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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裏光線很暗,東方概念的家具透出歲月痕跡。


    寧小娜輕輕推開門,小心地走了過去,她並不經常來這裏,但出發的時間快到了。


    老人靜靜地凝視著牆上的那幅畫,他穿古老款式的裝束,滿頭銀發一絲不亂,看來已經準備好,但不知為何還不下樓。


    “爸爸!”


    寧小娜抬眼望了望牆上那幅《傲雪紅梅》,其實那應該是幅仿製品,雖然很像真的,但誰都知道真品應該在博物館裏,星星點點的紅色花朵簇擁著一團團潔白的雪,鋒利的樹幹變幻出異樣強烈的生命感,在樹下的部分,那略有些發暗的基調隱隱透著人生的陰鬱,看來畫家就算是在畫美麗的事物,也好像在說生命的無奈與掙紮。


    “紅梅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植物,在極寒的環境下它不僅不會死去,而且會深深地紮下根,開出透著沁香的花朵。在家鄉,每片土地都有它的身影。第一次看到它時,我眼中隻有那點點的紅,但從那之後,眼裏就隻剩下了那枝淡雅。隻不過,花期太短,很快就會逝去。生命真是我們這些人的寫照。”


    “爸爸,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在等著您!”


    寧小娜有些奇怪,為什麽在這時父親突然談起畫來。


    “小娜!”父親沒有迴頭,“它是屬於你的!”


    “它?我的?為什麽?”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走吧!”老人站了起來,整了整領口,走了出去。


    教堂外,整整齊齊地停著十幾輛黑色x8s空氣動能車。十幾個長相兇惡的彪形大漢警惕地望著四周,黑色西服的掩飾下,每個人的一隻手都斜插在衣內,耳邊掛著對講設備,他們是寧誌遠家族的人,而今天是寧誌遠小女兒的婚禮,不容有半點閃失。


    馬路上,五輛閃著燈的警車飛馳而來,在教堂門口停下,幾名打手迅速圍了過去,臉上掛著不歡迎的表情擋住車門。


    “後退,執行公務!”羅文倩從車裏鑽出來,冷冷對著打手們說道。


    “不,你們可不能進去。”一名像是小頭領的打手晃了晃食指,傲慢地說,他長著一臉的兇樣,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進去參加婚禮的,盡管已經成為了家庭的中堅骨幹,但出於拍攝效果的需要,婚禮策劃堅持把他安排進了外圍組負責安全工作。


    “我們不用進去。”羅文倩揚起她尖尖的下巴。


    打手們上下對這個長相俏麗的女檢察官打量了一番,目光從臉蛋滑到高聳的胸脯,再不懷好意地在三角地帶掃了幾眼,輕浮地吹起口哨。


    羅文倩冰冷的眼神從打手們的身旁越過,遠遠地看著教堂門口。


    “別讓我改變主意。”她淡淡地說道。


    小頭領抬抬下巴,打手們不甘心地散了開來,仍然不懷好意地看著警察們。但迫於檢察官的威嚴,不是有人走到一邊,拿起對話機低聲地匯報著什麽。


    教堂裏,氣氛肅穆而莊嚴,四周亮著白色的長燭,高高的格窗投下的陽光也在燭光中變得暗淡。正前方,鑲嵌著受難的摩頓像,他閉著眼,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


    在身著長袍,手捧《葛利斯神法》的神父身前,兩名新人正並排站立,台下,滿滿地坐著寧誌遠家族成員還有關係密切的朋友們。


    “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迴答。”神父推了推鼻上的眼鏡,望向那名年輕男子。


    “鄧正明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寧小娜小姐為妻,按照《葛利斯神法》的訓示與她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鄧正明是寧誌遠家族的得力幹將,有人甚至說他將成為家族的繼承人,他相貌英俊又性格堅毅,與美麗的寧小娜看起來實在很相配,而寧誌遠隻有這麽一個女兒。


    “我願意!”鄧正明聲音低沉,帶著點馬蘇地區口音,但語氣中沒有半點兒猶豫。


    神父轉頭問寧小娜繼續問道:“寧小娜小姐,你是否願意嫁鄧正明先生為妻,按照《葛利斯神法》的訓示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寧小娜猶豫著,惶恐地望向台下,既而垂頭低聲說道:“我……,願意!”


    所有人都知道她為什麽停頓,因為她知道自己即將成為別人的女人,而不再僅僅是寧誌遠的女兒。


    長長的座椅上,她的母親已經熱淚盈眶,獨生女兒的離去就像割裂了她未來的全部幸福。


    神父滿意地點點頭,儀式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現在要交換戒指,作為結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們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愛,像最珍貴的禮物交給對方。黃金永不生鏽,永不褪色,代表你們的愛持久到永遠。戒指是圓的,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


    他看著鄧正明:“鄧正明先生,請你一句一句跟我說。”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丈夫。”


    一字不錯的話語從鄧正明的口中讀出。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老病死,我都是你忠實的丈夫。”


    說話的時候,他緊緊地盯著寧小娜,一字一句地念道,這些誓詞他已經演練過無數次,每一次都唯恐遺忘,因為每次看著罩在雪白婚紗後的美麗麵容,他都禁不住心潮起伏。


    他拉起罩著白紗的手,為新娘戴上戒指,寧小娜正透過麵紗望著眼前這名將要成為自己的男子,心中有些迷惘,這些場景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但真的到了眼前,自己仍然還是有些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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