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沁上前兩步,突然開口道:「林姑娘若無事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聊聊。」


    林湘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覺得兩人有什麽好聊的,加上剛剛才在皇上那裏碰了釘子,她這會兒哪裏有心情?便委婉拒絕道:「實在對不住,我這會兒有些乏了……」說完,繞過墨沁,便要進屋。


    墨沁突然道:「我討厭寧瑟。」


    她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令人一頭霧水,但林湘兒還是停下了腳步,迴身看著她,「你……」


    墨沁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相信林姑娘,跟我的心情是一樣的,那個女人……實在令人厭惡呢。」


    林湘兒陡然明白了過來,看來,這個宮裏,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討厭憎惡寧瑟。


    寧瑟,還真是令人不喜!


    她心裏微微有些快意,看到別人厭惡那個女人,她心情就暢快。


    她唇角微翹,「墨沁姑姑怎麽會這樣說呢?瑟妃,可是深得皇上的寵愛呢。」


    墨沁的麵色,一瞬間沉了下去,雙眼迸出濃烈的恨意,確切地說,是嫉妒。


    她嗤笑一聲,「寵愛?」語氣不以為然。


    林湘兒故作訝異地說:「難道不是嗎?闔宮上下,乃至朝野,無人不知,皇上專寵瑟妃娘娘一人呢。」


    墨沁唇角勾起冷笑,「皇上或許因為新鮮,暫時對她多有維護,畢竟,那樣的女子,確實特別,可那不過是男人的獵奇心裏作祟罷了,等那新鮮勁一過,我便不信皇上還會多看她一眼。」


    林湘兒驚訝地看著墨沁,沒想到她一個宮女而已,竟然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可對她說的話,她卻深以為然。


    老實說,她也不信皇上是真的愛寧瑟,或許有些喜歡,可那就跟墨沁所說的一樣,覺得寧瑟新鮮罷了。


    想到此,她開口道:「太後上次賜了一包上好的茶葉給我,墨沁姑姑若無事,可到我屋裏一坐。」


    墨沁點了點頭,「那便叨擾了。」


    林湘兒搖了搖頭,率先走在了前麵。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茵兒,你到外麵守著。」進了屋,林湘兒立即吩咐道。


    茵兒看了眼墨沁,沒有多問,恭敬地退了出去。


    兩人在軟榻上,相對而坐。


    林湘兒親自為墨沁泡了一盞茶。


    茶香裊裊,寂靜中,兩個女人各懷鬼胎。


    林湘兒輕抿了口茶後,放下杯子,狀若無意道:「我迴宮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怎麽一直都沒有看到你?」


    提起這件事,墨沁心裏便騰起翻江倒海的恨意,她捏著杯子,恨恨道:「你自然看不到我,拜寧瑟所賜,我被皇上關進了暗室。」


    林湘兒吃驚地看著她,「為什麽?」


    墨沁雙目微斂,想到被關進暗室那段時間所吃的苦,她心裏不無苦澀,語氣裏透著濃濃的憤恨,「你可知寧瑟那個女人,有多膽大妄為嗎?」


    林湘兒想了想,方道:「在教坊司的時候,領教過一二。」


    「寧瑟那天將皇上推進了池子,害得皇上險些溺水,我看不過去,出手要教訓她,卻被皇上重懲,關進了暗室。」說起這件事,墨沁隻覺心口湧起腥甜,她就不明白了,皇上為何會對一個屢次三番挑釁他權威,甚至謀害他的女人,那樣寬容?而她一心為了皇上,皇上卻視若無睹,反而為這樣的小事,竟然將她關入暗室。


    墨沁暗恨於心,握著杯子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幾分。


    「害皇上溺水?」林湘兒目光微閃。


    「沒錯。」墨沁篤定地點了點頭,「那日趙忠臉都嚇白了,著急忙慌地去請太醫,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被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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