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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們還多樣化一些,男友力、少年感、禁欲係......懷春少女千千萬, 總有一款適合你。


    小花們就單調多了。清純校園女神、青春美少女、鄰家小妹妹......雖形色各異, 可基本神態卻都差不多:身材越瘦越好,長相越溫柔越好。


    不管私下裏如何, 隻要有鏡頭的場合,她們們都端著,生怕一放開就會被罵“輕浮”。審美千篇一律,仿佛女性天生就是毫無攻擊力與行動力的一灘泥。


    現在的藝人多而不精,優質演員青黃不接是表象,這背後, 整體生態是大不如從前了。


    若是孩子們能把對自己的狠勁兒用在專業上而不是臉上,這個行業也不至於這般畸形。許祐對此痛心疾首, 可以他一人之力,如何能抵擋得住滾滾潮流?


    秦月的出現,是個意外,更是一個驚喜。


    和現在大眾審美推崇的“無公害小白花”不一樣,秦月的臉第一眼看去並無多驚豔, 卻十分抓人。


    她眼睛裏麵藏著光, 那份神采讓人一時之間無法挪開視線。


    若是拆開來看,秦月的五官都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可是組合在一起就是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少女的靈氣裏透著一絲叛逆,清冷的麵容又染著幾分滄桑。


    馬上要輪到秦月, 她忽然想起剛才從排練室出來時, 許祐對她說的一句話。


    “每個人有每個人勝利的方式, 不必委曲求全。”


    秦月嘴角勾了勾。她自然是知道的。


    隻是心裏仍有一絲暖流劃過。


    記得以前,師傅最常掛在嘴邊念叨的話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是不想出頭,大可以現在就放棄,了此殘生。”


    前世的記憶,那些華麗煙雲都變成了冰冷的黑白色,倒是經曆過的波折磨難愈發曆久彌堅,叫她腰脊挺直地走下去。


    “你緊不緊張?”主持人已經在念他們節目的介紹詞,許善軒忍不住問秦月。


    秦月麵色不變:“不緊張。”


    許善軒挑了挑眉,果然是什麽也不懂的萌新,馬上要送人頭了都不知道。


    所以說人不能亂立g,一場表演結束,究竟是誰送了人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僅僅三分鍾的戲,秦月便把安皇後這個角色詮釋得淋漓盡致。


    工於心計的安皇後步步為營卻終歸淪為敗寇,被貶為庶人。她算計了一世,卻沒算到最後竟是親生兒子遞上的毒酒。


    可憐又可恨,縱然心狠手辣利欲熏心,可安皇後臨死前呢喃著的仍是“六郎......”,她心底裏,帝後間那份年少的愛戀始終保存著。


    秦月最後那個眼神是整場戲的點睛之筆。由不甘到絕望,再到迴光返照般的眷戀和純真,最終歸於一片黯然。


    算計來算計去,算不來人心,最終都歸於塵土,埋葬在墓碑下,囚著靈魂,永世不得超脫。


    秦月名不見經傳,可剛才這段教科書式的表演震撼了在座的所有人。


    相比之下,許善軒“輸出全靠吼”式表演真的就有些辣眼睛以及辣耳朵了。


    這個高低優劣的對比真的太明顯了。怎麽辦?節目組十分為難。


    監視器前守著的導演直接給幾位評委發話了:下午這場戲不錄了,現在就裁判,絞盡腦汁兒也要讓許善軒贏!


    這就很尷尬了。


    幾位評委麵麵相覷,琢磨一番,終於雞蛋裏挑出了骨頭。


    無非就是一些聽著冠冕堂皇真誠無比其實牽強附會狗屁不通的點評邏輯。


    什麽“安皇後太過搶戲,康親王被壓製了”、“許善軒把康親王這個角色演繹出了一種純真”......隻要錢到位,什麽騷操作他們都會。


    評委既然把話說到這裏了,大家心裏都有數,最後勝出的會是誰,紛紛將同情的目光投向秦月。


    卻隻見她依舊背脊挺直地立於舞台之上。相比許善軒臉上藏都藏不住的躍躍欲試,秦月則麵色如常,一派拿得起放得下的沉穩。


    “本場節目最終勝出的是--許善軒。”


    果然。秦月的唇邊飛快地閃過一絲微笑,她睜開眼睛正視前方,神色坦蕩。


    接受這個現實,並對此感到不屑。


    許祐坐在評委席下,趁著鏡頭都對著舞台和後麵的評委們,悄悄地朝秦月豎起大拇指。好樣的。


    秦月看見了許祐,她也不禁莞爾。


    又不是年少時剛走上台的愣頭青,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了,對待這些金玉其外的名頭她早已看淡。


    許祐和她隻不過半天的交集,然一日為師便終生為師,能得到老師如此肯定,秦月發自內心地開心。


    目光遊離間,卻不期然撞進一雙幽深似潭的長挑鳳眸中。這雙眼睛包羅著千秋,可它所在的麵龐卻又如此年輕。


    秦月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她和三位評委同為一排,卻有一個專門的座位,那是本期節目特別導師的位置。


    桌台上擺放著名牌,謝元儀。


    原來剛才洗手間裏說話的人就是她,秦月心想。


    家裏沒電腦,秦月遇到鱈魚餅之前一個人生活無聊得很,每天除了基本功訓練之外,唯一的消遣就是那台電視機了。


    電視半新不舊,瀕臨淘汰,可秦月之前沒見過這種東西,很是稀罕,天天都開著。她對古裝劇比較感興趣,看來看去,有一部叫《宜章皇後》的質量最好,演皇後的女主角從演技到外形,再到那身渾然天成的氣場,都很是合秦月的心意。


    原來她就是謝元儀。


    顧及著前麵的鏡頭,秦月不好在評委席上過多關注,於是隻朝謝元儀那處望了一眼,她便挪開了目光。


    心裏卻是暗暗想著,這樣年輕便這樣優秀的演員,會有誰能與之相配呢?


    主持人的話將秦月的注意力拉迴到舞台上。


    許善軒的勝出是從一開始就定好的,隻不過沒人願意白白當輸家,給許善軒送完人頭,轉眼複活賽又給其他流量送人頭,節目組才決定請一個素人當槍子兒。秦月便是那個費力不討好的槍子兒。


    若是她演得一般好也就罷了,宣布完結果直接領盒飯走人。誰知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畢業生一出場就是碾壓的節奏,要是不留她多說兩句,恐怕到時候播出了會被罵得更慘。


    “秦月今天也是超常發揮,隻是有時候規則的執行就是這樣不講人情。不過也不用氣餒,還有一場複活賽。”


    複活賽又如何?秦月心裏很清楚,她在這檔節目裏的定位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秦月接過話筒,抬眼直麵著鏡頭,語氣淡淡:“我不會氣餒。”


    妥協的同時,她也有著不願低頭的叛逆。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會有不公平存在,這個世界的規則縱然滑稽,卻固執地維持著,她暫時沒有資本與之抗爭,倒不如心平氣和一些。一口一口吃飯,一步一步走路,堅持下去,總歸會有所改變。


    這時,發言不多的謝元儀率先鼓起了掌。


    隨後,整個錄播室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她的聲音清冷如冰上浮光,甘洌似清泉幽語,秦月浸潤其中,不由自主地喃喃道:“鱈魚餅,薛語冰,真巧......”


    話剛說一半便戛然而止。秦月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與她素昧平生,卻直唿其名,的確有些莽撞。


    果然,薛語冰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臭了一臭。她兩眼微眯,眼尾隨之一挑,“咻咻咻”飛出一溜兒眼刀,刀刀都紮在秦月那顆突然脆弱的小心髒上。


    秦月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場麵越發尷尬了,這可如何收拾?


    她垂下眼去,對自己今日的失態行為感到幾分無奈,因而全然沒有注意到薛語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張蓓蓓一邊喝奶一邊提著外賣進門,看到眼前這一幕,奶嗆了一喉嚨,差點兒兩眼一翻就過去了。


    不是被噎的,而是被嚇的!


    蒼天呐,除了拍戲,薛語冰什麽時候展露過這樣溫柔的表情!她那個眼神,簡直可以說是纏綿了......


    親娘誒,萬年冰山開......開竅了!


    張蓓蓓當即捂著嘴巴退到一邊。她的臉憋得通紅,貼在牆上急促地順著氣兒,倆眼睛卻是一刻也不敢落下,冒著長針眼兒的風險往兩人那裏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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