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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這點,楊澤忙道:“幾位不要誤會,本官是來找臨淄王的,是私事,隻因在臨淄王府沒有找到王爺,這才來的相王府,並不是來宣旨的。”


    侍衛們聽了這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可臉上驚懼的表情卻沒見有什麽緩和,那領頭的侍衛小心翼翼地問道:“是陛下命楊大人找臨淄王的?可是有什麽旨意?”


    楊澤道:“是宇文大人家的事,就是那位將作監的宇文武略大人,和臨淄王沒什麽關係,下官隻是來告訴一聲,宇文大人家的事辦好了,必竟是陛下親自吩咐的,所以本官才要來,否則宇文大人自己告知臨淄王也是可以的,你們可千萬不要誤會什麽啊!”


    侍衛們這才齊齊地鬆了口氣,臉上驚懼的表情消失,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隻要不關相王和臨淄王的事就成,別人家的事,和他們沒關係,那就一切安好!


    領頭的侍衛忙道:“請楊大人進客廳用茶,卑職這便去後麵通稟,我家老王爺和小王爺這便出來,不會讓楊大人久等的。”語氣非常的客氣,完全沒有王府侍衛那種傲慢的表情。


    楊澤心想:“真叫客氣,我拜見過那麽多的大人物,直接請我進客廳用茶的這可是頭一迴,看來相王在朝中混得著實不咋地啊!”


    他跟著侍衛進了花廳,那領頭的侍衛飛跑著去後宅,去稟告相王和李正隆了。


    後宅,李正隆正和父親相王以及相王妃坐在臥室裏,等著聽醫生的診斷結果。李正隆已經把宇文家的事,告訴相王了,但相王並不如何關心。他隻是關心家裏的病情。


    相王是獨孤女皇的第三個兒子,他的前兩個哥哥都被母親獨孤女皇給收拾了個夠嗆,都被發配到了邊遠貧瘠之地,他是留在京裏最年長的皇子了,而他能留在京裏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他性格懦弱,什麽事兒都靠邊兒站,什麽事也不參予,獨孤女皇說東他不敢往西,甚至把自己關在王府裏不敢出去,他這種性格的兒子。對於母親女皇來講,沒有什麽威脅,所以女皇既不看重他,但也不修理他,相反還對他不錯,吃穿用度都給得很豐厚。以富家翁的角度來講,相王過得相當地滋潤。


    相王雖在家裏過得日子舒服,但在子嗣上卻不是太理想,在多子多福的年代,他也想兒孫滿堂,但他的子女中,活到成年的卻沒有幾個。


    去年相王納了個小妾。這小妾給他生了個女兒,現在八個月大了,老來得女,相王非常珍愛,像寶貝似地疼受,可這小女兒卻生病了,而且已經病了三天,這可把相王給心疼壞了!


    相王疼愛這個小女兒是有原因的,一來他是老來得女,二來他的兒女當中。活到成年的隻有李正隆一個人,他經曆了好幾次的喪子喪女之痛,現在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個小女兒,估計他這輩子是再難生出孩子了,所以哪可能不寶貴呢。三來小女兒一出生,那個小妾便得病去世了,小女兒沒有了親生母親,這也讓他更加的憐愛。


    相王妃並不是嫉妒之人,她年紀也大了,把小女嬰當成是親生的女兒一樣看待,親自撫養在身邊,小女兒這麽一得病,她也著急,老夫妻對小女兒這麽看重,李正隆便也對這小妹妹看重,聽說小妹妹得了病,宇文家的事他也顧不上了,趕緊過來看望,陪著父母說話。


    李正隆道:“父王母妃不要著急,小妹的病是一定看得好的。”


    相王臉上全是悲傷,道:“看到小草這個樣子,為父便想到你的那幾個兄弟姐妹,深怕她也出什麽事兒啊!”


    因為珍愛小女兒,害怕小女兒出事兒,所以按著大方帝國民間的風俗,相王給小女兒起名叫小草,以示這個小女兒命賤如草,希望閻王爺不要來找小草的麻煩,這和民間百姓給兒女起賤名叫狗剩兒什麽的,是一個意思,名字雖賤,卻代表著父母濃濃的愛意。


    相王妃擦了擦眼淚,道:“王爺不要提那幾個孩子了,他們福薄命短,留不住也是天意,隻是願望小草不要也是如此。”看她的樣子,心都碎了,小女兒雖非親生,可在她的心裏,卻和親生沒什麽不同。


    李正隆心中歎氣,可卻無計可施,隻能等著醫生的診斷結果。


    這時,門外有侍衛來報,說大理寺少卿求見,是來找臨淄王的。


    一聽到大理寺之名,相王忽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最害怕大理寺的人了,大理寺的官員上門,從來都沒有好事,尤其是大理寺現在掌握在妹妹長公主的手裏,那就更加沒有好事兒了!


    相王驚駭得麵無人色,他道:“這,這可真是福不雙降,禍不單行啊,大理寺的人來找本王幹什麽?”


    李正隆忙道:“父王莫要驚慌,侍衛不是說了麽,那楊澤是來找我的,估計是他去了我那裏,沒有找到我,所以這才來父王這裏的。”他扶著相王重新坐下。


    相王妃也是害怕得全身發抖,道:“大理寺的少卿叫楊澤?他找你幹什麽,要是他找你,和找你父王豈不是一個樣子?”


    相王夫妻都是膽小之人,什麽都怕,尤其是大理寺的人,而這個原因來自於他們害怕長公主,誰讓長公主想當女太子呢,而當上女太子的絆腳石,可不就是她的哥哥們麽,大哥和二哥被踢到了外地,京裏隻剩下了相王,豈不就是她的頭號敵人了。


    李正隆卻大步出了屋子,問侍衛道:“他來找本王何事?”


    侍衛忙道:“小人不知,那位楊大人說得含含糊糊,隻說是關於宇文武略家的事,可小人不知他說是真是假。”


    侍衛哪敢亂說話,而且他也是真的判斷不出楊澤說的是真是假,當然他希望是真的。


    李正隆卻鬆了口氣。道:“應該是真的,這兩天宇文武略家裏確實是出事了。”他轉身進屋,安慰父母,說楊澤來找他有可能真的是宇文武略家的事,讓父母不要擔心。他這便出去看看。


    相王這才稍稍放心,道:“宇文武略?那不是大妹的婆家人麽,得罪過大妹。唉,這個宇文武略真是不消停,家裏出了事,卻還要連累咱們家。”


    他聽李正隆說了宇文家的事。可卻並不如何關心,現在楊澤上門,他便擔心會連累自己,頗有草木皆兵的樣子。


    相王妃也道:“三郎快去前麵看看,不管是不是宇文家的事兒,都快點兒把他打發走。可別讓大理寺的人在咱家多待,嚇都要嚇死人了。”


    李正隆答應一聲,大步出了屋子。他心中歎氣,父母膽子太小了,幾乎到了害怕一切的地步,如果一直這樣,那長公主繼承皇位的幾率豈不大了很多。而長公主一旦當上女太子,以後再當上了女皇,怎麽可能還有自家的好,任何威脅都會被自己這個姑母給鏟除的,大伯和二伯就是最好的榜樣。


    楊澤等著客廳裏,他發現廳裏廳外的仆人都在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著自己,而恐懼裏竟然還有少許憎惡,看來自己這個長公主心腹的身份,已經被定性了,成為了相王一派的敵人。這可實在算不上是好消息啊!


    腳步聲響,李正隆從後門進入了客廳,楊澤立即站起身來,衝李正隆拱手道:“王爺,下官有事打擾。王爺千萬不要怪罪,隻因下官去了府上,王爺不在……”


    李正隆擺了擺手,笑道:“楊君客氣了,這哪算打擾。這樣也好,你來這裏,也算認門了,以後你得常來坐坐啊!來人啊,換最好的茶湯來。”說著,他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看著楊澤。


    楊澤道了聲謝,又坐迴了椅上,道:“剛剛下官去見了長公主殿下,又同長公主殿下進宮朝見了陛下,陛下問了宇文大人家的事,之後便讓下官給王爺傳個話。”


    李正隆嗯了聲,連想都沒想,便道:“陛下可是讓你來告訴本王,讓本王以後不要多管閑事兒?”


    楊澤一愣,這算是料事如神了吧,他怎麽知道獨孤女皇是這麽說的?點了點頭,楊澤道:“已經有人來提醒過王爺了?”


    李正隆搖了搖頭,道:“怎麽可能。”


    “那王爺怎麽知道,陛下要下官傳的是這個意思?下官還沒說過程呢!”楊澤道。


    李正隆嘿然道:“楊君不是和長公主一起進的宮麽,有本王的姑母在場,哪還能有別的話,本王又不是第一次被提醒了。宇文大人有沒有被難為,怕他想無官一身輕,也難了吧!”


    楊澤搖頭道:“這個下官卻是不知了,陛下沒有對下官說。”


    他把宮裏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他是怎麽進行案件重演的卻沒有說,隻說獨孤女皇對宇文武略家中出了這樣的事不滿,可能還要進一步追究。


    李正隆也沒有過多的追問,他以為隻要有長公主在場,就一定沒好事兒,過程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沒有保下宇文武略。


    歎了口氣,李正隆道:“盡人事,聽天命吧,有些事情,實不是本王能夠影響的。”


    楊澤說完了這些,就打算起身告辭,他這也是把獨孤女皇讓李正隆學會明哲保身的話傳到了,這也就足夠了,他可不想惹麻煩上身。


    李正隆也不想多留他,說了幾句客氣話,竟然親自起身相送,對楊澤禮數周到。


    兩人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見裏麵又走出一人,這人是王府裏的管家陪著出來的,這人年紀不小,頭發胡子全都白了,還背著藥箱,看起來是個醫生,穿著官服,想必是太醫院裏的太醫。


    這老太醫見了李正隆,忙道:“王爺,你快進去吧,老王爺和老王妃正在傷心,你去勸勸他們,吉人自有天相,小郡主……也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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