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姚雲天手心向上,微微抬起,便見無數一人多粗的地獄之鏈破土而出,烏光湧動中,頓時將炎執事罩在其中。而且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縮小,宛如一個鎖鏈圍堵的牢籠一般!


    “桀桀!你以為用這麽個破東西,就能攔住本大爺嗎?”炎執事,發出一陣得意的奸笑,頓時徑向那鐵鏈的縫隙之中撞去。這對於已然氣化的他,根本毫無難度。隻要有一點點的空隙它便可以從容逃走。


    “蠢!”


    姚雲天根本不理會炎執事的奸笑,因為那隻是做徒勞之功罷了。這地獄之鏈上的本體,便閃耀著無數的符文,那可不是什麽花哨的擺設,而是具有封印之能,否則在姚雲天斬殺黒蛟之時,如何能用這鎖鏈承裝蛟血。


    “嘭!”


    炎執事化作的那團黑氣,毫無意外的,狠狠的撞在了墨色鎖鏈之上。頓時再度崩散開來,再度在鎖鏈之中那狹小的空間內,重聚。


    “怎麽會這樣?”此時再也聽不到炎執事那尖銳的笑聲了,換而言之的則是驚訝、失落、彷徨,…。它發現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實力,在姚雲天的麵前根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而現在竟然連逃走都成了奢求了。漸漸的它感到絕望、暴躁,再度凝聚成型,狠狠的轟擊那牢籠般的鎖鏈。


    “沒用的,等待你的隻有滅亡一途!”姚雲天麵色如常,仿佛驚不起一絲的波瀾,而那沉靜的話語卻深深的刺入了炎執事的心裏。


    “放屁!你放屁。即便你能困住本大爺。但你也殺不死我!那也是無用之功。待我破除這封印,必然將你姚家之人斬盡朱絕,變成我的血食,你等著!你就等著那天吧!…桀桀!…桀桀!….”炎執事再度陰笑了起來,雙目之中充滿的怒火,它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應該穩穩的占據上風來著,而此刻卻變成了階下之囚。而且這堅固的牢籠在它看來,隻要姚雲天活著一天。它便無法打開。興許自己這一生,便要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中度過。這讓它如何能忍受得了。一想到此,它甚至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蠢!你很蠢!”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是此時的姚雲天對炎執事的評價,如果換做以前,也許當真如同它所說的那般,這牢籠隻能將它困住。但如今卻不同了,因為這‘王者之心’已然被姚雲天徹底的完成了。就在玉兒減壽救他之時,他徹底的領悟了。領悟到了赦罪天下的真諦。


    也許以往,他可以做到罪人。罪己,但現在他卻做到了罪心。


    而何為‘罪心’。那便是心中有罪,罪在心中,這是每個人都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就好比一個囚徒,在他接受審判之時,他都會積極認真的悔過。但那卻是假象,那隻是他在表演一種悔過姿態,博得同情,減少他的刑罰。而在他的內心深處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罪的,他會將自己的罪,想象成一種高尚的道德情操。來逃避自身的罪惡感。


    然而先前的姚雲天,也是恰恰如此,他雖然做到了罪人,罪己,但心中卻從不承認自己有罪,而是把自己想象的很是高大,宛如救世主一般。所以他便不能將‘王者之心’做到如臂驅使。但在玉兒折壽救治他的時候,他感到了自責。因為他的緣由,竟然讓玉兒減壽十年。這是他永遠不能原諒自己的。


    而這種自責,便瞬間演變成了自己的罪惡感,真正的被自己的內心所接受,從而打通了他與‘王者之心’,之間的橋梁。使‘王者之心’成為了他真正的戰力。而且如今的‘王者之心’,比先前更加強大,就如同那‘罪惡之眼’一般,任何妖魔邪碎都逃不過那雙眼睛。


    “唿!”


    宛如血液一般的火焰,升騰而起,瞬間將那鎖鏈牢籠,籠罩其中,周遭的溫度瞬間拔高,仿佛要將天地熔毀一般。頑石爆裂,花草樹木幹枯燃起,仿佛此地即將墮入地獄一般。


    “不!怎麽會這樣!….不!….”炎執事在那熊熊烈焰之中,發出了痛苦的嚎叫,即便是那黑霧毫無痛感,它也是慘叫不止,因為那鮮血般的火焰,竟然可以燃燒靈魂。那是真正的地獄之火。在地獄之中也不知燃燒了幾萬年,幾十萬年,或者幾百萬年,或者更久,…。但如今卻被姚雲天從地獄之中召喚出來了,他要燃盡這世間的罪惡!


    當炎執事那慘叫之聲停止,姚雲天緩緩的將火焰熄滅,頓時在那牢籠之下,顯露出一片足有數百丈方圓的岩漿池,而那經過煆燒的地獄之鏈,也呈血紅之色。閃耀著赤白之色的符咒。


    “贏了!贏了!大將軍王真的做到了,那怪物被大將軍王給殺死了,而且是徹底的殺死了!大將軍威武!…大將軍威武!…”


    在炎執事被姚雲天斬殺的那一刻,葉落城所有的百姓皆沸騰起來,如今他們真真的認識到了大將軍王的實力。絕對不敢再有任何微詞,因為姚雲天的實力,無愧於這個稱號。絕對是將軍中的王者!


    “天兒!沒想到,你能走到如此境地,真是讓為父,欣喜,欣喜得緊啊!”姚塵心中暗歎著,臉上都笑出花來了,差點眼淚都流了出來。然而他的眼淚沒流出來,納蘭英的眼淚卻是當真止不住的肆意流淌著。她不斷的拿著娟絹帕擦拭著眼淚,笑容之中滿帶溫柔。


    當然了,這裏還有一群幾乎陷入瘋狂的帝國勇士,他們手舉長槍,高唿:“大將軍威武!…大將軍王威武!…。”嗓子都快喊啞了。但這絕對不是做做,而是真心實意的佩服。也許他們之中,也有的做著偷雞摸狗的勾當。但卻仍有著些許英雄壯誌。以血灑疆場為榮。以英雄為傲!而姚雲天便是他們心目中。真正的英雄,學習的榜樣。


    然而此時卻有一部分人,處境非常尷尬,那便是陰得勝帶下來的這一票人。妖物被斬殺了,他們也很高興,但高興之餘,他們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便蔫了。


    此時的雲杉。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但卻沒像其他人那樣,歡舞雀躍,因為這種事,她看的多了。自從與姚雲天相識之時,他便給她帶來了不斷的驚喜。這讓她已然有些麻木了。隻是,當她瞟到江森等人之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絕對是趁火打劫來的,想讓她放過他們,門都沒有。於是歪著腦袋喊道:“色哥哥!事還沒完呢!這幾頭爛蒜怎麽處置。”


    “恩!”


    姚雲天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濃眉微鎖,稍後便淡淡的道:“汝等在葉落城危亡之際。做出落井下石之舉,理當重罰,但念汝等乃是脅從。受他人教唆,自斷一指,以儆效尤!汝等可服?”


    “謝!…謝!….謝謝!….大將軍王不殺之恩。”眾人喜極而泣,都以為大將軍王不會放過他們,早早便做了受死的準備,而且有的遺囑都寫好了。但沒曾想,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這讓他們如何不感恩戴德。於是,一個個的雙膝跪地,磕頭如同雞崩碎米。而稍後都很自覺的拿出各自的星器,自斷一指謝罪,然後便都灰溜溜的走了。生怕這大將軍王反悔了,再將他們的腦袋摘了去。


    而此時的姚雲天,也將‘王者之心’收起,原因便是這‘王者之心’雖然強大,卻極其耗費心神。一旦用久了,便精神萎靡,頭痛欲裂。他也著實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然而當他看到這滿目瘡痍之時,心中也是有著不安,沒想到這葉落城,在一夜之間便毀於一旦,城中也就算是內城還算完好,整個外城幾乎沒有幾座完好的房舍了。


    看到此處,姚雲天沉聲道:“孫乾何在?”


    “卑職在此,不知大將軍王有何吩咐?”聽得姚雲天唿喝,孫乾急忙上前應承。如今對於這大將軍王,他可不敢有一絲怠慢。而且是心悅誠服的敬重,以能為大將軍王效力為榮。


    “上表朝廷,說‘吞靈族’來襲已成定局,請帝皇下旨嚴加防範。再將,此次戰死的將士名單,記錄在案,一同呈上,為將士們請功!而且城中受傷,身死之百姓也需要安撫,請帝皇撥款賑濟!寫好了送到我這,我親自蓋印!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說到此處,姚雲天略顯疲態,不由得輕撫了一下頭,因為那要命的後遺症又來了。


    “大將軍王,您沒事吧?”孫乾正打算上前,卻被雲杉搶了先,將姚雲天扶住。


    姚雲天晃悠,晃悠腦袋,淡淡的道:“我沒事,隻是需要休息。”說著姚雲天強打精神走向了玉兒,將之抱起,卻不知自己如今可以去哪?


    “大將軍王,卑職見內城,還算完好,不如您帶著夫人。老爺、老夫人他們先去內城休息。不知可好?”孫乾躬身上前,然後手指內城的方向,但見那裏的確受損較輕。


    “恩!如此也好,謹記好生安撫百姓,如果民眾居無定所,便分發帳篷與他們遮雨避風,但萬不可變相收取財物,如果不夠,去其它城府借調。如有人膽敢違背,叫他們提頭來見我!”


    交代完璧,姚雲天不再耽擱,由軍士引路,便徑奔內城。


    而此時的孫乾卻樂壞了,姚雲天如此一說,他便仿佛討到了聖旨一般。這一攤子都歸他管了。雖然不能從百姓們身上打什麽主意,但周邊那幾個城府就不好說了。怎麽的也得讓他們出點血。而且有幾個跟自己不對付的,也可以敲打,敲打,如今的自己,那可是大將軍王麵前的紅人了。


    想到此處,讓他如何不樂。當然了,樂歸樂,大將軍王的指示,他可萬分的馬虎不得。清理廢墟,分發帳篷、食物,做得那叫一個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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