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她的話,傅思靖已經明白了。


    她嘆息著,摸摸女兒的臉,語氣憐惜道:「蘭兒,娘對不起你,恐怕不能滿足你的願望了,我想離開這裏,去遠方看看。」頓了頓,對上女兒失望的目光時,她補充道,「蘭兒有什麽還未完成的願望,說給我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沐雪蘭知道,這次父王傷透了娘親的心,她是真的想離開了,便也沒再勸。


    反正娘親之前在尼姑庵十幾年,不也照樣生活得好好的?


    想到此,她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麽願望,但我這輩子,就想嫁給皇帝哥哥……」


    傅思靖一聽,皺眉道:「可皇帝跟你父王,現在已經是仇敵,你如何還能再嫁給皇帝?」


    沐雪蘭道:「墨沁不是說了嗎?寧瑟已經死了,隻要娘你幫我做一張寧瑟的人皮麵具,我便可以寧瑟的身份,接近皇帝哥哥,跟他在一起了,我自有辦法,不會教他發現的。」


    傅思靖聽著她的想法,大驚失色,麵色馬上就變了,「胡鬧,蘭兒你怎麽也能做這樣的事情?那樣太危險了,若是教皇帝發現,到時你的小命就完了……」


    沐雪蘭連忙安撫道:「娘,你太擔心了,對於寧瑟,我還是了解一二的,所以有信心,能模仿她,隻要娘你幫我做一張人皮麵具,就可以了。」說罷,撒嬌似地搖了搖她的手臂,「好不好嘛?女兒現在就隻有這樣一個願望了,還請娘成全。」


    傅思靖不想答應她,可是看著女兒渴望的眼神,便有些狠不下心。


    她這輩子,什麽都沒有為女兒做過,而她,明日便要離開這裏了。


    晉州的近郊,那裏有一處庵廟,她想去那裏,了卻紅塵俗事,這次,真正的皈衣吾佛。


    慧圓之前便去了那裏,如此,主僕倆又可以在一起,她也不至於孤苦伶仃。


    收迴思緒,看著麵前女兒渴盼的目光,她終是沒有拒絕。


    「我可以幫你做一張人皮麵具,但你要答應娘,凡事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首要,察覺有危險時,一定要立即迴頭。雖然你父王現在已經沒有了權力,但要保你,還是有能力的,你有什麽事情,也一定要跟他商量好,再去做。」


    沐雪蘭立即答應了下來,「我都聽娘的,如果到時候,皇帝哥哥起疑,我一定會想辦法逃的,不會那麽傻等他來殺我的。」


    傅思靖心裏其實還有顧慮,可是眼前的女兒,就跟當年的自己一樣固執,沒有撞破頭,是斷然不會迴頭的。


    也好,讓她吃一些苦頭,她才能想明白,一如她自己一樣。


    「嗯,那就好。你現在將那寧瑟畫出來給我,我幫你做。」


    沐雪蘭聞言,麵露喜色,「是,我這就去將她畫出來。」


    傅思靖起身,將放在隱密處的一個木盒取了出來,從中拿出一張皮質,和一些工具來。


    母女倆沒有發現的是,窗外,有一雙眼睛,將屋裏母女倆說的話,以及將要做的事情,都看在了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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