,一月十五號,s市一名外企的高級主管,半年前已經離婚了,還有一個兒子,是跟著前夫的。離婚之後因為心情不好,外出旅遊,遭遇殺害。年齡三十六歲,是因為身邊沒有了什麽親人,所以公司未聯繫到她,最後將她以曠工處理,第一案發現場不明,死後,全身呈現出了紫紅色狀態,並且屍體表麵也有一些幹涸的小紅點。


    總結:四名受害者,死因不同,工作,年齡,人際關係也都不同。


    但是死後全身呈現的狀態是有相同之處的。


    對了,生物鹼……


    但是生物鹼的概念有點大吧。


    她是研究心理學的,對醫學上麵的東西不清楚。


    自己的父親是化學方麵的教授,會不會認識醫學方麵的人呢。


    韓泠悅想了想,拿起手機,想給父親打個電話,但是一看,已經很晚了,他一向早睡早起的,想想還是算了吧。


    於是就韓俊發了一條微信:看到了,有空給我來個電話,有事兒找您幫忙。


    合上了筆記本,韓泠悅將本子放到了一邊,然後拿過電腦,開始自己先上網查查看相關的資料了。


    但是網上的東西都是片麵的,也不知道什麽可以相信,什麽不可以相信,畢竟自己不是專功這方麵的。


    ……


    第二天早上,六點,晏寒笙準時在客廳裏等韓泠悅,她也準時的打開房門,下樓了。


    「韓老師,吃早餐。」小柯將早餐給端了出來。


    「我們要去寺廟,就不吃了吧。」韓泠悅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別著急,我做了三明治,你拿著路上吃,還有牛奶。」說著,小柯將做好的三明治塞在了韓泠悅的手上,還有一瓶溫過的牛奶。


    看著手裏的東西,韓泠悅有些感動了,第一次,有人為她做早餐。


    「謝謝你小柯。」


    「不用客氣,小事,倒是我們要謝謝你,你本來可以迴去的,哪裏還要在這裏過苦日子。」


    「查案子是過苦日子啊。」晏寒笙悠悠的來了那麽一句。


    「可不是嘛?」孫慕晴也贊同的點點頭。


    「你們……」


    「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你吃了吧?」韓泠悅打斷了晏寒笙的話,然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了。


    「吃了。」


    晏寒笙上了車,韓泠悅坐了上去,開始吃起了早餐。


    「嗯,還不錯,還細心的給我把牛奶熱了熱。」


    「小柯一直都很細心的。」晏寒笙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韓泠悅坐在車裏,吃完了小柯準備的早餐,然後車子也開到了寺廟的門口。


    韓泠悅和晏寒笙下車了,這個點,除了拉姆,還有一個小和尚在那裏掃地。


    一邊一個,打掃著偌大的庭院。


    「拉姆。」韓泠悅喊了一聲,拉姆抬起頭,想著時間還早,怎麽韓泠悅他們又來了。


    「韓小姐,你們怎麽那麽早就來了?我們還沒有打掃完……」


    拉姆說著,另外一邊的一個光著頭的小和尚朝這裏看了過來。


    「這是你師兄嗎?」韓泠悅小聲的對拉姆說道。


    「是的,韓小姐,晏警官,住持在佛堂,我帶你們過去吧。」拉姆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掃把,拍了拍雙手上的灰塵。


    「二位裏邊請。」


    「好,謝謝。」晏寒笙走在前麵,因為他知道韓泠悅對這個住持很反感,想著自己在身邊,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出頭。


    韓泠悅走在晏寒笙的後麵,看著他挺拔的身影,不知道自己答應他的請求是慶幸還是不慶幸。


    「到了,他在那裏。」


    拉姆帶著他們來到了佛堂裏,這裏隻有住持和其他三個和尚在誦經,嘴裏嗚嗚嗚的念著什麽。


    還有掐著木魚的聲音。


    迴蕩在整個佛堂裏。


    反正這些經文他們外人聽不懂就是了。


    「住持,晏警官他們來了。」拉姆走到漢嘎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這裏是佛堂,不宜喧譁,這個道理韓泠悅他們還是懂得,便沒有開口,晏寒笙也想起了韓泠悅之前說的,不宜打草驚蛇。


    她們為了後山那塊空地的屍體前來例行公事的詢問也很正常,但是不能夠營造一種懷疑他的氣氛。


    萬一他真的和什麽秘密組織有聯繫,豈不是真的給他們了消息。


    「嗯?」漢嘎睜開眼睛,抬起頭,看了拉姆一眼,隨後又看了一眼身後的韓泠悅和晏寒笙。


    他先是看了一眼晏寒笙,然後很快的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韓泠悅身上。


    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


    今天韓泠悅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下麵一條黑色的哈倫褲,但是她穿了一件休閑西裝外套,雙手正插在外套的口袋裏。


    她把漢嘎看自己的眼神盡收眼底。


    好像他把自己當做獵物一樣。


    韓泠悅馬山皺起眉頭,晏寒笙看了她一眼,然後向前跨了一步,擋在了漢嘎和韓泠悅的中間。


    漢嘎立刻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收迴了眼神,他由著拉姆攙扶著起身,然後走到了晏寒笙跟前。


    「晏警官,我們外邊說吧,這裏是佛堂,不宜喧譁……還請見諒……」哈嘎說完,看了一眼拉姆,「你讓你師兄接著誦經……」


    「不可荒廢。」


    「是,師傅。」


    哈嘎隨後就走出了佛堂的大門。


    晏寒笙和韓泠悅跟著走了出來,很快的,拉姆也跟了上來。


    他們來到了寺廟後麵的一間會客室。


    這裏的麵積不大,但是該有的都有。


    桌子椅子,各種茶具。


    「二位這次來,想要了解什麽呢?」漢嘎的視線不在放在了韓泠悅的身上,而是麵對著晏寒笙說道。


    「是這樣的住持,我們其實來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你,你這間寺廟是什麽時候蓋起來的,我們看,好像裏麵人也不多。」


    晏寒笙想起昨天和韓泠悅討論過這個話題,所以這會兒就這麽問了。


    他看了一眼韓泠悅,韓泠悅沒說什麽,便起身,她雙手依舊插在外套的口袋裏,隻是自會客室裏轉悠著。


    這裏看看,那裏看看。


    她想,她的離開,可能會讓晏寒笙比較的自由發揮吧。


    「奧,我們這裏的和尚是不多,老實說,我們這裏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都是由著師傅傳下來的,到我這裏呢,說來慚愧啊,哎……人都走光了,他們都還俗了……」


    「那這後麵的客房好像打理的不錯,客人挺多的?」晏寒笙笑了笑,好像隨便聊天一樣。


    「是啊,其實寺廟啊,都是要靠香火供奉的,但是前來的人不多,我們這裏是旅遊的地方,外來的客人就多了很多,這周邊也沒什麽旅店,我就想著,是不是可以發展一下副業啊,嗬嗬,我就特地去相關部門,申請了經營許可證。」


    漢嘎的意思就是,他們的客房都是幹淨的,相關部門允許才開的。


    「住持……你們寺廟後麵的一大塊空地為什麽不種些樹,或者蔬菜什麽的,反而是空著呢。」


    晏寒笙又繼續問道。


    記得之前韓泠悅在那裏就問過這樣的問題。


    「這是誰?」沒等漢嘎迴答了晏寒笙的問題,韓泠悅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問道。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和尚的衣服,但是和拉姆一樣,是有頭髮的。


    他和哈嘎並肩的站在一起,高了不少。


    記得在寺廟裏,他們沒有看見這個人。


    「奧,這是我的師兄,他已經還俗了。」拉姆解釋道。


    「誒,是的。」哈嘎迴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然後點了點頭。


    韓泠悅不再說什麽,隻是環顧著四周,拉姆看著她的側麵,眼睛垂了下來,也沒人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和表情。


    隨後,韓泠悅忽然轉過頭,看向了拉姆,隻是他低著頭,一般人會覺得是害羞什麽的,韓泠悅雖然比一般人敏銳一些,但是他低著頭,自己也沒有多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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