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全道門都欠我一個人情 作者:騎鯨南去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答應賠錢的文潤津這才得以抽身而退,有些狼狽地告辭。 “文道長路上注意些。”常伯寧在他背後溫和道別,“近來佛門道門,皆有道友無端橫死,萬請小心。” 文潤津一個踉蹌,隻覺常伯寧是在暗示他些什麽,後脊梁蹭蹭竄寒氣,走得如同一陣風。 有弟子相送,常伯寧自然無心去關照客人:“如故,你還好吧。” 封如故不正麵作答:“虧得師妹下山去調查道友橫屍緣故,不在山內,否則可有得鬧了。” 常伯寧認同地點一點頭。 “聘書還了?” 常伯寧:“我已燒了。” 封如故笑:“手腳如此快?” 常伯寧:“看了也是惹師弟心煩。” 封如故望著文潤津身影消失的方向,道:“惹我心煩的事兒不在眼下,而在將來。” 常伯寧很是不解。 躺著的封如故,能看到常伯寧眼紗下幹淨明澈的雙眼。 封如故吸一口煙,笑說:“師兄,我願你一生天真呢。” 言罷,他仰靠在竹枕上,望向空際,目光專注。 常伯寧詢問:“今日怎麽有閑情出‘靜水流深’?” 封如故:“今日有雨。” 常伯寧:“嗯?” 封如故指了指斜靠在右手邊的雨傘:“師兄的青竹殿前,看彩虹是最好的。” 常伯寧望向這個咬著竹煙管,百無聊賴地等虹來的師弟,心中溫熱:“要等,不如來殿內等。” 封如故咬住煙嘴,朝他伸出一隻手。 常伯寧失笑,俯下身去拉他,卻被封如故反手搶下眼紗,旋身避開。 常伯寧眼睛被光刺得一花,再眯著眼去尋他蹤跡時,那人已經輕巧跳至階上,指尖勾著他的眼紗,臨風而笑。 常伯寧也不自覺跟他一起笑開了。 封如故算得分毫不錯,方才豔陽高照,不消兩炷□□夫,天色已陰,麵筋似的大雨滂沱而下,在地麵打出騰躍不休的雨線。 常伯寧不負端容之名,何時何地都盤腿而坐。 封如故卻不。 他臥在常伯寧打坐的榻側,懷裏抱著一隻屬於常伯寧的蓮紋小暖爐,在雨聲裏睡得香甜。 他睡覺向來死,除非自行醒來,否則尋常響動不能擾他分毫。 他這走到哪裏睡到哪裏的毛病,真是改不得了。 不過也無需改。 常伯寧抬手,溫柔地撫一撫他的頭發,從走滿雲卷暗紋的袖內取出那份聘書,望著上麵描金畫彩的“封如故”三字發了一會兒呆,便將鮮紅聘書壓在諸多道門書卷之下。 哪怕是訂了婚又被退了婚,常伯寧也不知,為何封如故會在三月前,突然提出要找一名道侶,又為何會在一月前,匆匆擇定素未謀麵的文慎兒為妻。 這場豪雨從午後落至傍晚。 但未等一場雨過,便有一名素衣藍帶的風陵弟子打著傘,匆匆衝至殿內:“端容君!我師父可在——” 常伯寧輕“噓”了一聲,望了一眼仍睡得舒適香甜的封如故,低聲問:“何事?” 有他示範,那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也不自覺放低了語調:“稟端容君,文家人又上山來了!” “還我茶具來了?”封如故抬起頭來,也不曉得他是什麽時候醒的。 “不是……師父,端容君……”年輕人急得臉色煞白,額頭冒汗,“是文始門裏文三小姐,師父的未婚妻,出事了……” 文慎兒死了。 發現她消失,女侍也並未上報文夫人,隻以為她是心情不佳,外出散心。 她被發現時,正是豪雨欲來、天色陰晦之時。 文慎兒是被唐刀一類的兇器一刀斷喉的,腦袋被整個割了下來,掛在文始山中最高的一棵樹上,鮮血順著斷口淅淅瀝瀝往下滴,被血染汙的烏色長發迎風而舞,獵獵作響。 以唐刀割喉的殺人手法,極似最近發生的連環殺道之案,佛、道兩門弟子均受波及,已死了整整十五人,就連風陵外門弟子也遭了害,是以燕江南才會下山調查此事。 然而,在得知這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噩耗後,封如故卻開口問了一個異常古怪的問題:“……為何隻有頭?” 常伯寧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師弟,你說什麽?” 封如故重複了第二遍:“為何隻有頭?” 第38章昭然若揭 動手攔住門時, 不止是封如故,如一也被自己的舉動驚了一下。 然而他很快便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