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頓了許久。


    空氣停止了一般,沈魚打破沉默,問道:“我跟你都不熟,你為什麽要把我整容成你喜歡的人?”


    秦彥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抱歉。”


    沈魚放下手機,轉身迴頭看。


    男人全身都濕透了,衣角滴落著水,漆黑的發絲粘在臉上,那雙眼裏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沈魚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雙腿往後退了幾步,“為什麽?”


    秦彥慢慢向她靠近....修長蒼白的手指解開袖子紐扣,往上捋了幾分,抬額,嘴角帶著笑意:“小魚,聽話。”


    //


    “她呢?她被你帶到哪裏去了??”秦池攔在他哥的麵前。


    秦彥看了眼手表,道:“帶他出去。”


    幾個保鏢上前拉他離開,秦池用力的揮開他們的手,“秦彥,你這是綁架!我要報警!你會坐牢的你知道嗎?!”


    秦彥挑高眉,沉寂的眼眸漸深,迸發出陰暗的顏色,“你可以去報警,你看誰相信你。”


    沒了耐心,他揮了揮手。


    秦池就這樣被幾個保鏢提著拋出了大廈。


    他像是暴怒的獅子,緊緊的瞪著頂層,許久轉身離開。


    來到秦宅。


    秦父聽著他那荒謬的話,簡直無法相信:“夠了別說了,你哥怎麽可能把好好的關起來。”


    秦池擋在秦父的麵前:“爸,是真的,哥他真的把沈魚關起來了,他在犯法,會坐牢的。”


    秦父怔住:“沈魚又是誰?”


    “沈魚...沈魚她...”秦池語無倫次起來,解釋不清楚。


    沈魚跟秦彥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秦彥要這樣對她。


    秦池說了半天說不通,轉身跑出秦宅。


    他來到警察局門口,來迴踱步,怎麽也走不進去。


    沒有人相信他,他非常了解他哥。


    從小他就是一個對於自己的東西有著極強偏執占有欲的人,不然何小魚也不會跳樓自殺。


    在秦池見過何小魚最後一麵時,她對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


    “求你救救我,你哥他是瘋子,讓我離開這裏吧,求你了。”


    秦池那時候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何小魚跟他哥在高中就認識了。


    何小魚有多喜歡秦彥,他是看在眼裏的。


    而秦彥對何小魚有多好,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但就兩年時間,何小魚瘋了般讓他救她。


    他以為是開玩笑。


    但在第二天,何小魚自殺了,從十二樓跳了下去,並沒有死,卻成了個植物人。


    秦彥想到沈魚被秦彥關了起來,就害怕。


    他害怕她也會死。


    現在隻有他自己能夠救沈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麽找到她。


    //


    漆黑封閉的房間裏。


    沈魚從一張大床醒了過來,眼前一片黑,手下觸摸到一片毛絨絨的床單。


    坐起身,她揉了揉腦袋,最後一抹記憶,是被秦彥捂住了嘴,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暈了過去。


    沈魚全身上下虛弱的發軟,緩了許久,才從床上下來,跌坐在地毯上,她使勁的往前爬了爬,直至觸碰到一麵冰冷的牆壁。


    這是哪裏?


    忽然這時,門開了。


    強光投入屋裏,光線在整間屋子裏充盈,她擋住刺痛的雙眼,身體被人抱起,隨即放到床上。


    她凝望著眼前的男人,喉嚨幹澀的開口:“秦彥,你要對我做什麽?”


    秦彥臉上滿是溫柔,手指停在她的眉間,撥開垂落下來的青發,輕聲道:“你為什麽不能乖乖的呢?聽話一點,我可能會陪你演一輩子戲的,可是你都知道了,那我隻能把你關起來了。”


    沈魚聽他說完這麽一句話,心裏隻剩下兩個字變態,“你為什麽這樣對我?秦池說我以前跟你不熟的。”


    秦彥鉗著她肩膀的手倏然收緊,細長深邃的眼半眯著,淡淡的道:“你不要提別人的名字。”


    聲線溫柔而裹挾著危險:“好嗎?”


    “秦彥,我很感謝,你救了我,還讓我過得很好。”沈魚睜了睜眼睛,抬頭看向他,話鋒一轉,聲音帶著冷意:“但你騙我,還把我的臉整成別人,你說我還怎麽對你?”


    漆黑的碎發搭在眼前,背對光的極其俊美的麵孔上鋪著一層陰暗,那雙眼裏宛若醞釀著雷雨,一手撐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輕輕的撫在她的眼角旁:“你是何小魚,並不是別人。”


    沈魚冷聲強調,“我叫沈魚。”


    話音未落,男人的手緊緊的扼住她的喉嚨,帶著毀滅的氣勢,“說,你是何小魚。”


    沈魚眼前猝然覆上一片昏暗,缺氧急劇傳導全身,身體無意識的掙紮起來,像是沉入海底的旱鴨子。


    在她覺得自己意識快要喪失的時候,那隻手突然移開了。


    她猛烈的咳嗽起來,好似要把肺咳出來般,捂著火辣辣的喉嚨粗重的喘氣。


    秦彥頎長的身影照在她的身上,聲音平靜:“乖乖的聽話,小魚。”


    他離開了屋子。


    沈魚望著再次陷入黑暗的封閉房屋,心裏也籠罩一絲恐慌。


    他剛才再掐久一點,她可能就真的死了。


    男人真的是一個神經病,自己以前到底是怎麽招惹到他的?


    沈魚抱著身體,躺在床上,不知道明天迎接她的又是一些什麽。


    ..


    一個月後。


    “吃一口吧,小姐。”管家站在床頭,歎著氣勸道。


    她今天一天都沒吃一口飯,一直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像是死人。


    少爺這一天都在忙外麵的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也知道勸不了她,轉身想走。


    沈魚閉上眼睛,道:“劉叔,你放我走吧,求你。”


    管家腳步停頓,迴頭道:“小姐,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話落門再次關上。


    沈魚餓得肚子也不怎麽難受了,隻能感覺到身體的無力。


    她想過無數次方法逃出去,但都會被秦彥抓住,根本沒有逃不不出,就像布了天羅地網。


    沈魚隻能用這種自殺般的手段對付他了。


    但很可惜,這一招對於秦彥而言,並不算什麽。


    他強行灌著她喝下一口口粥,頭頂的光芒映在他寒冽的雙眼裏,毫無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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