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緊繃的身體稍稍緩和,眼珠轉動,思忖著怎麽從這個男子身邊逃跑。


    她的身體太過虛弱,就算跑,也無法逃跑。


    這座山裏她也並不熟悉,逃跑是不可能的。


    忽的,沈魚忽的餘光掠過樹枝上做的防止迷路的記號。


    那是她從洞穴過來做的記號。


    洞穴裏的男孩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兇殘可怕,但他至少會放她離開。


    但她倘若落到這個男的手裏,肯定會生不如死。


    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死在這個男的手裏。


    沈魚眼裏閃過一抹冷意。


    那隻能去找那個男孩,他手上有斧頭,就算殺不了這個男的,也能比在他身邊生不如死好。


    這麽想著,她步伐加快。


    走在她後麵的男子環顧四周,看著路段越來越熟悉,不由皺了皺眉:“還要多久?”


    沈魚垂著頭,裝作害怕的樣子,瑟瑟發抖:“馬上就到了。”


    男子頂著炎熱的太陽,剛才喝得血蒸發了般,口幹舌燥,心情越發暴躁不耐煩起來。


    忍著情緒,他繼續走著。


    快要那個洞穴時,沈魚倏地跑了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前跑。


    男子見狀怔了一下,發現自己被騙了,瞬間清醒,滿腔怒火的看著前麵跑得女子,攥緊拳頭,邁著大步跑了過去。


    帶著駭人的殺氣。


    沈魚拚命的跑著,感覺到身後的男子離她越來越近,死亡也離她越來越近,心髒好似要爆炸般。


    腳下忽的一個趔趄,身體失去重心往下摔去,她護住了頭,但背部直接撞到樹上,痛得她雙眼發黑。


    男子停下了腳步,嘴角扯出一抹兇惡的笑意,一步步往她走來,像是在看即將殺死的獵物,“跑啊,跑啊,你給老子跑啊!”


    沈魚隻能跑,那個山洞男子是不會去的。


    他要是知道那個水源在山洞裏,肯定會把她殺了一解饑渴,隨即迴村。


    那裏有野獸的傳聞傳遍了整個城鎮,曾經有很多人不信邪,去了供奉河神的山洞,都有去無迴。


    不然至今為止,裏麵的水柱一直都沒被人發現。


    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倒黴,跑的時候都會摔跤,這下是真的完了。


    感覺到男的腳步越來越近,沈魚咬住了舌頭,就算是自殺,她也不想被他殺死。


    就在她要咬舌自盡時,一道尖叫聲從她麵前響起。


    尖叫聲十分慘烈,一聲聲的迴蕩在樹林中。


    她抬起頭,濺出來的血液盡數淋在她的臉上,背著光,她眼睛都睜不開。


    視線模模糊糊,她抬手擦了擦眼睛,看到男孩騎在那男子的身上,張著血盆大口撕裂了男子的頸部,血液噴濺而出,血腥與殘暴。


    沈魚摔倒了腳,站都站不起來,她隻能靠扯著地上的雜草,費力的跑出他們的範圍。


    跑。


    她想活下去。


    她不想死。


    但還沒跑多久。


    那把鋒利又厚重的斧頭猛地劈在她的眼前。


    就差一點點的距離,就能劈開她的頭顱。


    沈魚雙瞳緊縮,片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男孩舉著斧頭走到她跟前,看著她,炙熱的陽光落在他的眼底,似黑夜般無底幽邃,毫無感情。


    -


    深夜。


    洞外一隻融於夜色的烏鴉飛到樹枝旁,叫了幾聲。


    沈魚緩緩醒來,睜開雙眼,感覺身體灌了鉛般沉重無力,腰後一動,拉扯到一片淤青,疼痛讓她腦袋清醒過來。


    眼前晃過那一抹畫麵,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身體不自覺往後退著,視線掃過四周,停在角落裏倚在石壁上的男孩身上。


    又迴到了那個洞穴,男孩居然沒有殺了她,沈魚都感覺在做夢,但腰後的疼痛又在告訴她這不是夢。


    沈魚是嚇暈過去的。


    之後的事她並不知道,男孩沒有殺了她,是不是代表他留下她還有用處。


    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探到腰後的部位,眉間疼得蹙起。


    那一跤撞到了腰部,隻是皮外傷還好。


    一天沒喝水,喉嚨早已饑渴的幹澀的發疼,扶著牆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她輕手輕腳的往洞穴裏麵走。


    走到水柱旁,喝了幾口水,她抿了抿唇,泉水甘甜冰涼,一解她的饑渴與熱度。


    重新迴到遠處坐下,看了眼靠在洞壁睡的男孩,卻與他漆黑的雙瞳對上。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的,可能根本就沒睡著,看著她去喝水迴來。


    沈魚心髒再次揪起,身後緊貼著牆壁。


    男孩隻是看了她一眼,便閉上了眼睛睡去。


    沈魚舔了舔幹裂的唇瓣,也睡不著了,抱著身體縮在角落裏,閉上眼睛想著明天該怎麽辦。


    時間悄悄的流逝。


    洞外漸漸明亮起來。


    沈魚身體緊繃起來,不敢看對麵男孩一眼。


    男孩撕裂那個男子的場麵在腦袋閃過,她不想那樣死掉,還不如給她一下痛快的。


    男孩動了動站起身,隨著他的動作,手裏的斧頭撞在牆壁上發出悶聲。


    “你..給我..下了..藥。”他咬字不清,仿若剛學會說話,拚湊的話語有些不清不楚。


    沈魚瞳孔緊縮,攥緊手指,感覺到他的靠近,連忙解釋:“那個藥是能讓你睡很久,但也是能愈合你傷口的藥草。”


    這是真話,那株草藥是有愈合傷口的功能。


    男孩冷吼一聲,握著斧頭的手收緊,盯著她的眼神陰暗得可怕。


    就在她以為他要一斧頭殺了她的時候,卻聽到他說:


    “換藥。”


    沈魚額頭溢出的冷汗涔涔而下,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顫著聲應道:“好..你等我。”


    說完,她抬腳跑出了洞穴。


    找了一個多時辰的藥草迴來,沈魚怕他以為自己不迴去了,喘著氣跑去的。


    跑到洞穴裏,胸口氣息淩亂急促,她喘著聲道:“我迴來了。”


    男孩正在用斧頭揮砍肉塊,依稀能看清是一頭野豬。


    身形肥壯,豬鼻旁的兩個尖銳鋒利的長牙能看出這頭野豬的殺傷力。


    沒想到會被男孩獵到。


    沈魚咽了咽唾沫,再次驚歎男孩的力量,太厲害了。


    根本不像看上去十一二歲的感覺,比成年男人都要厲害。


    男孩抬頭看了她一眼,幾秒後又低下頭舉著斧頭砍著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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