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宮。」盯著孩子神采奕奕的小臉,寧瑟並沒有隱瞞。


    「嗯,我知道了。」蕭容琪開心地笑了起來,提著木桶,走遠了。


    寧瑟並未放在心上,帶著素兒跟浣月,進了禦花園。


    黃昏的禦花園,別有一番景致。


    寧瑟隨處走了走,忽聽一陣琴聲淙淙,心裏一動,並未走過去。


    在這宮裏,她隻聽過兩人的琴聲,一個是蕭容淵,另一個是林湘兒。


    上次,也在這裏聽過林湘兒彈琴,因此,這個時候,在這個禦花園裏,寧瑟不用看,首先想到的便是林湘兒。


    她剛要走開,但林湘兒卻已經看到了她,「是瑟妃娘娘嗎?」


    寧瑟想了想,這才走了過去。


    依舊是在涼亭裏,林湘兒坐在琴案後,纖纖玉指,輕撫在琴弦上,見到寧瑟過來,她立即站了起來,態度甚為恭敬地道:「湘兒見過娘娘!」


    寧瑟有些稀奇地看了她一眼,此女之前見到她的時候,可是從不行禮的,態度傲慢得一如孔雀,今天怎麽轉性了?


    她唇角勾了下,隨口道:「林姑娘當真好雅興。」


    林湘兒有些拘謹道:「讓娘娘見笑了。」


    「怎麽會?林姑娘琴藝了得,怕是無人能夠比得上。」寧瑟原本隻是信口那麽一說。


    沒想到林湘兒卻很認真地道:「說到琴技,皇上的琴技才是一流,湘兒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寧瑟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挑眉道:「聽林姑娘這麽說,似乎聽過皇上的琴音?」


    林湘兒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懷念地說:「皇上酷愛音律,時常會親手譜曲,那時我尚未入教坊司,皇上便常將我召過去,討論琴曲……」說到這裏,話音適時停頓下來,神情似喜似憂。


    「是麽?」寧瑟淡淡反問了一句。


    林湘兒認真地點了點頭,繼續對她訴說當年。


    「瑟妃有所不知,皇上在琴藝方麵的造詣,比一般的大師還要高超,由他親手譜的曲,當時還一度讓天下才子爭相學習,但自我入了教坊司以後,聽說皇上便不常彈琴了,也不再譜曲。」


    寧瑟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蕭容淵是從櫃子裏取出的琴,可以看出來,他確實好長一段時間,不彈琴了,所以才將琴收起來,可真的是因為林湘兒,他才不再彈琴的嗎?


    她唇角驀然勾起一絲冷意,「林姑娘的意思,皇上為了你,連琴也不彈了,曲也不譜了?」


    林湘兒立即惶恐道:「娘娘息怒,湘兒並無此意……」


    「並無此意?」寧瑟忽而笑眯眯道,「你說得沒有錯,皇上所奏的琴音,確實不同凡響,前兩日皇上還特意為我彈奏了一曲鳳求凰,嗯,那琴音,真的堪稱一絕……」


    「鳳求凰?」林湘兒麵色一白。


    「林姑娘沒聽過嗎?」寧瑟故作不解地望著她。


    林湘兒強笑道:「這首千古名曲,我自然是有聽過的,隻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蕭容淵會給她彈嗎?


    寧瑟一臉嬌羞狀,「哎呀,我也不知道那天皇上怎麽突然會對我彈奏那首曲子?不過,聽完皇上彈的那首曲子,我總算明白了皇上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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