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女皇命人打開車門,對楊澤道:“你斷得很好,判案的理由也沒有後患,還有尤其是你說的雙贏,甚合朕意,很好!”


    菜菜在旁聽著大為開心,她就盼著楊澤能得到誇獎呢,忙道:“皇祖母,既然楊澤辦事這麽得力,那就該好好地獎賞他一下才好啊,這樣他以後再辦事時,才會更加的賣力!”


    獨孤女皇一笑,卻道:“楊澤身為地方官,辦這處民間小案是本份,獎賞就不必了,否則以後地方官隻要辦成了這種小案子,就找朕來要獎賞,那還獎勵不過來了呢!”


    她擺了擺手,讓楊澤退下,自己則就坐在開著車門的車駕裏,在百姓們的歡唿聲中,向大慈恩寺前進。(.無彈窗廣告)


    楊澤這迴沒有迴到儀仗隊的末尾,而是跟在菜菜的身邊,其實也就是獨孤女皇的車旁,不過雖然能跟在車旁,麵子是有了,卻不能和菜菜說話,因為他倆一說話,不但獨孤女皇能聽得到,也能看得到啊!


    所幸,路上再沒有安排別的娛樂節目,過不多時便到了大慈恩寺外,泰恩方丈帶著全寺的大小和尚,早就等在這裏了,見到獨孤女皇的車駕到來,一起大念阿彌陀佛,他們是出家人,不需要對皇帝行大禮,跪拜就不必了,但是恭敬卻是一定要體現出來的!


    獨孤女皇在寺門口下了車駕,對著泰恩笑道:“主持方丈,朕有段時間沒來你這裏了,寺裏的一切可都還好?”


    泰恩先是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後才陪著笑臉,道:“寺裏本來一切都安好,合寺僧侶每日勤作功課。修習佛法,倒也平靜,隻是前不久從突覺來了位國師。自稱鳩摩多羅,他來鄙寺索要經書觀看。小僧便借了他幾本觀看,可他卻越要越多,而且不知愛惜,佛經乃前輩高僧曆經千辛萬苦從西天取得,如有損壞,實是太過遺憾之事,所以小僧便不敢再借,可那位鳩摩多羅國師……”


    “就要與你們辯論。如果他贏了,就留在寺中看經,如果輸了,他就迴突覺草原,所以便有了這場無遮大會,可是這樣?”獨孤女皇笑著道。


    泰恩忙道:“陛下所料半分不錯,正是如此!”


    獨孤女皇在菜菜的攙扶下,邊往寺裏走,邊問道:“那你們可有贏的信心?”


    泰恩臉上大現難色,他可是真沒信心。那鳩摩多羅非常能說,而且研究佛法的方法,更是厲害。要說耍嘴皮子,那整個大慈恩寺裏,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就算幾百個和尚加到一塊,怕也說不過鳩摩多羅!


    他隻好歎了口氣,道:“小僧隻能盡力而為了!”說完這句話,他大感羞愧,真是愧對前輩高僧啊!


    楊澤在旁小聲道:“那鳩摩多羅呢,他怎麽不出來迎接皇上?”鳩摩多羅明知獨孤女皇會來。竟然不出來迎接,難不成他是在端國師的架子?這個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泰恩也小聲迴道:“那位國師大人。可能是著魔了,也不知怎麽了。竟然在寺裏……”他有點兒說不下去了?


    楊澤啊地一聲,道:“難不成因為要開無遮大會了,所以他便無遮,光著身子滿寺跑,嚇到了女香客?”


    “沒有沒有,他堂堂國師,豈會做出這種無理之理!”泰恩聽著,光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別說鳩摩多羅這樣的突覺國師,就算是寺裏的小和尚,也不會光著屁股到處亂跑啊!


    楊澤又道:“那別的就不嚴重了,他就算要發瘋,也頂多就是隨地大小便了,可是在你的方丈室外麵出恭了?”


    泰恩哭笑不得,這怎麽可能呢,寺裏又不是沒有茅房,他搖頭道:“不是不是,國師不會做這種事的,他……唉,楊施主你進去後,看看,就明白了!”


    楊澤離著獨孤女皇不遠,他和泰恩說話,雖然都是很自覺的小聲,可獨孤女皇還是聽得到的,她聽楊澤用言語羞辱鳩摩多羅,雖然不是當麵羞辱,可她聽著還是很高興,對於突覺人,她是都沒有好印象的,兩個國家打來打去,雖然現在稱兄道弟了,但也隻是暫時的,以後說不定還要再打,能侮辱一下敵國的國師,她當然是願意聽到的。(.)


    說話間,便走到了大雁塔,就見院門大開,院子的門口,卻站著幾個身材異常高大的和尚,新刮的頭皮還泛著青色,而且頭頂也沒有戒疤,看樣子是剛出家不久的新和尚。


    楊澤一看,便咦了聲,笑著指著那幾個新和尚,道:“你看看,他們是誰!”他是在和菜菜說話。


    菜菜看了過去,也是咦了聲,道:“那個領頭的不是恰侖麽,是老鳩……是鳩摩多羅的侍衛,他們怎麽做了和尚了!”


    獨孤女皇來到,大慈恩寺裏所有的和尚都出去迎接了,大雁塔周圍自然也就沒有了人,而不出去迎接的,也就隻有鳩摩多羅和他的隨從了。當然,在泰恩的嘴裏,鳩摩多羅可能是中了魔症,在發瘋呢,而這幾個侍衛便隻好保護著他發瘋,自然也就不會出去了迎接了。


    楊澤問泰恩道:“是你給他們的剃度的?看不出來,你竟然能給突覺國師的隨從剃度,這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泰恩苦著臉道:“不是,是因為小僧不許他們再留在寺內,所以他們便自己給自己剃了度,然後強行在鄙寺裏掛單,陪著鳩摩多羅,他們都是不講道理之人,鄙寺僧侶不擅爭執,隻好任他們在寺裏了!”


    楊澤笑道:“你是想趕他們走,卻又趕不走吧!嘿,這個方法很好解決啊,隻要你不提供他們齋飯,他們餓得暈了,自然就不會留在寺裏了,至少不會整天在寺裏了,隻要他們出去,而你把大門一關……”


    獨孤女皇忽然微微迴頭。道:“他們會出去自己買著吃的,不用寺裏提供齋飯,而且看他們的臉色油光發亮。估計還會在寺裏吃肉喝酒,至於大門。他們不會用跳牆的麽!”


    泰恩忙道:“正是如此,陛下……”


    沒等他說完,楊澤卻是一臉欽佩地道:“皇上聖明,這點微臣就沒有想到,實在是慚愧啊,皇上料事如神,實非微臣等人能及萬一的!”


    泰恩目瞪口呆,這就拍上馬屁了。還是利用我來拍馬屁,馬屁真是無處不在啊!


    菜菜少女心性,又穿著男裝,行動方便,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恰侖他們幾個的身邊,打招唿道:“你們怎麽當了和尚,是因為佛經看得多麽?”


    恰侖他們都是認得菜菜的,聽聞她問,一起搖了搖頭,恰侖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們幾個是不看佛經的,隻有國師才喜歡看佛經!”


    “那你們為什麽還當和尚,還要剃光頭呢。還有,你們為什麽不在頭頂燙上香疤,是怕疼嗎?”菜菜好奇地問道。


    恰侖卻道:“不是怕疼,我們死都不怕,怎會怕疼。”他一指頭頂,道:“不燙香疤,是因為還俗方便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老鳩他還好嗎。我去看看他!”菜菜跨過門檻,就進了院子。一進院子,隻不過看了一眼的功夫。她就迴頭叫道:“皇祖母,孩兒知道鳩摩多羅在發什麽瘋了!”


    獨孤女皇到了院門口,向裏一看,忽地就笑了,笑著笑著,小笑變成了大笑,直笑得她前仰後合,好多年了,她都沒有笑得這般開心,那鳩摩多羅一發瘋,竟然成了她的開心果了!


    楊澤順著敞開的大門,向裏麵望去,就見院裏的牆上,到處都是塗鴉,牆上被亂七八糟的畫滿了圖案,有畫的是草原上的各種事,有的圖案則是前輩高僧去西天取經的故事,甚至還有鳩摩多羅自己的故事,但更多的是佛經裏麵的人物!


    其中,有一個抱著琵琶的羅刹,畫得跟個鬼似的,懷裏的琵琶更是象個麵盆,衣服也畫得沒有半分飄逸的感覺,如果不知道典故,還真以為是個醜臉妖怪!


    楊澤笑道:“這個鳩摩多羅的畫功,也太差了些,畫得這都是什麽呀,實在太丟國師的麵子了!”


    泰恩歎氣道:“還好,他隻是在牆上亂畫,沒有幹別的事,隻要他走了,小僧命人把牆重新粉刷一下,蓋住這些圖畫,也就沒事了!”


    “不,不要重新粉刷,不但要保留這些畫,還要讓香客們來參觀,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就是突覺國師的畫,最後是能把這些畫複製下來,印成畫冊,販賣到外地去,那才好呢,不但能給寺裏增加些收入,還能替國師揚名,這叫一舉兩得,雙贏!”楊澤很鄭重地道。


    他心想:“這麽有後現代感的塗鴉,抽象到了誰也看不懂的地步,要放在現代,那就是藝術品,而鳩摩多羅就是富有反抗精神,對現實生活不滿,並且通過亂畫來表現出來的進步人士,絕對是值得進百度百科的人物!”


    泰恩恍然大悟,原來是用這種方法來羞辱突覺國師,這是個好辦法,反正他是在我們寺裏畫的,那這些畫就是我們的東西,我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就算是突覺可汗來了,他也管不著!


    就在這時,院子後頭,忽然有人叫道:“再不給貧僧看經,那貧僧就日畫十幅,把你寺裏的牆上都畫滿,讓你們知道知道貧僧的厲害!”


    聽聲音,正是鳩摩多羅。這位突覺的國師,手拿著毛筆,還有一大碗的墨汁,正從後麵走過來,一臉的憤然之色,看樣子是在和泰恩生氣呢!


    鳩摩多羅忽然看到了獨孤女皇,他咦了聲,心想:“糟糕,我怎麽記錯了日子,還以為是明天呢,怎麽今天皇帝就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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