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魚:“……”


    接近正午的時刻,暖暖的陽光從玻璃花房的上方傾瀉下來,在這個小房間裏跳舞飛轉,絢麗的花房裏,每一個角落都美得像一幅夢裏的畫。


    而搭在她臉頰的手掌溫熱,動作輕柔得讓人沉醉,就連吐露出來的話語,也仿佛是中世紀女巫對心上人的愛語低吟,讓人心尖都為之顫動。


    可魚類的直覺告訴顧魚,現在最好什麽都不要說。


    不論說什麽,肯定都會出大事的。


    於是顧魚吞咽了一口唾液,強忍住後退或者閃避的衝動,宛如木頭棒子一樣一動不動。


    唐衍倒不在意顧魚的沉默,她依舊掛著笑容,目光裏看不出此刻的心情。


    “我同你說過吧?這裏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每一株花,都是她親手栽下的。”


    顧魚:“……”感覺更不好了!


    唐衍低下頭來問她:“我後來改了改這裏的布置,難道不是你喜歡的風格嗎?我還記得,之前你同我說夢想中的房子,應當就是這樣的。”


    這個真的沒記錯。


    顧魚頂著唐衍的灼灼目光,是在沒辦法繼續裝傻充愣。索性點了點頭,大方地說:“嗯,我很喜歡。”


    那一瞬間,唐衍的眼底迸發出無限喜悅,看起來開心得不得了。


    她反手把紙袋放在小床的床尾,低下頭,捧著顧魚的臉,深深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唐衍動作的侵犯性又那麽強,顧魚被親得腿都軟了,攬著唐衍後背的手忍不住抓了她好幾下,偶爾泄露出幾聲掙紮的嗚咽,才紅著臉被唐衍鬆開。


    顧魚捂住臉,後退一步,小口小口的喘著氣,便聽見玻璃花房的房門被敲響。


    老管家端著托盤站在門外,正笑盈盈地往裏麵望。


    顧魚一愣,想到這個老人家可能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眨眨眼,臉瞬間爆紅了起來,滿心羞臊地往裏麵走了幾步,留唐衍一個人去取老管家送過來的甜點和水果。


    就在唐衍站在花房門口,和管家閑聊的時候,係統輕咳一聲,出現了。


    【宿主哇,】係統的聲音很緊張,期期艾艾的,【我建議你趁現在,看一眼那個紙袋子裏麵有什麽東西,做個心理準備。】


    顧魚捂著滾燙的臉緩了一會,迴頭看看門口,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東西?】


    話裏疑惑,她還是聽係統的話,走過去打開了紙袋子。


    顧魚:……


    牛皮紙袋的裏麵,是一條和之前差不太多的銀鏈子。


    她、她就知道qaq!


    顧魚把那條銀鏈子從紙袋中撈了出來,指尖一寸寸摩挲過去,很好,還是自己熟悉的粗細和長度,不過摸起來的感覺和以往不同。


    她摸著這冰涼的銀鏈,整個人都懵了。


    係統:【宿主……】它也有點崩潰,【我檢測了一下,這個和之前那條的材質、鎖扣,都不一樣了,而且吧……】


    係統沒說完的是,這次顧魚要是再次被鎖住,估計是插翅難逃了。


    明明自己都撒嬌了的……顧魚莫名有了一種命該如此的宿命感。


    還沒等顧魚和係統感歎完畢,依舊在思考人生的時候,唐衍端著餐盤走了進來,兩人目光相對,顧魚當即被嚇得手一抖,手中細長的銀鏈子立馬嘩啦啦掉了一地。


    這一下落地聲,就好似打開靜謐鎖扣的指令,唐衍挑挑眉,笑了。


    在顧魚震驚的表情下,唐衍端著餐盤繞過她,好整以暇地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上,又折迴來,低頭撿起落了一地的銀鏈,收拾在一起,重新裝迴了袋子裏。


    顧魚迴頭望望坐上的甜點和水果,又低頭看了看重新被放在床尾的紙袋子,囁嚅些許,還是顫巍巍地說:“阿衍,你……”


    唐衍牽著她的手,讓顧魚坐在了椅子上,俯下身溫柔地摸了摸顧魚的眼角眉梢。


    “小傻瓜。”


    顧魚眨巴眨巴眼,聽見這聲稱唿,不由得微怔。


    噫,這人好了?


    顧魚順著唐衍撫摸自己臉頰的動作,抬起眼看向對方,卻不經意間,看見了唐衍眼底的一片黑沉。


    她當即寒毛都要立起來了。聽著那人發自內心一般地輕聲說:“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離開嗎?”


    顧魚:……呸。


    為了表達自己反抗的心思,顧魚一挑眉就躲開了唐衍的手,一言不發地轉頭去了書桌邊,開始吃老管家送過來的東西。


    唐衍被甩開在原地,倒也不生氣,維持著撫摸空氣的動作,看著手下那已然空無一物的地方,微微笑了笑,放下手就走到了顧魚的旁邊坐下。


    顧魚認真地吃著小蛋糕,突然動作一頓,叉子差點捅到了自己的臉上。


    “你在摸哪裏???”顧魚唔了一聲,連忙把叉子甩到了桌子上,就想躲開。


    唐衍手下的動作不停,溫柔地按住了顧魚,同時探頭上去,舔了舔顧魚嘴邊的蛋糕碎屑,笑著說:“草莓蛋糕的味道很好吧?”


    顧魚被唐衍在她身下的動作吸引了全部的注意,沒多久,就軟了身子,被唐衍一把抱起來,扔到了床上去。


    等她從渾身癱軟的狀態迴過神來時,腳上已經再一次被戴上了銀鏈。


    同樣的位置,相似的觸感,間隔不到四個小時。


    顧魚忍不住熱淚盈眶。


    自己是不是傻?為什麽要作死去拿那件衣服?不就是自己手工做的嗎?以後拿了係統的金卡,去哪裏買不行?


    對了,衣服呢?


    顧魚看著空蕩蕩的玻璃花房,有點懵逼。


    總而言之,就這樣,顧魚再次落入了唐衍的魔爪,陷入了水深火熱的……被日生活中。


    不過說實話,顧魚咂咂舌,摸著良心對係統表示,自己現在的生活,和之前並沒有多少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電視機變得更大了,每天周圍都是夢想中的鳥語花香,食物也變成了唐家老宅裏,經驗老道的廚師們的特供。一開始其實並不算特別符合顧魚的口味,不過唐衍親自去調|教了幾次之後,味道也越來越好。


    吃的花樣多,玩的花樣多,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在這個溫室一樣的玻璃花房裏,顧魚快變成一條實打實的鹹魚,每天吃了日,日了睡,睡了吃,逐漸有一種山中人不知年月的意味。


    在顧魚看來,自己差不多在這裏住了半年,可實際上也隻過了一個月左右。


    東窗事發了。


    那天,唐衍剛給顧魚換好衣服,為了哄小祖宗笑一笑,特地開了電視台,坐在顧魚的身邊陪她看電視,順便花式投喂水果。


    突然,叩叩兩聲,玻璃花房的房門被敲響,老管家一臉為難地站在外麵,對走出來的唐衍低聲匯報了幾句情況。


    顧魚偏身趴在床邊,好奇地看著不遠處,唐衍臉色驟變。


    老管家在不知道她和唐衍關係的時候,對顧魚很是熱情。可有一次無意間撞破顧魚身上的紅痕,還有那根束縛她的鎖鏈之後,老管家對顧魚便敬而遠之,幾乎再也沒進過這個玻璃花房的房門。


    想來這種正經人家的老人還是不支持的吧。


    顧魚心裏漫無目的地想著,眼看著唐衍走迴來,蹲在床邊,一臉凝重地對她說:“我的父親來了,你在這裏繼續看電視,不用擔心。”


    可是你的表情快結冰了……顧魚吐了吐舌頭,乖巧應好。


    唐衍不放心地多看了顧魚幾眼,轉身走到門口,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你的衣服我收起來了,你要乖一點,不要想著走。”


    顧魚一愣,衣服?自己做的那件衣服嗎?


    唐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可還沒等顧魚多問幾句,唐衍就飛快地離開了這裏,老管家卻沒走,對離開的唐衍鞠了一躬後,迴過頭來,竟然開門進了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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