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道門都欠我一個人情 作者:騎鯨南去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一抬眸,神情有些困惑,想不通封如故為何會有此一問。 見小師叔從遐思中醒來,海淨也停了手下活計,壯了壯膽子,問出了盤桓心中已久的疑惑。 “常道長與我想象中頗有不同。”海淨比劃道,“看起來……實在是斯斯文文的,像個讀書人,哪裏像是傳說中夜殺千人,號‘鬼心觀音’的端容君呢……” 從剛才起一直寵辱不驚、麵無波瀾的如一,卻在此時冷冰冰地搶了白:“他是這世上最好之人。” 即使曾經因為封如故棄他而去、再不認紅線之盟,常伯寧也是世上最好的人。 當初,沒有常伯寧,他連活下去都做不到。 第4章 如此人緣 說好第二日辰時出行,但午時時分,五人才動身。 原因自然是封如故又睡過頭了。 常伯寧拉過正在打嗬欠的封如故,在他本就沉重的行囊裏又添了一把陽傘:“即將入夏,太陽總是烈的。” 封如故嘟囔:“隻有師兄你會覺得太陽過烈。” 常伯寧:“帶上。” 封如故:“哦。” 如一已做完早課,早在青竹殿外閉目等候,聞言睜開眼睛,凝望師兄弟二人,眼中不免映出幾道舊事影跡。 他重新閉上眼,收斂心神,不去多想。 鮮少出殿的常伯寧一路送他們到了禦劍石處,放輕了聲音細細叮嚀:“……花開三朵,莫要耽擱,一定迴來。” 封如故帶著沒睡醒的鼻音嘀咕道:“慈母手中線,遊子……” 詩還沒能吟完,封如故就被打了一下腦袋。 常伯寧這話被耳力卓群的海淨聽了去。 他畢竟年輕,心性未定,和寡言少語的如一居士同行許久,早就憋得不輕,便去詢問看起來和他同齡的桑落久:“敢問,常道長所說的‘花開三朵’,是什麽花?” “……嗯?” 桑落久正在第三遍清點乾坤袋中的物件,初聽時一頭霧水,等海淨原話轉達,才抱歉一笑:“在下才拜師三年,對師父了解並不很深。小道友心中有疑,不妨去問羅師兄。” 但羅浮春也是全然不知:“花?何花?” 見這個問題的答案無人知曉,小和尚愈發對封如故此人好奇起來:“那,敢問,雲中君背上雙劍是何物?” 提到這雙名劍,羅浮春一張板著的臉終於露出了點笑意,耐心解答:“是師父的佩劍。螺青色鞘的叫‘昨日’;白玉色鞘的叫‘今朝’。當初師父就是憑這劍,斬殺妖邪,護百餘道友於危境之中……” 正在羅浮春口若懸河之際,封如故背著劍,空著雙手慢慢踱了過來。 他環視一周:“誰的禦劍之術最好,帶封二一程吧。” 羅浮春:“……”又來了!! 封如故又打了個哈欠:“我昨夜一夜亂夢,不得安睡,怕禦劍有失啊。” 海淨聽得嘴巴鼻孔一起放大。 他小聲問羅浮春:“雲中君這等修為,也會擔心‘禦劍有失’這類下等弟子方會犯下的過錯嗎?” 羅浮春咬牙低聲道:“屁。他就是懶的!” 桑落久卻主動請纓:“師父,我來罷。” “我來。” 如一略冷的聲音,攔過了桑落久的話,話音中帶著一點不容置疑。 桑落久不吭聲了。 佛門傳世已久,“如”字佛名,按理說與桑落久這代修士乃是同輩,但如一居士的聲名斐然,桑落久自知與他難以相比。 況且,他既主動提出要載師父,出於禮節,也不能駁了他的麵子。 封如故倒也不客氣,抬腿上了他的劍,隨手一攬,便抱住了他的腰:“有勞啦。” 如一身子微動,詫異地低頭看向他自然環來的胳臂,似是不能理解此人為何會如此厚臉皮。 封如故且不管他心中如何想,迴頭同常伯寧招唿:“師兄,我想吃葵花子了。你在後殿多種一些。” 常伯寧失笑:“是是是。我種上一頃葵花田,等你迴來。” 五人離開了風陵山。 最新一名受害者是文始門人,若要找尋線索,他們第一個自然是要前往文始門。 “落久,你別總慣著師父。師伯慣著他,你也慣著他。”路上,遠遠跟著封如故與如一的羅浮春,擺出師兄的架子訓斥桑落久,“他如今這般懶散,都是被你們慣出來的。” 桑落久也小聲道:“師兄,師父念了小半年的那個金絲劍穗,不也是你攢錢買的。” “買了有什麽用?”羅浮春氣道,“不過是擺來好看!” 語罷,他一抬頭,便與前麵劍上的封如故遙遙對了眼。 封如故未語先笑,衝他眨了眨眼。 今日他未戴單片眼鏡,陽光之下,他的右眼顏色比左眼稍淡,看起來頗有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