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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承浩慢慢穿過長長的走道,再有十米的就是低空穿梭機的艙門,站著兩名漂亮的空姐,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另一個焦點上。


    那是一個有著碩大屁股的金發青年,他兩手拄著拐杖慢慢扭動著在空姐的引導下進入頭等艙,身後所有人都在盯著他。


    夏承浩身後五米是一個滿頭紗布的乘客,他是繼******之後吸引了眾人注意力的焦點人物之一,因為厚厚的紗布已經把他的頭緊緊地包裹了起來,除了前麵露出小小的臉蛋,後麵腦勺有點黑毛,左右各留兩隻耳朵之外他就沒有其他可以給人看的地方。


    連腳上都打著厚厚的石膏,直直地伸向前方,兩手用夾板固定在胸前,每個看到他的人都會猜測是怎樣的一場事故才會給一個人造成這個慘烈的傷害。


    其實很簡單,夏承浩在看到他時就認出了這個人,那天在低空穿梭機港酒店偷看他的家夥,原本看來還挺結實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麽從低空穿梭機舷梯上失足滾下就變成這副模樣,更奇怪的是為什麽他不好好在昆都養傷而要趕著乘這班機去瑪達聯邦。


    不管別人怎麽樣想,婁海東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場虛驚釀成大禍,一場無妄之災居然就這麽落在了自己頭上,那天暈過去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來就隻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牆壁,然後努力轉著眼球,好不容易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已經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被繃帶固定在床上。


    正當他在努力迴憶著自己生平的時候,一個醫生麵色沉痛地走了進來,操著極不標準的錫安語告訴婁海東說他身上有多處骨折,大小擦傷更是不計其數。


    婁海東努力轉動著眼球,隨醫生的話開始清點自己的傷勢。


    “您的重要部位也受傷了……”醫生清了清嗓子,輕輕咳了兩聲,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嚴重損傷?”婁海東根本沒有注意到醫生的動作。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到身體下方。


    “嚴重的損傷?”婁海東在努力猜測那個受傷處。


    “不是那裏,是喉結。”醫生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見婁海東的眼珠子老在自己的下體盤旋,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婁海東長長舒了一口氣。隻是臉上心有餘悸毫無血色。


    “婁先生您不用擔心,這次受的傷隻要休息幾天就好了,至於那個發聲係統不會有問題的。”一個漂亮的女人把臉伸過來,溫柔地對著他說道。


    婁海東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溫柔美麗而且能言善道的女人。


    “我叫阿姍,是低空穿梭機港公關部的緊急事件處理專員。”


    “阿姍小姐!”婁海東點點頭。


    “你受傷後。我們低空穿梭機港第一時間派到醫院來的,專門照顧您。”阿姍溫柔地笑著說。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作為一個女公關專員,阿姍為婁海東送來了醫藥費和保密費,一再保證低空穿梭機的舷梯的生產廠家已經答應更換所有相應機型產品,新產品加入了自動感應攔截係統,就算今後乘客自己打算要滾下來也變成完全不可能的事。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阿姍鼓動如簧巧舌說動這個石膏人用腫脹的手指在一張免責協議上簽了他的大名並掃描了手指紋。


    按說這種傷勢至少在醫院裏住上半年,可惜婁海東沒有時間在這裏養傷,他向往瑪達聯邦已經心潮澎湃無法抑製。


    當他向低空穿梭機港公關專員阿姍提出要盡快坐上去瑪達聯邦的低空穿梭機時。這個要求很快地得到了滿足,並且得到了一張免費機票。


    從昆都低空穿梭機港到瑪達聯邦亞爾曼穿梭機港。


    最後在出門之前,阿姍還殷切地叮囑婁海東好好養傷,把這件不太愉快的事從記憶中抹去,當然最好忘得一幹二淨,特別注意這段時間內不要接觸任何拿著話筒和相機的人。


    在醫院裏渡過惶恐不安難熬至極的兩周,婁海東終於可以離開了,不過像他這樣的一個“傷殘”人士如果要坐低空穿梭機隻有被人抬著,所以現在的婁海東正是坐在輪椅車上讓一名空姐推進來的。


    他將會被固定在頭等艙的最好的位置。


    半分鍾後夏承浩已經坐在頭等艙,等著低空穿梭機起飛。


    他望著側旁的舷窗。那裏是一片空曠的接駁口。


    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空中飛人,從烈火星迴到葛利斯這半個月,自己就有三四次在低空穿梭機上渡過的經曆。


    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四次呢?他輕輕歎了口氣。


    突然,他聽到一陣輕輕的抽啜聲。聲音如夏夜蚊聲在耳邊若有若無,好像有一隻小手在人心裏一個勁地撓著讓人心癢難搔無法入眠,接著是一段長長的祈禱文,從前座傳來的祈禱文,裏麵充斥著神靈的名字。


    有些人很怕坐低空穿梭機,起飛的時候擔心會墜毀。


    夏承浩當然知道低空穿梭機的危險和安全。可是他一直是認為生死有命,另外想讓他死可不那麽容易,所以他並不害怕。


    可是有人怕,而這個人正好坐在夏承浩前邊,就是這個家夥一直閉著眼在背著上帝的名字。


    前麵的祈禱讓整個機艙的人都以為有一個教徒要從昆都搬遷到亞爾曼市。


    半分鍾之後,頭等艙裏開始迴蕩著各種宗教祈禱語,有許多本來不害怕的人也開始變得麵色蒼白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念起了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飛行恐懼症,空姐們不知所措。


    她們的解釋在這一群成年人的驚恐中變得微不足道,軟弱蒼白到毫無一點兒說服力。有人走進駕駛艙尋找機長的幫助。


    突如其來的恐懼讓有的人開始出現精神病。


    一個高大的黑衣青年突然站了起來,那明顯是精神異動的先兆,可是沒有人敢過去,隻能偷偷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這個被當成正在發著神經病的黑衣青年正是夏承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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