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建華滿意地笑了笑:「快迴去換身衣服上課吧,你們老師那我也打過招唿了。」


    「謝謝主任。」


    許啄鞠了一躬,轉過身,慢悠悠地離開了。


    彭建華一把薅住準備跟著他悄悄溜走的林宵白:「你跑什麽跑!過來簽字!」


    「不是……」林宵白一臉懵逼地指著許啄遠去的背影,「他為什麽不用簽啊?」


    簽不簽林宵白根本不在乎,但憑什麽許啄不用簽啊?都是祖國的花朵,主任怎麽能差別對待呢!


    「就你還花朵?」彭建華嗤笑一聲,「你就花朵下麵那泡!」


    那泡什麽!你要沒有人性就把話說完!


    林宵白淚眼汪汪地在遲到記錄上籤下了自己的狗爬字。


    「滾迴去上課吧,下次再遲到給我小心點。」


    「得嘞!」


    林宵白拔起雙腿就跑。


    那許啄看起來平平無奇,走起路來卻是個不動聲色的飛毛腿,這一會兒的工夫就無影無蹤了。


    林宵白還沒擱下對關關且鳥的執念,很抑鬱,也很不想上課。


    除了知道那小白臉叫許啄,林宵白連他是哪個班的都不知道。


    而他執哥還不如他,連人小白臉叫許啄都不知道……所以他該去哪找人啊。


    許啄,許啄,聽著怎麽這麽耳熟。


    林宵白揣著兜,一臉鬱卒地路過了學校公告欄。


    半分鍾後,他沿原路跑了迴來。


    初一初一初二初二初三初三高一高一!


    公告欄上學期的前百名期末大榜早就撤下來了,但是前十名的照片還掛著呢。


    許啄就在高一年級第一名的位置上。


    「……牛逼啊。」


    難怪他覺著耳熟,雖然年級前十從來與自己不在一個世界,但天天聽老師叨叨叨也該有點印象。


    玻璃鎖著的那邊,清秀的少年眉眼如遠黛,嘴角淡淡含笑,是他們都沒有見過的風情。


    林宵白掏出手機,哢嚓留影。


    收到信息的時候,賀執剛剛兩眼倦怠地甩下捲簾門。


    蘇泊爾那批就是活脫脫的當代黃世仁,球釜內膽,鍋裏麵熬的全是壞水。熬了一整宿,賀執肩膀疼得要死,瞎了,但那個王八蛋隻在他出門前遞過來兩百塊錢:「迴去找家盲人按摩,歇一天吧。」


    就兩百塊錢,仙人跳都不夠的。


    「執哥!請看!小白臉竟然還是位學霸!」


    鎖屏接連彈出來兩條消息,文字那條內容賀執頭暈眼花地反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林宵白似乎在說昨天的小結巴。


    這有什麽值得驚訝的嗎,除了學霸,誰還會提著一袋子書在街上逛來逛去。


    肚子空空如也,賀執取下李叔掛在樓梯扶手上的早點,踩上了吱呀作響的樓梯。


    拇指按上home鍵,手機解鎖了。


    圖片挺大的,賀執點了查看原圖,對著模糊不清的圖片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肉餡包子。


    家裏麵的wi-fi不好使,賀執咽下包子推開臥室房門,一臉倦怠地將自己砸到床上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小結巴昨晚真的睡在這了嗎,這屋子似乎比自己走之前都幹淨整潔。


    不對,好像還多了什麽東西。


    賀執睜開眼睛。


    他是賀妗養大的,換句話說,他是和危機一起長大的。在進門的一刻,無論有多睜不開眼睛,賀執都能在潛意識裏一秒找到熟悉環境裏的不尋常。


    被他隨手扔在床角的屏幕上,小結巴5.7m的淺淡笑容剛剛加載成功。


    賀執坐在床邊,盯著床頭櫃上被小豬存錢罐壓著的兩百塊錢看了很久,最終扯開嘴角,笑著「操」了一聲。


    許啄迴宿舍換了趟校服,但迴來的時候連第一節 課也沒趕上,他被叫去辦公室了。


    昨晚臨睡前不是和許暨安打了招唿,他小叔的圓謊本領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失望嗎。


    許啄在門外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


    他推開虛掩著的大門,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冀晨筆直板正的身影。


    昨晚丟石頭的時候,站在三樓窗邊的就是他。


    許啄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他手下一般都有分寸,就算是砸窗戶這種事,他也是先在腦子裏精準地畫了個不傷及旁人的拋物線才做的。


    他對自己的平麵幾何非常自信,以至於在看到冀晨頭上的繃帶時,許啄沒忍住笑了出來。


    「……老師!您快看!我都這樣了他還得意!」


    少年人氣急敗壞地怒視了他一眼,許啄收起唇邊的淡淡笑意,麵不改色地看向一旁佯裝頭疼的班主任。


    「李老師,叫我來是什麽事?」


    冀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還裝?我都這樣了!」


    「你都這樣了,」許啄淡淡接話,「和我有什麽關係?」


    「……」


    班主任李木森輕咳了一聲:「昨晚男生宿舍有人在樓下丟了塊石頭,砸了冀晨宿舍的窗戶,他被傷到了。」


    許啄「哦」了一聲:「原來碎玻璃的創麵是這樣,沒見過。」


    李木森再度心虛地咳了一聲。


    他又不瞎,看得出來冀晨腦袋上這亂七八糟的一團肯定是他自己偷偷去校醫室弄的。但玻璃卻是真的碎了,而且這小子口口聲聲說是許啄幹的,他也隻能把人叫過來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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