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都是老師,也不會瘋到哪裏去,幾個人喝完酒就起身迴房了。


    沈魚沒喝酒,腦袋清醒,想去透透風。


    還沒走兩步,一旁的江清跟了過來,“你去哪?”


    “外麵透透風。”這裏雖然有空調,還是有些悶。


    “一起去吧。”江清跟在她身後。


    走到飯館外麵,夜風裹著自然清香從身上吹過,沈魚坐到門口一旁的木椅上,難得的清閑。


    江清遞給她一瓶汽水,“汽水。”


    沈魚扭開喝了一口,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靠了過去,聞了聞他身上的氣息,“你………”


    江清觸電般起身後退了幾步,磕磕巴巴的道:“怎…怎麽了?”


    “………”沈魚沒想到他反應這麽激烈,看樣子並不是那個人,身體後傾,失望的喝了一口汽水,“沒事,隻是想知道你的那瓶汽水是什麽口味。”


    那個變態應該也會跟著她過來的,她懷疑過江清,但相處久了又排除了嫌疑,方才給她擋酒和夾菜什麽的,又讓她有點懷疑,可是……那個人不會躲著她的。


    江清耳根通紅的再次坐到她身旁,扭開瓶蓋,喝了一口汽水,冰涼與火辣的感覺從喉嚨灌過,還是壓抑不住心底的燥熱。


    “我躺一會兒,你要走的時候叫我。”沈魚累了,靠在長椅上,閉上眼睛,仰著頭對著夜空。


    今夜的星星很少,灑滿了厚厚的墨水遮住。


    明天的天氣可能並不是很好。


    沈魚閉著眼睛看不見。


    江清目光從夜空落到她的臉上,那雙眼眸深不見底,夜色映在上麵隱藏在黑發裏,嘴角勾了起來,手指顫抖,他快抑製不住心底的情緒,那是一個地獄惡魔在催眠,讓他釋放深處可怕的偏執愛戀。


    江清在七歲的時候就是一個惡魔,他親手把那對男女也就是他的父母殺死,早就應該死的,他們懼怕他,從很小就打他,就像馴養不聽話的動物。


    殺死他們的那一刻,江清覺得太可惜了,應該用最殘忍的殺人手法讓他們死的,他那個時候太小了,太可惜了。


    慢慢長大,他沉迷於犯罪心理,他開始捕捉獵物,血的顏色太好看了,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好看的顏色。


    直到經過那間鋼琴室,那雙眼睛是江清看到的比血還好看的了。


    他開始調查這個女人,跟蹤她,他想挖了她的眼睛,仁慈的他還會她殺了,不會讓她痛苦的醒來。


    那天遇到了變數,他沒想到她會跟蹤自己,還沒讓他發現。


    巷子裏的那些人本來就會死的,他喜歡那種看著他們絕望不敢相信的表情死去,那樣太好看了。


    如果沒有她過來的話。


    江清心裏已經扭曲了,卻沒想到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她,居然還不想讓她發現自己就是那個每天纏著她的那個變態。


    -


    一路走過漆黑的巷子,小六手裏握著手電筒,望了望四周,道:“秦哥,前麵進樓梯就到了。”


    唐秦嘴角叼著煙,兩手插著口袋,腳下還穿著一雙人字拖,冒著火星的光從他嘴角亮著,“走快點。”


    “好的,秦哥。”


    走進樓梯,往上四樓,走到一間房門前,小六道:“到了,秦哥。”


    小六撬開門鎖,警察都會點開鎖的技能,一點也不難,進了屋,打開燈。


    屋裏擺設簡單,一間臥室,一間洗手間,一間廚房,一室一廳規模很小的房子。


    桌上擺滿了數學書,再往前走幹幹淨淨。


    小六翻看了各個角落,失望的道:“什麽也沒有。”


    唐秦冷笑,踢了踢沙發,道:“能發現什麽當年他爸媽那個案子也不會查不出什麽。”


    “走了,再去個地方。”


    “哪裏啊秦哥?”


    “他親身父母家。”


    江清老家裏離市區挺遠的一處小鎮上,小六開了三四個小時來到。


    查到的地方在北街旁的居民區,都是房靠房的二樓平房,二層樓房挺高挺大的。


    因為那年的命案,旁邊有些房戶的人家都搬走了。


    周圍靜悄悄的,同樣的方式撬鎖進去,就聞到一股陳舊混著藥水的味道,小六揮了揮手,手電筒掃過房間各處,“這味道……”


    房子已經停電了,開燈也沒用,唐秦接過小六手裏的手電筒,照在當年那對夫妻倒在客廳的地方,畫著的白線還未消失,沙發上以及牆壁上的血漬已經變黑,還未消失。


    “那對養父母能收養江清也是看到他有一套這樣的房子,後來收養後發現這套房子死了他的父母,就想後悔。”小六念著查到的消息。


    唐秦在各個房間走過,直到來到臥室。


    “後來因為已經收養了後悔也來不及,也就收養他了,那個江清也識趣,知道他們不會供自己讀高中大學,也就出去自己邊讀邊賺錢,讀了個中專。”


    唐秦抬腳踩在木板上,蹲下身用手電筒照了照,仔細的看著地板上的灰塵。


    “怎麽了?”小六也蹲過來。


    “就這一塊特別幹淨。”唐秦瞥了他一眼。


    小六睜大眼睛,張了張嘴巴,“……不會吧?”


    唐秦把手電筒給他,讓他照著,隨後手指放在地板上敲了敲,果然聽到的聲音不一樣,這裏不是實質的。


    扒拉著縫隙掀開,就看到一條長長的隧道。


    小六不可置信的道:“他還在這裏挖了個地下室?我的天啊。”


    “先進去。”唐秦接過手電筒,走了進去。


    一路聞到的味道是濃濃的藥水味。


    陰冷的感覺穿過身體各處。


    走到地下室裏,手電筒照過各處,什麽也沒有,牆上隻有一些照片。


    小六看著牆上的照片,咧了咧嘴,“我還以為會看到屍體……”


    唐秦臉色驟沉,半眯的墨眸睜開,盯著牆上的照片,瞳仁緊縮。


    他握著手電筒在每張照片掃過,直到停在一張照片上。


    那是一個背影,躺著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但那個背影他怎麽會不知道是誰!


    “秦哥……你怎麽了?”小六咽了咽口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哥這樣緊張陰沉的表情。


    唐秦握著手電筒往樓上走,邊走邊道,“我開車走了,你快去江清養父母家,他們可能已經死了。”


    小六震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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