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娶了o教授後元帥懷孕了 作者:蝴蝶公爵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仿佛仍然沉浸在自己和殺人隻剩下幾毫克藥物的距離的恐懼中。 艦長很想露出一個微笑,但是這個氣氛顯然不是非常合適。 而且,他現在也笑不出來。 麻痹感瞬間從手臂順著血管蔓延到全身。 艦長咬咬牙,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他拚命地迴憶自己受訓時聽過的課程。 緊繃精神,無論聽見誰的聲音都不要放鬆警惕,因為那很可能是你的幻覺。 盡量不要迴答對方的任何問題,不要開口。 他仍然能迴憶起自己老師的話,但是現在,艦長確定了,那個看起來嚴禁無比的學者顯然沒有接受過審訊,他所有的知識都是通過書本得來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拒絕楚銳的命令。 太難了。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一下子在口腔中擴散。 但是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很疼,腥味也不是非常重。 艦長隻覺得渾身冰冷,他甚至看不清楚銳的臉。 楚銳仍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冷汗已經把衣服浸透了,艦長艱難地抬起眼皮,在房間中的人身上掃過了一圈。 他最後把目光停在廖謹身上。 艦長看起來實在不怎麽好。 艦長仿佛才看見廖謹似的,他聲音沙啞,語調沉重地問:“你為什麽在這?”第29章 廖謹的表情非常茫然,他聽完艦長的話之後把頭轉向楚銳, 似乎在用眼神詢問元帥怎麽迴事。 楚銳笑容溫柔, 仿佛是在安撫廖謹,他比廖謹還想知道是怎麽迴事。 艦長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他重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有一瞬間的清明。 楚銳用筆敲了敲桌子, 示意對方向他這邊看。 艦長順著聲音看過去。 那一瞬間楚銳發現他的表情近乎於驚恐。 驚恐得楚銳差點沒忍住去碰一碰自己的臉看看是否出了什麽問題。 楚銳道:“你好,我是楚銳。” 艦長點頭, 緩緩地說:“我知道。”他沒等楚銳說話就道:“我也知道, 你想聽什麽, 但我有一個要求。” 楚銳道:“你可以說。” 艦長當然可以說, 但是允許與否就是楚銳的事情了。 艦長道:“我想讓, 你的, ”他頓了頓, 好像在思考廖謹的身份一樣, “你的這位愛人先離開。” 廖謹臉上流露出茫然失措, 還有一點幾不可見的緊張。 楚銳握住了他的手,但是馬上就鬆開了。 快得廖謹甚至沒有來得及迴握。 楚銳皮膚的溫度比他熱得多, 也更加像是一個活人。 廖謹無意識一樣地用手指擦了擦剛才被楚銳碰過的地方。 “別害怕。”楚銳道。 廖謹輕聲說:“我不是害怕, 我就是......”他欲言又止。 現在楚銳和廖謹關係本來就十分緊張, 艦長的話帶來的結果是未知的。 楚銳朝廖謹眨了眨眼睛,語氣微微上揚, 居然有點像個孩子, “沒事的。”他說。 廖謹看著他, 最終道:“好。” 他出去。 門關上,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光。 楚銳轉過頭,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藥劑帶來的疼源源不斷地衝刷著艦長脆弱的腦神經,他好像是在斟酌如何開口,也可能是因為疼痛而無法開口,過了好久,他才說:“廖謹這個人,很危險。” 楚銳毫不意外。 楚銳道;“我現在更想知道,那個孩子的身份。” “孩子?” “和你妻子一起過來的孩子。” 艦長現在幾乎對於廖謹的一切命令言聽計從,他思考了片刻,臉上的厭惡不加掩飾,他道:“他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銳點頭。 “我,”他看起來很想去捂住自己的腦袋,但是束縛帶讓他沒法這麽幹,他顫抖著說:“我根本,我最初根本不認識他。” “我離開基地之後就一直做一個艦長,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在一次短途旅行中遇到了我的妻子,我們很快就結婚了,我們過的很好,很平靜。”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顫模糊,可臉上卻是麵無表情,汗水不停地從他的頭發間淌下來,艦長繼續說:“在一個月前,我遇到了他,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我不認識他,但是他知道我的過去,他甚至知道我殺的那些人的名字。” “他拿這件事情做威脅?” 艦長痛苦地嗯了一聲。 楚銳笑了,道:“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什麽?”艦長沒有聽清。 楚銳道:“如果是你的話,直接殺了他就可以解決全部問題了,不用這麽麻煩。” 艦長也笑了,他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艦長的笑聲沙啞,仿佛是多年沒有被潤滑過的木門突然被打開,“我承認,我確實是想殺了他,在我妻子什麽都不知道前。” “我注射探索者太久了,”他喃喃自語,“久到我已經快要忘了失敗是什麽感覺。” 艦長抬頭,“你知道嗎?被那樣一個,一個孩子差點殺死的時候的感覺?” 楚銳道:“我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艦長不理會楚銳話語中的嘲諷,道:“他自稱來自基地,目的是清繳叛徒,也就是我這種人。他可以隨時要了我的命,我不是很在意,”他迴憶起當天的情況,“你在基地那麽久,你應該清楚注射了探索者之後,人不會有太多理智的。” “我讓他殺了我,他隨時都可以殺了我,我也做好了隨時就去死的準備,這個準備我在十年前,我第一次注射探索者藥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 “然後啊,”他笑了,“我的愛人迴來了。” 艦長並不在意死亡。 注射探索者藥劑本來就是一件十死九生的事情,藥劑可以破壞人體細胞,在原有的細胞基礎上再次進行分化,因為迄今為止都沒有研究出來的原因,探索者藥劑在每個人身上的表現相似度很少,最顯著的共同點就是死亡率極高。 他早就不怕死了,但是他的妻子還很年輕。 “然後他告訴我,他可以放過我,但是我必須,”他原本是在笑,但是由於控製不住表情,露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笑容,“我必須等待你的到來,我當時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但我還是等到了,在兩天前,我接到了命令,讓我在這裏等待。” “幾十個小時之後,我見到了你。”艦長實話實說,“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我起初以為他能說出這種話是因為藥效讓他瘋了,結果並不是。” “他顯然有目的,”艦長道:“別看我,我不知道他的目的。” 楚銳道:“從上艦開始他一直保持安靜,這樣看起來,這個孩子,似乎十分無辜。” 艦長嗤笑道:“您相信嗎?” 楚銳反問道:“我為什麽不相信?” 艦長說:“我現在根本沒法思考什麽東西,偶爾我也想過他的目的,但是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除了等著你,然後想法設法,把我,他,還有我的愛人帶到軍艦上來就什麽都沒做。但他這樣波折,不會是隻為了見你一麵吧。” 說完艦長自己就笑了出來。 他看起來舉止正常,藥物好像對他沒有效果,實際上他極其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生怕多吐露半個字。 “你說他是基地的人,”楚銳道,他這個時候臉上居然顯示出幾分笑意來,“說不定他曾經見過我,然後愛上我,現在大費周章為了見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艦長勾起嘴唇,笑容十分不真摯,“你說的是廖謹對嗎?” 楚銳眨了眨眼睛,道:“是因為你和你的妻子現在沒法團聚,所以也不想看我的婚姻圓滿對嗎?” 艦長晃了晃沉重的頭,竟然真的承認了,他道:“我承認我說這話確實有報複的成分在,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我說的事情是真實的情況下,閣下,楚銳閣下,你很清楚我是什麽人,但是你似乎並不清楚你的妻子不是清白無辜。” 楚銳玩著手裏的筆,筆是從廖謹那拿過來的,廖教授仍然保持著手寫的習慣,“我又不是警察,”他湊近了一點,好像要看艦長此刻是什麽樣的表情一般,“為什麽要在意我的愛人是不是絕對的無辜?” 活著的人是不會撒謊呢? 艦長道;“絕對?” 他看楚銳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或者瘋子,“你說絕對的清白無辜?恕我直言閣下,您的愛人連無罪都算不上,您現在,”他說的極度嘲諷,“仍然覺得他隻是在撒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是個可控範圍之內的變故嗎?” “廖謹是最初進入基地的那批人,”他笑道:“你,你們,你覺得你在基地裏已經夠生不如死的了,其實你才在基地裏半年而已,廖謹他可是足足在基地裏呆了兩年呢。” 他那麽漂亮,仿佛伸手就能掐斷他脆弱的脖頸。 可是呢?那麽久過去了,有誰能夠真正傷害到他? 艦長第一次見到廖謹時,他才十五歲。 十五歲的廖謹已經足夠漂亮,他的麵孔比玫瑰還要豔麗,笑容比艦長嚐過最甜的糖果還要甜美。 他要是像是楚銳那樣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那麽艦長無話可說,但是他明明已經身處地獄一樣的地方了,為什麽還會一如既往? 基地每天都在死人,自殺,死於探索者藥劑試驗,或者是謀殺。 基地不需要秩序,每個人想的都是拚命地活下去。 探索者對於大腦的傷害和死亡的威脅,以及基地在人命上的蔑視導致了這裏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試驗場地。 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過明天,因此現代社會的秩序和法則在這裏毫無用處,那的人都是瘋子。 那麽,像廖謹那樣的人,他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艦長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當時基地的狀況,這點不需要我來和你來描述,楚銳。” “能在基地活下來的人,尤其是廖謹,他那麽漂亮,”他還未說完,就適時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