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大的一家醫館,此時已被禁衛團團圍了起來,宮裏的太醫也從宮裏,急匆匆趕來。


    圍觀看熱鬧的百姓,站得遠遠的,紛紛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金藥堂,會被重兵包圍,那些太醫又是怎麽迴事?


    有知情者壓低聲音道:「我剛剛從河邊迴來,好像是皇上帶瑟妃娘娘遊河,被刺客襲擊了,瑟妃娘娘如今生死不明,皇宮離得遠,所以才會就近在金藥堂就醫,可據說裏麵的大夫對娘娘的傷症,束手無策,皇上便將宮裏的太醫也一併召來,一同給瑟妃娘娘會診……」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皇帝跟瑟妃都在金藥堂,怪不得會有禁衛在此把守!


    金藥堂裏麵,大夫、小廝,跪了一地,一個個大氣不敢喘,任憑頭上的冷汗滴落,也不敢抬手去擦,更不敢抬頭去看坐在那裏的帝王。


    蕭容淵靠坐在床邊,單手抱著昏迷不醒的少女,少女的背上插著一支袖箭,因為那支箭有倒勾,因而不能強行拔箭。


    這也是一眾大夫一籌莫展的原因。


    並非他們醫術不行,而是因為傷者是尊貴的皇妃,是皇帝的女人,那樣嬌滴滴,怎麽受得了那種痛?


    因而大夫們不敢冒險,生怕觸怒了皇帝,誰也不想因此人頭落地。


    蕭容淵目光,掃過眾人,聲音冰寒暴戾,「瑟妃若是不能醒過來,你們便等著給她陪葬!」


    眾人聞言,嚇得肝膽俱裂,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太醫院的吳清正,鬥膽道:「皇上,這拔箭並非沒有法子,隻是要讓娘娘受一番苦……」


    蕭容淵眼眸微抬,「說。」


    「就是要將娘娘中箭的地方,用匕首劃開,然後再取箭……」吳清正說到這裏,有些頭皮發麻,卻不得不繼續道,「因為那箭插得比較深,所以要取出箭的話,勢必要將皮肉割得很深……」


    蕭容淵額角青筋直跳,目光垂落,看著懷中少女蒼白無血色的臉,心裏隱隱作痛。


    她平日即便再厲害,可這種剜肉之痛,她如何能受得住?


    吳清正見他微有猶豫,定然是在心疼娘娘,頂著巨大的壓力,勸諫道:「皇上,娘娘的傷勢耽擱不得,還請皇上將娘娘放下,臣才好盡快替娘娘將箭取出。」


    蕭容淵抱著寧瑟的手臂,不由收緊了些,卻最終還是將她放了下來,讓她趴在床上。


    「動手吧。」他聲音有些嘶啞。


    吳清正連忙恭敬道:「是。」


    留下兩個太醫在旁邊幫手,其餘人全部被趕出了屋子。


    一切準備就緒,吳清正見蕭容淵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勸道:「皇上,臣要給娘娘拔箭了,還請皇上移駕!」


    蕭容淵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好片刻,才煩躁道:「囉嗦什麽?趕緊動手!」


    吳清正心下一凜,皇上堅持,他也不能再說什麽,嘆了口氣,上前著手給寧瑟拔箭。


    ……


    寧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睜開眼睛,便看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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