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八月份,這兩個月裏,陳天都每天都做著電影的宣傳工作。


    跟在卡森伯格屬下,他也很快熟悉了好萊塢的電影宣傳、發行模式。夢工廠做好了三十份電影膠片拷貝,送往了包括洛杉磯、舊金山、紐約等幾個城市的三十家電影院試映。


    今天,就是《第六感》試映的第一天,這部電影導演、演員皆不出名,自然不會有什麽首映典禮,那是大片玩的。


    電影的放映時間段安排在午夜場開始,到第二天清晨結束,雖然是最適合看恐怖片的時段。但這個時間也是用來睡覺的,特別現在是進入八月份,暑假檔熱潮已經逐漸消退,影迷在晚上看完一部大片,過癮了,錢也花了,留下來繼續看午夜場的人可想而知會有多少。


    不過好在同期上映的電影,也沒多少影響力狂飆的大片,算上《絕世天劫》也已經上映一個多月了。巧的是,《絕世天劫》的主演就是布魯斯威利斯。陳天都的《第六感》沒有布魯斯-威利斯的名氣和票房號召力,卻有充足的宣傳資金,又有《大兵》米勒上尉小隊集體推薦,總算不會乏人問津。


    唯一值得關注,是辰龍主演的電影《尖峰時刻》將在九月中旬上映。這是辰龍首次正式進軍好萊塢,拍攝的好萊塢動作大片。陳天都知道它很厲害,好在那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電影雖然沒有官方首映典禮,但是不代表陳天都沒有自己的首映禮,他現在就和凱特一起,兩個人準備驅車前往電影院。


    陳天都今天穿著一套嶄新的黑色衣服,看起來很正經,襯著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外形很好。而凱特也穿得非常漂亮,棕色的大卷發披肩,獨特的冷豔美貌氣質讓人移不開目光。


    租住小區附近的哪家咖啡店裏,現在還偶爾談起那一對年輕人。


    壯漢考克還不相信,“《拯救大兵瑞恩》真的是那小子寫的嗎,或許隻是同名,這麽有名的人物怎麽會住在這裏?”


    老詹姆不樂意了,吼道:“考克,這裏怎麽了,老子在這住了幾十年。”


    咖啡廳裏正議論著兩人,迎麵推門就進來兩個耀眼的年輕人,雖然隻見過一麵,可男的帥女的靚,還是相當有印象的。


    “兩杯拿鐵咖啡,謝謝,一杯放多一點糖。”陳天都和凱特都穿了盛裝走進咖啡店,午夜場時間還太早,他們準備到處玩一會兒,正好到時間點才去看電影。


    “嘿,你……我記得你。《拯救大兵瑞恩》的編劇?”老老詹姆說道。


    陳天都笑了笑,“是我,我也記得你們。怎麽樣,去看了電影嗎,我有沒有騙人。”


    考克不敢置信走過來,“真的是你呀,我們偶爾看到電影字幕上的名字時,才想起那事。嘿,美女,最近怎麽不來喝咖啡,你是個演員吧,我就說我看見過她。”他跟陳天都說了兩句,就又迫不及待去搭訕一頭金色卷發、美到不可方物的凱特。


    凱特笑道:“是的,最近拍戲比較忙。或許以後會常來。”


    “那可太好了,拍的什麽電影,我們會去捧場的。”


    陳天都道:“她是我的女主角,我執導的第一部電影《第六感》,今晚試映,歡迎大家去鑒賞。”


    咖啡店裏頓時熱鬧起來,沒想到真碰到名人了,還是一部電影的導演。《第六感》的廣告鋪的很廣,就算預告片看得不怎麽明白,至少也知道這個名字。聽到他是《第六感》的導演,加上又是《大兵》的編劇,紛紛表示會去看。


    老詹姆已經將咖啡送了出來,“咖啡算我請你們。小子,作為一個二戰老兵,我不得不說《大兵》這部電影拍的很好看。你的電影叫《第六感》嗎,明天我關門也會去捧場的。”


    “謝謝,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前後兩次進咖啡店,態度截然不同,這就是電影的魅力。


    兩人趁著夜色在環球影城轉了一圈,看時間差不多就直接進了電影院。在售票廳的海報牆上,很容易看到《第六感》的身影,畢竟是夢工廠發行。


    凱特興奮地向陳天都招手,道:“聖誕,快過來!看,這裏是《第六感》的海報!”


    陳天都走過去,那牆上的那處貼著《第六感》的海報,海報設計得很玄妙,陰暗色調的右上角,一個發光的“6”字形,中間一張小男孩剪影。


    另一張海報,左上角是柯爾,右下角是麥爾康醫生。中間寫著“smell/sght/sound//touch”五感之外第六感,背景是一片黑色。還有就是夢工廠的標誌等,製片人、導演、演員的信息。


    “還不錯……”陳天都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牆上的海報。


    凱特在旁邊微笑地看著他,雙眼裏一片笑意。


    黑暗的電影廳裏,人真的不多,但也有20%上座率。能容納幾百人的諾大電影院,隻有幾十個人在觀看。午夜試映場,不是可堪期待的大片需要影迷熬夜等待外,這個情況還算好。


    “聖誕,沒什麽的,有三十家電影院呢,也許隻是這家冷清一點而已。”兩人站在電影廳最上麵,凱特出言安慰著陳天都。


    陳天都給了她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道:“我很好,凱特,別擔心我。事實上這種情況在我的預料之中。隻要有人來看就好了,重要的是,他們離開了電影院,會推薦他們的朋友來看,這才是最關鍵的。”


    他笑著聳了聳肩,道:“你知道,總需要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們吃了螃蟹,別人才知道螃蟹好吃。我對自己的電影,一向都是很自信的。”


    凱特不由莞爾。


    電影開始了,第一幕就將人吸引住。帥哥美女,眼神深邃,笑容甜美,表演精湛。


    “兩個演員的演技還不錯,不是嗎?”有人評價著。


    但很快,就被越來越疑惑的劇情套入進去,漸漸欲罷不能。


    中間橋段,柯爾接連遇到鬼混,在驚悚的配音下,整個影院哆嗦一團。凱特碰了碰陳天都,指向前座一個觀眾,他的可樂都從手裏歪了還未發覺,張大嘴巴看著大銀幕。


    陳天都會心一笑,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大家都很專注,這是個好的開始。開頭半個小時對電影來說是一個關卡,觀眾看了超過半小時,他一般都會看下去直到電影結束。電影廳裏的觀眾的確是越看越投入,就連後麵觀眾席那些小小的討論聲也沒有了,隻有偶爾間,會聽到一些很重的唿吸聲,和驚唿聲。


    這部電影不是特別嚇人的恐怖片類型,故事和故事所表達的內涵才是它精髓。


    凱特也隻是現在注意一下別人,很快,她也沉浸進了劇情之中。


    很快,電影來到了末段。


    柯爾在麥爾康醫生的幫助下,幫助一個被毒死的小女孩找出了真兇,那豁然是她的後母。在她的葬禮上,柯爾雙手捧著證據——一盤錄像帶遞給女孩的父親,說是女孩的遺物。她的父親不明所以,在葬禮客人的麵前播放了錄像帶,立即真相大白,淚流滿麵不敢置信。一身紅裝的後母還在同其他賓客交談,卻詭異的發現所有賓客看她的眼神變了,再一轉頭看到丈夫正熱淚滿麵的看著錄像帶,整個人僵在那裏。


    柯爾終於找到了自信,決定向母親坦白,好好交流。


    麥爾康醫生也任務完成,同他告別,“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我想以後不會再見。我需要更多關心我的家人。”


    柯爾道:“我們可以假裝下次還會碰麵嗎,麥爾康醫生。”


    “……下次見,柯爾。”


    麥爾康醫生終於結束了治療柯爾,要去挽迴他的婚姻。但他悲哀的發現了事實,他是一個鬼魂。


    在那扇永遠也打不開的門內,他中彈身亡了。而他此前一直在柯爾身邊想要幫助他,其實是他潛意識裏自己在尋求幫助。


    “他……居然是一個鬼魂。god,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再迴想前片,安娜一直都是一個人用餐,一個人結賬,一個人看電視,一直都是一個人。麥爾康醫生就像是一個隱形人,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正好這個時間穿插進柯爾的話,解釋了籠罩全文的懸疑,“我能看見死人,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每時每刻,到處都有他們。他們隻看見自己想看到的。”麥爾康醫生早在影片一開始就中彈身亡,這個結局其實已經早早交代了,可是大家都下意識忽略掉。


    “天啊,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太不可思議了。”


    電影院內所有觀眾都屏住唿吸,被這個離奇的結局震驚了。陳天都看向旁邊的凱特,發現她也目不轉睛看著大銀幕,就放棄了叫她的打算。影片最後停留在婚禮的一幕上,電影也宣告結束。


    一直到最後一幕結束,凱特才恍惚轉過頭來,看到陳天都正在看她,疑惑道:“等等,你在說什麽,我被吸引住了沒聽清楚。”又飛快轉過頭去。


    “……”


    大銀幕上再次出現了陳天都作品字樣,繼而是夢工廠標誌,標誌下麵還有幾行很小的文字,“製片人:傑弗瑞-卡森伯格”等等文字。


    觀眾們迴過神,感歎聲、討論聲紛紛響起,充滿了整個電影廳。他們這些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看片的代入感和恐懼感自然也是最高的,他們對片子的評價至關重要,這決定了他們會不會在現實裏幫助“口碑發酵”。


    “太不可思議了!噢,上帝啊!我不覺它是恐怖片,但是最後我真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了,幾個主演表演都非常棒。麥爾康醫生的眼神,我愛死他了。還有柯爾,他讓人心碎。”


    “懸念一早就告訴了我們,卻一直等到結尾才被人發現,太令人驚奇了,我們完全被套入進去。”“一部很棒的電影,這個午夜場沒有白來。”幾個白人青年從座位間的過道走過,他們一個依然無法擺脫電影帶給他的感官刺激,興致勃勃地討論著電影內容。


    兩人一直坐到最後一個字幕結束,才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我真的很感動,一如我此前所說,我不覺得這是恐怖片。恭喜你,聖誕。”


    陳天都咧嘴一笑,捧著她的臉,來了個激情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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