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聽得他的話,心裏微微一動,忍不住問道:「夜將軍似乎很了解娘娘?」


    對上小姑娘疑惑的目光,夜離沒有迴答,而是道:「你我已定下婚約,你這麽稱唿我,是不是太見外了,嗯?」


    明珠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麵色又紅了起來,脫口問道:「那我該喚你什麽?」


    夜離含笑道:「叫名字。」


    明珠聞言,有些尷尬,她如何能叫他的名字?她實在叫不出口。


    她微微低下頭,不敢迎視他的目光。


    夜離見她窘迫的樣子,倒也沒再為難她。


    兩人都沒再說話,車廂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明珠雙手擱在膝上,眼睛盯著自己的裙擺。


    就在她以為,兩人要一直沉默著迴去的時候,突聽他說道:「明珠,我不想瞞你,事實上,在初次遇到娘娘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那時,我確有幾分心動……」


    聽得這番話,明珠心裏霍然吃了一驚,抬頭去看他。


    夜離將小姑娘眼中的吃驚和意外,看在眼裏,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沒錯,我曾喜歡過皇後,但後來,我知道了她的身份,便克製了自己不該有的念頭。也許,我沒有那麽快,將這份感情遺忘,但我要娶你,也是真心的。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覺得,我既決定娶你,便不能對你有所隱瞞。」


    明珠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裙子。


    她心裏有些驚惶,還有些失望。


    原來大將軍,竟然喜歡皇後娘娘……


    夜離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微微一笑,「是不是很難以接受?」


    明珠驀然迴過神來,對上他有些苦澀的笑容,心裏的驚惶,慢慢淡下去。


    腦海裏,倏忽閃過,初見時,他救自己的場景。


    那日,她掉到了水裏,窒息絕望之際,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將自己救上了岸。


    她凍得瑟瑟發抖,是帶著他體溫的披風,驅散了她身上的冷意……


    看著男人走遠的背影,她平靜的心湖,第一次起了漣漪。


    那時,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讓兩人有了牽扯。


    雖然,眼下兩人已訂下婚約,但在她心裏,就跟做夢一樣,不真實。


    她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在她心裏,他是英雄,而她隻是個身份低微的庶女……


    可此時,看著他臉上的落寞,她心裏微微一緊,突然便鼓起了勇氣。


    在夜離詫異的目光中,她站了起來,並朝他挪身過去。


    她本是想坐到他身邊,離他近一點的,可這時,馬車突然顛簸了下,她沒有站穩,整個人好巧不巧,便跌入了他的懷中。


    夜離將她穩穩扶住,看著趴在自己懷裏的小姑娘,關切問道:「可有摔著?」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唿吸,明珠很快迴過神來,紅著臉,搖了搖頭,「沒有。」然後輕輕掙開他,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想到剛剛的窘境,她低垂著頭,等平復了心緒後,才輕聲說道:「夜大哥,我一點也不介意,不介意你喜歡誰……」


    這是她的真心話,但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名有些緊張,手指更是緊緊地攥著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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