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秣封這個時候已經嚇得腿軟腳也軟,別說逃走了,就算連站立他都站不直腰了,隻感褲襠淋淋瀝瀝,一股熱流緩緩流下,他竟然已經嚇得尿了出來!


    兩個金烏兵並沒有注意這個,他倆這時候都表現得非常緊張,一左一右挾著李秣封,把他架起來走,李秣封兩腳離地,象是個木偶似的,被懸空足足架出七八丈遠,離開了帳篷的附近。[.超多好看小說]


    這時候,第一隊趕來的燕兵已經到了,領兵的是一個校尉,看上去人高馬大的,手裏還舉著一根火把,這校尉看到了李秣封他們三個,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起這三個人是誰,不過燕兵大營太大了,好幾萬人,而且還是兩支禁衛軍聯合起來的,所以有不認識的人也實屬正常。


    這高大的校尉盯著李秣封看,把李秣封嚇得,褲襠又是一濕,這迴不是嚇尿了,而是嚇拉了,他以為對方看破了自己的偽裝,就要拔刀殺自己了!


    李秣封被嚇拉了,這嚇拉可和嚇尿不一樣,嚇尿了味道還小點兒,這種緊急關頭,誰也沒心情去管那點兒騷味兒,可嚇拉了可就不是一點點的味道了,那臭味兒立即就彌漫開來,別說架著他的兩個金烏兵了,就連對麵的那個校尉都聞到了,眾人無不皺起了眉頭。


    一個金烏兵還算是機靈,他道:“這位兄弟,可知隨軍醫生在哪兒?我家將軍吃壞了肚子。要去找醫生看看,可卻找不到地方,這黑燈瞎火的。實在是難找得很!”


    那個高大的校尉哦了聲,衝著李秣封點了點頭,操著一嘴的渤海腔,說道:“再往南,穿過兩排帳篷就是了。”他又看了李秣封幾眼,說了句:“看來是真病了,還挺嚴重的。快點兒去吧!”


    說完,這個高大的校尉帶著人走了。沒再搭理李秣封他們三個。李秣封還是被架著,跟著兩個金烏兵往一處小樹林子裏走去,這座小樹林是在大營之外的,他們隻要到了小樹林。就等於是出了大營,那便等於是到了安全之地了。


    一個金烏兵道:“剛才那個大個子是校尉吧,他剛才為什麽不向小爵爺行禮,還敢盯著看,太不知上下尊卑了,要不是咱們有事兒不想耽擱時間,那非得教訓一下他不可!”


    李秣封心想:“他隻看了我幾眼,就把我給嚇得拉褲子裏了,我還敢教訓他?趕緊離開這裏。返迴太原才是重點啊!”


    另一個金烏兵卻說道:“咱們可沒法教訓那個傻大個兒,你沒聽他的口音嘛,那可是渤海那邊的口音。說明他是燕王的心腹,別看他隻是個校尉,可卻比普通的郎將要威風多了。”


    忽然,這個金烏兵又道:“要是燕王的心腹看到燕王死了,那他們會怎麽樣,會大殺大砍。然後逃迴渤海嗎?”


    另一個金烏兵卻道:“他們不會知道的,那個帳裏的人必定會把消息封死。隻到他們攻破了太原,把黑鍋扣到太子殿下的頭上,他們才會對外人說燕王已經死了,在此之前,誰都不會知道大帳裏的事,不信你就等著看吧,必定燕軍該如何還是如何,就和燕王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a>”


    李秣封這時候晃了晃身子,示意兩個金烏兵放開他,他自己現在能走了,兩個金烏兵立即就把手給鬆開了,對於他倆來講,架著一個臭哄哄的小爵爺實在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李秣封被鬆開之後,雙腿瞬間一軟,就有往地上坐倒的趨勢,不過還好,他總算是挺住了,沒有再丟人現眼,雙腿一使勁,他站穩了身形。


    李秣封道:“這些人的陰謀實在是可惡,而且膽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殺害燕王,那個桂大將軍還真是一個不怕死的人啊!”


    一個金烏兵說道:“他不是有意要殺的,那隻是失手罷了,要是真讓他殺害燕王,估計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仍舊不敢的。”


    李秣封哼了聲,道:“不管敢不敢,他終究是殺人了,燕王死在他的手裏,這點總沒有錯吧!”


    另一個金烏兵忽然間眼睛一亮,說道:“小爵爺,要不然咱們現在迴去吧,去見那個桂大將軍,把太子殿下想要拉攏他事說了,他一定會投靠太子殿下的,再說咱們這次來,不就是為了要見他嗎,現在正是好時機。”


    李秣封想了想,他卻沒有敢這麽做,搖頭道:“不妥,現在長安的當今皇上已決定要立萬歲公主為皇太女了,第二個女皇就要出現了,這已算是事實了,那桂大將軍已經知道了結果,豈肯再投靠太子,他畢竟不敢造反的,他能誤殺燕王,可他一定不敢造反,他的家人可都在長安呢,除非他想讓全家死個精光!”


    先前說話的金烏兵嗯了聲,道:“不錯,還是小爵爺看事情明白,那個桂大將軍,還有帳篷裏的那一大堆的人,他們現在隻想著封鎖消息,如果咱們現在去說事情,說不定反而會讓他們給滅口,那樣太子殿下不知這裏的情況,反而會掉進他們的陷阱裏,讓他們得逞!”


    另一個金烏兵忙道:“不錯不錯,正是如此,咱們還是留下有用之身,把這個重要之極的消息,帶迴太原吧,可不能讓太子殿下再蒙在鼓裏了!”


    三個人商量好了,一路小跑,出了燕兵大營,進入了小樹林,說來他們也真是運氣之極,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有驚無險地順利逃脫。


    進了小樹林,林子裏麵隻栓著兩匹馬,就是這兩個金烏兵的戰馬,而李秣封的戰馬早就被燕兵給拉走了,他們隻好三人兩騎,兩個金烏兵一騎。李秣封自己騎一匹戰馬。


    金烏兵說要返迴大營,去偷匹馬出來,這樣一人一騎。可以逃得快些,李秣封說什麽也不同意,他可實在是不敢再迴去了,慢點就慢點吧,反正離著太原也不算太遠,堅持一下,還是可以到的。反正也不用愛惜馬力,跑得慢隻要需要拚命抽打一下不就得了。


    李秣封坐上馬鞍之後。隻感屁股非常之難受,他又拉又尿的,褲襠裏全是濕貨,哪可能舒服。可他隻能忍受,連說自己不舒服都不能說出來,因為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三人兩騎正要離開小樹林,卻聽大營那邊有動靜,遠遠地就聽人有叫道:“奉桂大將軍之令,撥出一千人出營,在大營的外麵巡邏,如果發現可疑人等,就地正法。格殺勿論!”


    再緊接著就是一群人的迴應,然後便聽到了馬蹄聲,有大隊人馬出營了。


    李秣封他們三人出營。可不是走的營門,而是從大營的圍牆裏出來的,所謂圍牆也就是一道粗糙的木頭柵欄而已,安營紮寨時哪可能有什麽太好的圍牆弄出來,那未免太浪費人力和時間,再說這裏又不是敵境。燕軍也不會那麽認真的,所以他們逃出大營。隻要找沒有燕兵守衛的地方就行了,屬於有驚無險。


    可要是燕兵大隊出營巡邏,那他們可就不好再逃了,他們隻要一走,必會有動靜,馬蹄聲一響,那燕兵要是不追上來,可真就是奇哉怪也了!


    一個金烏兵道:“小爵爺,現在就是要與燕兵鬥智鬥勇了,這小樹林離著大營太近,那些燕兵必會過來,咱們要是現在就跑,他們一定會發現咱們的,所以不如咱們幹脆過去好了!”


    李秣封大吃一驚,他實在是沒有這個膽量,如果真的過去,讓燕兵發現他們,那他非得被嚇得再拉第二次不可,就算他的屁股受得了,可褲子怕也是兜不住了,非得順著馬鞍淌到地上不可!


    可那個金烏兵卻是那種傻大膽兒,說完了他的主意之後,都沒問李秣封同不同意,竟然一夾馬腹,直接就出了小樹林,把李秣封一個人給留到樹林子裏麵了!


    李秣封幾乎要暈倒,他有種立即就要從馬背上掉下去的感覺,可氣的是,他騎的這匹戰馬,竟然也跟著起步,跟上了前麵的那匹戰馬,馬蹄得得,竟然也出了小樹林!


    那一大隊出營巡邏的燕兵立即就看到他們三個了,分出幾個人過來,領頭的是一個什長,這什長看到了李秣封的軍服,連忙行禮,問道:“這位將軍,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秣封臉色蒼白,幸虧這時天黑,那什長又沒拿火把過來,否則什長要是看到了李秣封的臉色,立即就會感覺不對,非得出事端不可。


    一個金烏兵說道:“我們要隨將軍去巡邏,剛才出了個事兒,氣人得很,我騎的那匹馬是匹公馬,見到了一匹母馬,它竟然自己跑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害得我隻好和同袍騎一匹。”


    那什長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公馬都這樣,你這還算是好的呢,要是在戰場上,公馬看到了敵人的母馬,都能馱著你跑到敵陣裏去,它見著母馬可爽了,你的命卻要丟在敵陣當中了,這種倒黴事兒,我以前可是見過的。”


    他把手一招,身後一個騎兵立即下馬,把他自己的戰馬牽了過來,什長說道:“這馬先給你們用吧,先把那公馬找迴來才好,不過,說不定你們在找迴公馬時,還能順手帶迴來匹母馬呢,要是野馬那就更好了,無主之物,誰撿著歸誰啊!”


    一個金烏兵跳下馬,然後上了新得到的戰馬背上,笑道:“好,那我們就去找馬了,順便也巡邏一下,反正不就是見著可疑的人,直接就殺掉麽!”


    “對,就是這麽迴事!”那什長點了點頭,又道:“真是奇怪了,怎麽會突然下了這麽一道命令,真讓人不明白啊,這裏還是咱們大方的地盤,能有什麽可疑的人呢,就算是可疑,也不能直接殺掉啊,真是莫名其妙,太莫名其妙了!”


    金烏兵道:“反正是上麵的意思,咱們這些吃糧拿餉的人,隻要按著命令辦事就好了,管他莫不莫名其妙呢,這不是咱們應該管的事!”


    那什長嗯嗯兩聲,帶著人去趕大部隊了,片刻功夫就奔得老遠。


    李秣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次話,但他卻也沒有象第一次和燕兵說話時,那麽緊張得拉到褲子裏了,畢竟有過一次經驗,和完全沒有經驗是不同的!


    李秣封心想:“要是再有這樣幾次,我也應該能象這兩個金烏兵這樣,滿嘴的謊話,然後還能騙匹馬過來吧?嘿,我為什麽要學他們,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兵痞,除了說謊騙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本事了,我可是做大事的……好吧,我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做大事的人。”


    他在心裏,為自己的丟人行為辯解了一下。兩個金烏兵同時看向李秣封,對著他打了個眼色,示意讓李秣封跟上他倆。李秣封立即點了點頭,三個人一起縱馬,往太原方向奔去。


    這次跑出來,那就沒有任何的危險了,再也沒有遇到燕兵,他們一口氣奔出五六十裏,這才敢停下來休息,隻休息片刻之後,便又玩命似的狂奔,終於在第二天日落之前,趕迴了太原。


    這個速度實在算不上快,可誰讓他們三個又累又餓,還沒睡覺,能順利迴來就不錯了,而且這個速度已然遠遠超過了李重九和吳有仁他們的預期!


    等到李秣封他們三個進了留守府,要求見李重九時,李重九大吃一驚,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難不成沒有見到桂寶華?要是按著原定計劃,李秣封應該留在燕軍當中,伺機刺殺楊澤才對,不應該返迴來啊!


    李重九和吳有仁一起出來,到了大堂,見到了李秣封之後,李秣封不等他倆詢問,便讓那兩個金烏兵把門關上,李秣封這才說道:“太子殿下,吳大人,出大事了啊,那燕王楊澤,被桂大將軍給殺了!”


    李重九剛剛坐下,還想擺擺太子殿下的架子呢,一聽這話,他唿地就跳了起來,什麽架子都不擺了,他急道:“你說什麽麽,孤剛才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吳有仁也是滿臉的詫異,他是聽清楚了,但不敢相信李秣封的話,楊澤怎麽可能會死,又怎麽可能被桂寶華殺死,那桂寶華哪可能有膽量殺楊澤呢,要是他有這個膽子,那早就會對楊澤不客氣了,不可能等到現在的呀!


    李秣封連忙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刻意忽略掉他自己的膽小行為,可如此一來,他說的話可信程度就不高了,因為不管是李重九,還是吳有仁,都不可能相信他有如此膽量,竟然敢跑到燕王的大帳外偷聽,怎麽看,李秣封也不象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啊!


    聽李秣封說完了,吳有仁看向了那兩個金烏兵,要說信任,他還是比較相信這些從長安帶出來的士兵的,而李重九正好也是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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