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不容易,是因為至今也無人能斷定“東臨碣石”的這個碣石到底是在哪裏,甚至說碣石到底是什麽都很難說。


    是一座山?還是隻是一塊大石頭?當然還有可能是其它的一些東西……


    總之唯一能夠肯定的,僅僅是它位於“渤海之濱”。


    雖然說在中國的四大海域中,渤海這個內陸海的麵積是最小的。可饒是最小的,渤海的麵積也有7.8萬平方公裏,並且三麵環陸。這就造成了那所謂的“渤海之濱”沿岸麵積也大大的增加了。


    至於那神秘的碣石,來頭更是不小。它早在幾千年前就被載入到《山海經》、《水經注》這類頗有神異色彩的山川地理古籍之中了。


    北魏酈道元的《水經注》中所記載的是:濡水又東南,至累縣碣石山。漢武帝亦嚐登之,以望巨海,而勒其石於此。今枕海有石,如甬道數十裏。山頂有大石,如柱,往往而見,立於巨海之中。潮水大至則隱,及潮波退,不動不沒,不知深淺。世名之天橋柱也。


    這濡水,就是今天河北省內的曲逆河。這樣一來,就縮小了“渤海之濱”的範圍,至少可以確定了碣石確實是在河北省的境內。


    如若不然,渤海海岸瀕臨遼寧、山東、河北和天津市這三省一市之間,別說是找一塊石頭,就是找一座山也不容易啊!


    另外“枕海有石,如甬道數十裏。”這句話似乎也可以被看做是碣石的一大特征。當然,隻要它還存在的話。


    古往今來研究碣石的學者向來不少,因為那是尋仙之道的根源。到了近代之後,大致將碣石的定位歸於了以下兩種:一是碣石淪海說。


    這種說法是說古碣石山在六朝以後就已淪入深海了,其沉淪之地大約是在與昌黎縣比鄰的樂亭縣附近的渤海海域中。


    還有一種是古今碣石皆為一山說。這種說法就是認為古碣石山就是現在昌黎城北的碣石山。碣石在近兩千年內從未沉入過海底,一直巍然聳峙在渤海近岸。


    所以說羽東如果打算從秦始皇東巡開始下手調查,那這座虛無縹緲的碣石山也並不好找。它和瀛洲、蓬萊、方丈那幾座仙山差不多。眾口不一。傳說各異。


    當車穿過城市中夜的繁華,停在了秦震家門口的時候。秦震心血來潮的對羽東問了一句:“這大半夜的,你不會還有事兒吧?”


    羽東微微皺了皺眉迴道:“沒有。怎麽了,你有事?”


    秦震十分滿意的一拍手笑道:“沒事兒就行,來來,下車進屋。認識那麽長時間了,還沒來過家裏。命都過了,咱不能不過家。正好,咱倆好好聊聊那河北省的問題。”


    “……”羽東稍稍猶豫了一下。可就在他猶豫的功夫,秦震就已經下了車。


    其實羽東猶豫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讓他這樣一個不愛說話的人,來個“促膝而論、秉燭夜談”……那得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


    而且羽東也了解秦震,他現在肯定是憋了一肚子的問題等著要問。這個所謂的“好好聊聊”想必時間不會太短……


    不過不管怎麽說,朋友之邀,都到家門口了,也不好再推辭。最主要的是秦震根本就沒給他推辭的機會,人家早就已經直接開門去了。


    在略有些無奈和不得已的情況下,羽東還是走下了車。有些事情,也確實是聊聊比較好。畢竟接下來他們是要同行的。秦震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是個事兒。


    跟著秦震進了門,就見秦震一邊隨手扔下外套,一邊對身後的羽東說著:“跟你那豪宅別墅大公館肯定是比不了。你別介意啊,隨便坐、隨便坐,想坐哪兒就坐哪兒。我這就是炕連地、地連炕的狀態。顧傑每次來的時候都得自己扒拉出來地方呆……”


    秦震一邊說著,一邊去廚房燒上了水,準備給羽東沏點茶。這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多少得有些的吧。


    羽東隨便找個沙發坐了下來,他整個人和整個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今天還穿了一身高貴正裝的他,那風雅華美的狀態更是和秦震這“簡易的巢”不太搭調。


    秦震這會兒正好舉著杯出來看見羽東,不由得苦笑了聲說道:“人家都說人的外表在襯托。可是我看這句話不太準。像你這樣的,坐在哪兒也不影響您那身上的萬丈光芒。”


    說著。秦震將茶杯放在了羽東的麵前,又說道:“我這兒可沒有武夷大紅袍。翻箱倒櫃給您找了點兒雲霧,您了就湊合喝吧。這也就是你罷了,老顧平時來的時候,都得自備煙水。”


    羽東聽後不禁笑了笑道:“雲霧挺好,始於漢代,千年曆史了。”


    “喲?沒想到東少對茶還挺了解啊?”秦震一邊說著,一邊自己先喝了兩口。


    放下手中的茶杯,秦震感慨似的歎了一句:“哎,我是真沒想到啊!竟然能和你在我這亂七八糟的家裏喝茶聊天!想想跟做夢似的……”


    羽東抬眼看了下秦震,輕輕啜了一口茶,輕笑不語。


    “人家曹操和劉備是煮酒論英雄,咱倆嘛……隻能煮茶論河北省了……來來,跟我說說吧,你到底要去河北找誰?”秦震點上煙,隻等著羽東給答案了。


    而羽東也似乎是早就想到了,秦震對這個問題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既來之則安之,索性也放下了茶杯,抬頭問向秦震:“你對河北,了解多少?”


    “河北……你這指的是什麽呢?要說跟秦始皇有關的嘛,我知道他出生在河北省邯鄲……這算了解麽?”秦震訥訥的迴著羽東。他不明白羽東所說的這個了解是哪方麵的了解,不過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反正凡是不知道的,他都想聽。


    羽東搖了下頭說:“不光是秦始皇,我說的是對河北從古至今的變化、曆史、地理、人文……”


    “不了解!”


    還不等羽東說完,秦震就果斷的迴答了他!


    秦震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有多麽的丟人。自己又不是史學家,除非特殊工作的人,誰會沒事兒去研究一個省?還是家門口的省。


    對秦震的這個迴答,羽東並不感到意外。那麽長時間他也早就習慣了,不過這種坦坦蕩蕩的不做作,也是他們能成為朋友的原因。不懂就是不懂,總比不懂裝懂要好的多。


    羽東這時候頗有耐心的對秦震說道:“我們要想找到禹王九鼎,得從兩個方麵入手。一,是秦始皇。因為九鼎就是從他手裏消失的。二,就要追溯夏商周甚至大禹時期有關九鼎的資料。因為那鎮國之物實在太神異,如果不了解其中的玄機,縱然找到了九鼎恐怕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秦震一邊聽,一邊皺起了眉。這似乎很麻煩、很複雜啊!以往每一次他們的探險之路也沒有這麽繁瑣過。雖然也是有無盡的謎題要解,可是卻顯然要更明朗的多。


    羅布泊、梅裏雪山、岡仁波齊峰,它們就那樣擺在世人的眼前。而他們需要做的就是解開內部的一些玄機而已。


    可是現在呢,九個鼎也很“明確”的就在那渤海海底。可這卻無異於大海撈針!


    九鼎的來曆過於玄幻,大禹治水的方法就和黃帝的女兒瑤姬有著莫大的關係。可三皇五帝的存在都被人質疑了,何況是大禹?大禹存沒存在過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是他鑄造出來的九個鼎?


    這件事情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不是特別好入手。因為越是遠古時期,就越被罩上了神話的麵紗。


    大禹治水、禹跡九州。從根本上就完全被神話充斥了,從中幾乎找不到任何一點現實的情節。


    在茫茫的渤海之下,尋找九個鎮國神鼎……這任務還真是難比登天了。


    秦震這時候不解的問向羽東:“我問你去河北要找誰,你跟我扯這些讓我頭疼的東西幹嘛?難不成你要找的人還和大禹有關係嗎?!”秦震沒好氣兒的說著,順便白了羽東一眼。


    其實本來秦震就是故意拿羽東開個心的,卻沒想到羽東還真琢磨了一下迴道:“就算他和夏禹沒有關係,也一定和成湯有關係。”


    秦震聽後不由得一驚,剛剛喝下的那口雲霧差點兒沒噴了出來!


    他驚詫的看著羽東,然後一臉正色的說道:“你、你別鬧啊,你要找的那位朋友,和殷商成湯有關係?!你知道殷商至今已經多少年了嗎?你那朋友難不成是沒死透的妲己活了下來?”


    秦震越發不敢置信的說著自己都覺得不挨邊兒的話。可是時隔三千六百多年,羽東竟然說他要找的人和商朝有關係……


    羽東見秦震那一副吃驚的樣子,不由得笑著說道:“提起商朝,你唯一能想到竟然是妲己……看來你也該和顧傑一樣找個女朋友了。”


    “啊……”秦震被說的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剛剛提起妲己還確實就是本能反應似的,好像殷商這個朝代給秦震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封神榜了……


    這大概就是不同覺悟層次的人,之間莫大的差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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