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晨與施承誌等四十餘名海狼特種部隊隊員,無意間選擇了黃夢梁曾經走過的那一條道路,從地坑鎮渡江,走李家場,過銅鑼鎮,經三界縣城,到昆明……

    到了地坑鎮,自然要迴去看望一下豆豆姐,和竹惠姨媽。迴到那座老宅,黃晨第一眼就見到一個近兩歲的小男孩,搖搖晃晃在院壩玩耍。看見他,黃晨馬上就憶起自己小時候,不也是跟他一樣,在這院子裏淘氣。

    那孩子看見黃晨,就衝屋裏叫:“媽媽,跟爸爸一樣的人來了,還帶著好玩的刀——媽媽,我也要刀!”

    隨著孩子的喊叫,屋裏出來位農村打扮的年輕婦女。黃晨一瞧,正是他的豆豆姐,笑著說:“豆豆姐,晨晨來看你來了。”

    見是黃晨迴來,豆豆姐高興極了,揚聲說:“竹惠姨媽,快出來,晨晨跟黃娜迴來了——傻孩子,什麽跟爸爸一樣的人,他是你舅舅,叫舅舅,叫姨媽!”

    進了屋,詢問了下豆豆姐的近況,才知道趙湘雄已經迴來過一趟,難怪那孩子衝黃晨說是跟他爸爸一樣的人,不都是穿著國軍服裝嘛。趙湘雄是臨時從武漢迴來的,在這兒住了幾天又返迴武漢劉雲翰的部隊。聽豆豆姐說,趙湘雄已經是中校團長了,他要帶部隊打仗,沒法接他娘母子一塊走。豆豆姐告訴趙湘雄,說她住這兒挺好,環境安靜,空氣新鮮,又有竹惠姨媽照顧,不用他擔心。

    聽豆豆姐如此說,黃晨也放下一樁心事。既然趙湘雄已經找到豆豆姐,他就不用再為此事操心。當晚,黃晨兄妹在老宅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同海狼部隊的兄弟們渡江,踏上那條青石板大道。

    海狼部隊的隊員身體素質極好,除了黃娜一人乘騎,大家皆是步行,不疾不徐行軍,一點不覺勞累。走了一天,傍晚時便到了那李家場。李家場是個不大的地方,百十來戶人家,倒是有家小客棧,房間被全部號下來也不夠四十多人住。

    黃晨就對施承誌說:“老施,我有位伯父就在這李家場,我去他那瞧瞧,看有沒有空房子?”

    黃晨就同黃娜去了那家時珍醫館。李郎中也聽說場上來了一隊國軍,這兒平時少有軍隊過路,所以場上早就傳開此事。這年頭,軍隊過路不是好事,不是要犒勞,就是要軍餉,總之是找著點理由要撈些好處才肯罷休。不過,這支軍隊好像沒有這種劣跡,規規矩矩的,住店付錢,吃飯買單,倒也少見。

    這會,忽然有兩名長官登門,李郎中著實嚇了一跳。迷惑地瞅著這一男一女,遲疑地問:“長官,你找我有啥事?是瞧病,還是要我們場上的老百姓慰問犒勞?”

    見李郎中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兒,黃娜吃吃地笑,她知道這是父親的結義大哥,有名的神醫。黃晨卻沒笑,神情極是尊敬的樣子,說道:“伯父,我是來瞧你老人家的!我是黃夢梁的兒子,她是我的妹妹——還在那笑,過來叫伯父,沒點正形,伯父可是父親的結義大哥。”

    “我知道是父親的結義大哥,不用你說——伯父好!侄女給你請安了。”

    聽說是黃夢梁的一雙兒女,李郎中欣喜不已,一手拉住一位,就往屋裏走,口中大聲喊:“老婆子,快來瞧!我那夢梁兄弟的娃兒來了,都成了長官,我都不敢認喲!”

    李郎中的老婆還有徒弟,都是出來迎接,皆都歡天喜地。李郎中聽黃晨說,住在店裏的那些人,全都是他的手下,還有十多位,幹脆就是黃夢梁視為兒子一般的國軍,自然也是他李郎中的侄兒了。立刻吩咐他老婆去買口豬,再將自家的雞鴨宰殺幾隻,他要好好款待這些自家人。至於住宿,更不是問題,客棧住不下的,就到醫館來住,醫館可以騰出好幾間房來。

    吃飯時,施承誌好奇地問黃晨,這李郎中怎麽對大家這樣的熱情。黃晨告訴他,這是父親的結義大哥,是這一帶極有名氣的神醫。正說著,就有人來醫館找李郎中,哭哭啼啼說他們幾家的孩子突然一起患了急病,全都人事不醒,躺在床抽搐。瞧李郎中家裏在請客,請的又是國軍,不敢將孩子抬到醫館,是不是請李郎中趕緊過去瞧一瞧。

    治病救人,是醫家本分。李郎中二話不說,丟下碗筷,對黃晨兄妹說聲對不起,他先去瞧瞧,讓大家吃自己的飯,別等他。說罷拎上藥箱,與徒弟匆匆去瞧病人。黃晨兄妹早聽父親說過,李郎中的醫術精湛絕倫,忍不住也跟著去瞧,反正不遠。那施承誌剛才聽說黃晨的這位伯父是位神醫,醫術高超,同樣好奇,說聲黃晨等等,我跟你們一塊去瞧。

    幾個孩子已經被送到隔壁一家商鋪,並排躺在一張大床,果然個個臉色蒼白,嘴唇烏青,用手背探鼻息,微弱到幾乎不能感覺,已經處於瀕死狀態。李郎中見情況危急,也不再替每位孩子號脈,快速從在藥箱找出一種藥丸,強行灌進這些孩子嘴裏;接著,藥箱裏取出一包銀針,在這些孩子的“人中”、“合穀”、“印堂”等穴位紮進去……過一會。孩子們竟都緩過氣來,鼻翼有了明顯的唿吸,身體也停止抽搐。

    急病最怕遇到慢郎中。施承誌瞧了李郎中一連串的施術,哪有慢郎中的影子,皆是風風火火,半點都沒有耽擱,就好奇地問他:“李大夫,你瞧這些孩子是得了啥病?怎麽沒見你號脈,看舌苔什麽的,就給他們喂藥紮銀針?”

    李郎中說:“施長官,你說的情形是一般病人,像這些孩子也按一般病人來處理,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我也不知道他們起病的根源,所以現在就要為他們號脈,詢問今天他們遇到了啥事,方才好開藥方……”

    聽孩子們的父母講,這些孩子白天都是好好的,就是下午拾柴火,他們去了趟南侯彎,就不曉得他們是不是衝撞了南家祖墳,撞了邪?

    李郎中邊為孩子們把脈,邊聽孩子父母講述,口中自言自語說道:“是了,恐怕真的是衝撞了南家祖墳——孩子們現在沒事了,就是受了悚懼,我給你們開張方子,煎了服下,讓他們睡一覺明天就好了。不過,我勸你們做家長的,去那南家祖墳燒些紙,點幾支香,最好讓孩子去磕幾個頭。”

    不久,孩子醒來,家長追問他們有沒有在南家祖墳幹了啥?孩子們才呑呑吐吐講出來,他們頑皮,在那片黑鬆林拾柴火,瞅守墳的方老頭沒在,就惡作劇地在墳頭撒尿,比賽誰的撒得遠。這還了得,南家祖墳本就鬧過鬼,人人都避之不及,唯恐不小心衝撞了墳墓裏的鬼魂,惹禍上身。他們倒好,還敢在墳頭撒尿,那不是找死嗎?

    第二天,孩子的父母帶上牲禮供品並同那些頑皮的孩子,去南家祖墳燒香磕頭,告罪乞求寬恕不提。

    黃晨兄妹、施承誌與李郎中迴來的時候,施承誌小聲對李郎中說:“李大夫,你果然是神醫,小孩子撞邪你都瞧得出來——你能不能幫我瞧瞧我的胸口,莫名其妙出現一隻黑手印,晚上睡覺有時透不過氣,不知這是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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