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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兩年多時間,夏承浩和安曉雅平靜地生活在瑪麗孤兒院。


    有人本來是很想要個兒子,可卻怎麽也查不到這孩子來曆,加上他後頸那組條碼有種不祥之感,總讓人與黑社會聯係起來,所以夏承浩就這樣長到九歲,依然還是沒人收養。


    院裏的護工阿姨解釋說,長到這麽大基本已經沒了希望。


    安曉雅倒還有些希望,她漂亮可愛,大家都很喜歡,隻是因為失了照顧,所以有些體質虛弱,近兩年來便老是生病。


    安曉雅依然喜歡吃棉花糖,依然喜歡哭,每次哭的時候都要靠著夏承浩的胸膛,而且隻有哥哥的胸口被她打濕一大片之後,才慢慢停下來。


    那時的夏承浩總會用力抬起頭,望向天空,看那風雲變幻,有時候突然就幻成爸爸媽媽的笑臉。已經多年不流的淚開始無拘無束淌下來,樹林裏來的風將它們吹幹。


    黃阿姨將大嘴鱷魚男給的兩百錫元換作零散的小錢,然後給了護工阿姨,叮囑說隔幾周給夏承浩一點。


    所以,他總會想辦法弄到棉花糖給安曉雅吃,一來可以補充點營養,二來這是他對妹妹的承諾,如此,才會像生活在胡同裏那樣有尊嚴。


    孩子的悲傷來得快也去得快,時間一長夏承浩又開始說笑,伴隨著妹妹的咯咯聲,出現在瑪麗孤兒院那排小石凳上。


    安曉雅開始哭少笑多了,六歲多快七歲時,一見夏承浩就笑,仿佛哥哥臉上就貼著大大的棉花糖。


    她還喜歡讓哥哥背她到處走,每當爬到夏承浩肩上就笑得樂不可支,揪著他的頭發,高興了還會抓著他的耳朵,兩人便一起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院門口曬太陽的奶奶阿姨們總會指著他們談論。


    “那兄妹倆,感情真好!”


    “少見的,承浩那孩子太懂事。要不是他,隻怕那丫頭早就不會笑了。”


    “天妒呀!”


    夏承浩很喜歡看妹妹笑,不止是因為笑本來就比哭好,也不是因為總是用笑話將她逗樂,這樣很有成就感。隻是他所學會的笑話已經整整重複給她講了好幾年,眼見著再講連曉雅都能倒著背。


    “曉雅,棉花糖,還有笑話。”


    他每次會變魔術般地從身後拿出一團雪來,加上得意的鬼臉,便算是他標配的出場台詞。


    安曉雅則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眼睛抬起小臉,開心地叫起來:“哇噢!哥哥好棒,我要吃棉花糖,還要聽笑話!”


    溫馨,總在孤兒院裏上演了千百次,卻依然是那麽溫馨感人。


    “哥哥,為什麽別人家的兄妹都是一個姓?可……,你姓夏我姓安呀?”


    夏承浩對妹妹突然問到的這個問題有些為難,想了好久才迴答:“哈,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爸爸姓,你跟媽媽姓的。”


    “黃阿姨說了,媽媽姓舒的。”快七歲的妹妹已經懂了許多事情。


    夏承浩支支吾吾起來,隻能是臨時編個理由搪塞一下,“那可能媽媽的爸爸姓安吧!管那麽多幹嘛?名字好聽就行,管你姓什麽都是我妹妹。”


    “哥哥你最好了,嘢!我有個姓夏的哥哥,你有個姓安的妹妹。”


    這樣的對話隻發生過一次,在夏承浩二十七年的記憶裏,僅僅就發生過這一次。


    就算是二十七年後的今天,他依然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關於父母的身世,關於葛利斯星上唯一一個生物機械人的秘密,還需要花很多時間才可能得到答案。


    相依為命的日子總會結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而孩子總應該有個真正的家,況且瑪麗孤兒院預算緊張,要把孩子養大成人很困難,院裏每個大人都在努力為孩子找合適的去處。


    這天,很熱,院長辦公室裏透著絲絲涼爽,老式電風扇帶著清風送出涼爽,雖然比不上城裏那些智能空調,但院長已經很滿足。


    他拍著夏承浩的肩頭,正在做思想工作:“承浩,如果真是為你妹妹好,那就應該讓她擁有更美好的生活。有個愛她的家庭比這裏強多了,那樣才能健康成長。”


    夏承浩緊緊咬著下唇,嘴裏又苦又鹹,淚水開始在眼中打轉但始終不想落下,已經和丁院長對峙一個多小時,到最後還是無奈地點點頭,晶瑩的淚珠緩緩溢出眼眶。


    丁院長輕輕撫著夏承浩的頭發,心中有些黯然,卻又同時帶著欣喜,慈祥地說:“你是個乖孩子,長大後可以去看妹妹的,不要傷心,她會快樂成長。”


    看著兄妹即將分離,他黯然,為孩子找到一個新家,他欣喜。複雜的情感讓這個幹了大半輩子院長的人每次都會打翻心底的五味瓶。


    安曉雅要跟去的是一對沒孩子的中年夫婦,看起來家庭條件相當的不錯,能見到的,至少有一部空氣能動力車,還有全息移動電話。


    這些裝備配置,以此時寶崗的消費水平來測量,屬於上等家庭。


    整整一天,安曉雅都在四處尋找夏承浩,他沒有躲在那棵捉迷藏的樹上,也沒有蔵在床底。


    曉雅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梳好的頭發已經淩亂,滿麵通紅,急促地喘著氣,嘴裏不停地叫哥哥,帶著哭腔唿喊了大半天,可仍然沒有人應答。


    其實夏承浩能聽見妹妹的唿喚,他就躲在瑪麗孤兒院的庫房裏不肯出來,手裏握著已經快要融化的棉花糖,像捧著千絲萬縷的心事。


    太陽快要落山了,昏黃的夕陽裏,安曉雅大聲哭起來,沙啞的聲音刺透每個人的心靈。


    “曉雅,哥哥在這兒!”


    安曉雅聽到聲音,詫異地轉過頭來,兩秒的呆立之後瘋一般衝過來,腳下一拌差點栽倒,飛快撲進哥哥懷裏放聲痛哭,淚水像開了閘的河水,再也收不住。


    “阿姨說,要把我送走?”


    “別哭了!乖,哥哥給你棉花糖,還要給你講笑話。”夏承浩習慣性地安慰她,卻發現手裏拿了一天的棉花糖早已化完,隻剩下空空的竹簽。


    “哥哥,她們還說,不讓你一起。”


    夏承浩本想解釋哥哥太大沒人要,又或者院長說曉雅可以去過上更好的生活,有大人疼,還能上學,有飯吃,甚至還會有玩具等等,可萬千理由全說不出口,隻知道忍痛放妹妹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雖然在父母墳前立過誓,要好好照顧安曉雅一生,可現在連讓自己好好活著都很吃力,更別說照顧妹妹。


    本也預料過妹妹會離開,隻是沒想到這刻來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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