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知府道:“所以你並不冤枉,不管你是被顧潘氏利用,還是你自己要謀害費氏,費氏都是死於你所帶迴來的血刺藤之手,你不能離開,需要押後審訊。”


    顧老爺子聽明白了,是瘋了一般吼道:“大人,我錯了,我給費氏吃的不是帶刺的藥材,是沒帶刺的。”


    古知府冷笑:“如今才來這種話,你是把本府當傻子嗎?”


    要抓他了,他就當場翻供,世上哪有這樣便夷事兒。


    古知府不理會顧老爺子,而是命令張班頭:“速去墨香街的老顧家,把顧潘氏捉拿歸案,切記不要忌諱黎家人,黎大人乃是朝廷命官,不會知法犯法的包庇顧潘氏。”


    張班頭聽罷笑了,抱拳道:“是,卑職謹遵府君之令。”


    言罷,立刻拿上批捕文書跟令牌,帶著一班衙役前去抓人。


    顧老爺子還想拽住張班頭,卻被另一班衙役扭住雙手,捆了起來,押跪在地上。


    顧老太爺此刻才明白,他這是真的被抓了。


    他哭啊,喊著顧大山:“大山,爹的親兒,爹知道這些年來對你不好,你一直心有怨氣,爹向你保證,隻要你不告潘氏,爹一定加倍補償你,再也不會磋磨你一家……你要是不喜歡潘氏,爹就不跟他們一塊住,搬去跟你住。”


    顧大山還沒話,看熱鬧的百姓們是哄笑出聲:“哈哈哈,顧老爺子你沒病吧?聽顧大山家的營生做得極大,人現在不缺錢,兒子還是縣案首,將來定是能考上功名做官的,還稀罕你的補償?還搬去跟顧大山一塊去,你可千萬別搬,就你這樣的老妖孽,誰跟你一塊住誰倒黴!”


    麵對顧老爺子的哭求,顧大山隻是眉頭皺了皺,根本沒有轉頭去看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見狀,氣得大罵顧大山:“你這個狼崽子,好毒的心啊,竟然連親爹都要殺,你給我等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古知府聽得皺眉,怒道:“自己有錯在先還敢口出惡言,來啊,把他的嘴給我堵住。”


    又警告顧老爺子:“再敢胡亂攀咬人,杖打二十大板。”


    顧大山可是顧錦安的親爹,顧錦安可是能給他帶來功勞的,他可不能讓顧老爺子亂話,壞了顧大山一家的名聲。


    ……


    張班頭帶著一班衙役直奔墨香街顧宅,可他們是死也沒有想到,會在顧宅裏碰上這樣一場混亂。


    事情還要從昨晚開始起。


    自打詹家叔侄入住墨香街的老顧家後,老顧家的人是一個個興奮不已,直言自家搭上貴人了,要發了。


    詹家叔侄還很會做人,身上帶著的銀票極多,問下人要個水都會打賞五兩銀票。


    老顧家人聽這事兒,是眼睛都嫉妒紅了,也不用下人去伺候詹家叔侄了,是顧大姑、鄭氏一起上,給詹家叔侄送飯送水,賺了不少銀子。


    可她們不知道,隻有奴才才會做伺候饒活計,收別饒打賞。詹家叔侄因著這事兒是在背地裏鄙視死了她們,罵她們自甘墮落。


    可顧大姑她們不知道啊,拿到銀子後是樂顛顛的,幹活是相當賣力。唯一讓老顧家人不喜的是,詹家來求娶的是顧錦繡姐妹,而不是顧妹跟顧雅。


    顧大姑還是挺疼顧妹的,趁著顧老爺子沒在,把她拉去顧老太屋裏,謀劃著怎樣才能讓顧妹嫁進詹家。


    顧老太早就在心裏謀劃好這事兒,直接給了她們一包藥:“用,藥……熟,飯!”


    顧大姑跟顧妹都是很了解顧老太的人,知道這是讓她們給詹三下藥,把生米煮成熟飯。


    “妹,娘得對,你是嫁過一迴的,正經洞房一定會露餡,隻能用這眨”顧大姑拿過藥包,道:“今晚姐姐親自去給詹三公子送飯,等他吃下有藥的飯菜後,你就去收拾碗筷,等他那啥了,就直接伺候他。”


    顧妹嬌羞的嗔道:“姐姐,你怎麽能教人家這個。”


    得她好像不是寡婦,還什麽都不懂似的。


    顧大姑笑道:“妹,姐姐知道你臉皮薄,愛害羞,可如今不是害羞的時候,你想要嫁進詹家,就得用這樣的法子。”


    詹三可是貴公子,不用這種算計,能娶你一寡婦?


    顧妹聽罷,又嬌嗔了幾句,最終同意:“是,妹聽姐姐的。”


    顧大姑笑了,抓著顧妹的手道:“妹啊,等你嫁進詹家後,可不能忘了姐姐,姐姐可是除了咱娘以外,最疼你的人。”


    顧雅長得比顧妹好看,她應該幫顧雅的,可顧雅那丫頭傲氣得要死,還是扶持妹來得好,妹蠢,好掌控。


    顧老太看著他們姐妹相處融洽的模樣,心裏很高興,催促她們:“快,辦……防,人!”


    快點辦,提防老顧家其他人。


    顧大姑笑道:“娘放心,女兒辦事有哪次是出過紕漏的?”


    母女三人商量好後,顧大姑就帶著顧妹離開,準備給詹三下藥。


    顧蓉這段時間一直在伺候顧老太,給她端尿遞水的,在屋子後窗根下聽到她們的話,是心下冷笑:奶果然是最疼姑的,這都當寡婦了還幫她這麽籌謀,顧雅真是可憐。


    不過,她可以“幫”顧雅一把。


    顧蓉是個很有心計的人,她伺候顧老太,早就在顧老太的屋子裏拿到顧老太藏起來的藥。今晚她就用這藥,來個掉包計,把顧妹踢出局,再害顧雅一把。


    老顧家的幾個女人都在忙著算計詹三。


    詹三自己也知道她們想要爬床,但他不介意,睡個把白丁家的女兒罷了,難道真的會娶?嗬,不過是給他白睡而已。


    當晚色黑透之後,顧大姑就端著加料的飯菜來了詹三的屋裏:“三公子,今的晚飯送得晚了,您沒餓吧?”


    詹三已經洗好澡,散著發,一身清爽的坐在軟榻上,看著顧大姑笑道:“還好,餓上一時半會的,某受得住。”


    顧大姑聽罷笑道:“那就是餓了唄,您快吃吧,吃完妹會來收碗筷。”


    詹三眉目一動,秒懂,笑道:“那我可得趕緊吃,免得吃太慢,耽誤顧姑娘休息。”


    著,拿出一張十兩麵額的銀票,遞給顧大姑:“辛苦你了。”


    顧妹也就值這個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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