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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雯就經常捏著她的下巴說她這張臉長的太討喜, 輪廓柔和, 瞧著舒心乖巧。


    雖然她銷售業績做的好, 於總抬舉她, 經常帶在身邊指點, 但在這金碧輝煌的宴廳裏,和這群西裝革履,事業有成的人比起來, 她還是太青澀, 像一隻誤闖進來的小白兔。


    嗯, 就是一隻小白兔闖進了狼的領地。


    靳鄴抿了口酒,拽了拽領帶, 神情有些慵懶,金融圈裏的人時刻保持著頭腦清醒,在最合適的時間做最合適的投資, 像狼一樣出擊,他此刻這副模樣, 不遠處的鄭榮霍對他舉了舉酒杯,會心一笑。


    她自己應該也發現了,周圍有幾道目光風輕雲淡的掃過她, 再不著痕跡的移開。


    這種場合大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身上。


    這些目光並無惡意, 隻是她還沒到那個高度罷了。


    長睫低垂, 唇角輕抿, 金碧輝煌的燈光下映出眸中清澈的光芒, 手指微曲, 於雯感受到她的變化,在她的耳邊時刻提醒著要自信。


    她剛到於雯手底下的時候於雯就同她說過,做她們這一行的,長相沒有自信重要,要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時候漂亮的女孩子成功率反而還沒有長相平凡的女孩高,就是因為從小嬌生慣養,習慣了讚美的話,聽不得批評的話。


    於雯對尤藝很滿意,不然也不會這麽幫助她,但此刻尤藝的表現讓她有些意外,哪怕在她的鼓勵之下,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亦是一個好老師。


    “小藝,你要在這個圈子站穩腳跟,這樣探究的目光是避免不了的,人家總要估算出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值得信任。”


    尤藝從一旁侍者盤中端過一杯果汁,輕聲道:“抱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剛剛好像感覺到靳鄴看自己了,那眼神輕描淡寫,令她難堪。


    她仰頭喝了口果汁,覺得自己不自量力,幹嘛拿自己和靳鄴比,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無知的小姑娘,他更不是當年那個用打架來發泄怒火的少年。


    想當年她穩坐年級組第一的寶座時,靳鄴還讓自己給他補習過呢,說出來肯定沒有人信。


    她也年少輕狂過,學生時代總是以優秀的成績作為驕傲,考試分數下來時老師的表揚,同學的羨慕,麵上風輕雲淡,心裏沾沾自喜。


    在她最榮光的高中時代,靳鄴就坐在她身後,每次考試卷發下來他都默默的坐在座位上不說話,眼神憂鬱,有一次尤藝轉臉瞧見他試卷上到處都是大紅叉還有閱卷老師憤怒之餘在試卷上畫下的問號,寫上去問成績好的這題怎麽做,弄懂了到辦公室,尤藝覺得他可憐極了。


    可能是她渾身散發的母愛氣息太過明顯,靳鄴抬起頭瞧見她憐惜的眼神時並不覺得侮辱,也沒有學渣的自卑,他誠懇的問了一句:“尤藝同學,你能告訴我這一題怎麽做嗎?”


    她們當時的數學老師是個教學嚴厲的人,他覺得不該做錯的題目做錯了,就一定要學生徹底的了解做題思路後到辦公室找他,去辦公室對班裏的學渣來說顯然是致命的打擊。


    尤藝當時已經知道他是個慢熱的人,不愛說話隻是表象,在熟悉的人麵前還是挺能說的。


    她盯著他細碎晶瑩的眸光,故作逗他說話:“你說些好聽的,我就教你。”


    他長睫低垂,聲音清澈又動聽:“如果我能像尤藝同學一樣優秀就好了。”


    頭一迴見到如此清新脫俗的拍馬屁方式。


    從此學校昏黃的路燈下,假山旁泛黃的長椅上,她向他講解數學做題思路,一遍又一遍糾正他蹩腳的英語發音,看他成績一次次進步,她比自己考第一還高興,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光輝偉大,拯救了一個差點沉寂的失足少年。


    她也納悶過他成績進步太快,跟坐火箭一樣,但那時候的心思太單純,總覺得是自己的功勞,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給自己的‘補課費’,奶糖棒棒糖換著花樣來。


    半年前她在財經報紙上看到他的名字,靳氏新任掌舵人,幼時隨母在國外居住。


    曾經那些品學兼優獎狀帶來的優越感,現在想想都覺得幼稚。


    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什麽可比性。


    這樣想著她仿佛又恢複了自信,於雯和她相處那麽久,能明顯的分辨出她身上的變化,見她恢複正常,鬆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道:“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太著急了。”


    尤藝才剛工作一年多,至今是個前線跑銷售的,在這群成功人士麵前確實會感到壓迫,於雯正準備尋個角落把尤藝塞進去,讓她坐著聽聽大佬們說話,長些見識。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她們麵前經過,薄唇中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於老二,不是要認識大佬嗎?傻站著幹什麽?”


    於老二這個稱號一出來,於雯瞬間氣場全開,捏拳對著她們董事長的背影咬牙切齒。


    鄭榮霍捏著酒杯走到靳鄴身旁同他碰了碰杯:“眼光不錯。”


    靳鄴挑了挑眉。


    鄭榮霍道:“這麽青澀,還是一張白紙呢,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於雯見鄭榮霍要給自己引薦的人是靳鄴,被叫於老二的仇也不計較了,春光滿麵的拉著尤藝要過去,尤藝剛要拒絕,靳鄴就向她這邊看了過來。


    人已經看見自己了,再避就不太好了。


    她理了理衣裳跟著於雯過去。


    鄭榮霍給她們介紹:“靳總,這位是我們分公司一位總經理於雯,一直很敬仰你。”


    果然是商業吹捧。


    於雯比靳鄴還大兩歲呢,不過說一句敬仰,靳鄴還是有這個資本的。


    於雯連忙伸出手要和靳鄴握手,嘴上道:“靳總,久仰大名,我一直很想認識你。”


    靳鄴微微頷首,並沒有同於雯握手。


    於雯也不尷尬,自然的向前端起一杯酒遞給尤藝:“小藝,你不是也很崇拜靳總嗎?”


    尤藝:“......。”


    於雯對她使了個眼色,尤藝知道這是要讓她解圍,於雯在圈子裏混了這麽久,什麽樣的情況都遇到過,今日還是頭一迴握手被拒絕,不過人家是大佬,被打臉了也隻有自己找台階下。


    酒杯已經塞到自己手裏了,尤藝不確定他是否還記得自己,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高中同學都慢慢在腦海裏淡忘,何況他這種貴人。


    尤藝斟酌著怎麽打招唿,是說老同學,好久不見,還是說靳總好。


    靳鄴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肆無忌憚的欣賞她麵部表情的變化。


    “好巧,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


    這句話是靳鄴說的。


    鄭榮霍興味的看著靳鄴,覺得這人真是虛偽,也不知是誰打電話給自己特意問了一下他們公司有沒有一個叫尤藝的人。


    這種直白的暗示他當然能聽懂,當即打電話讓於雯選個人和她一起參加這場酒會,尤藝是於雯正在全力培養的姑娘,不用特意囑咐她帶過來的一定是尤藝,不然也輪不到於雯來參加這場酒會。


    尤藝愣了愣,也不知道這話是久別重逢見到老同學的詫異,還是詫異她的身份也能參加酒會。


    她揚起一個笑臉道:“於總帶我過來見見大世麵。”


    於雯詫異道:“小藝和靳總認識?”


    尤藝點頭,瞥了靳鄴一眼:“我們是高中同學。”


    於雯喜上眉梢,沒想到尤藝能認識這位大佬,那不就是現成的財神爺嗎?


    尤藝在她暗示的眼神中,硬著頭皮雙手遞上了自己的名片:“靳總,我們公司有許多好的產品,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可以聯係我。”


    靳鄴接過那張名片,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捏著名片掃了一眼,尤藝心情忐忑,覺得自己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


    靳鄴唇角輕揚,漆黑的眸子盯著她,聲音磁性低沉:“我很感興趣。”


    說著把那張卡片放進了左胸前的口袋裏,一圈人都瞧見傳聞中不近女色的靳家太子爺收了一個漂亮女孩的小卡片。


    嚴宵手捂著唇,肩膀劇烈抖動的咳嗽:“寶貝,別擔心,我雖然嗓子不舒服,但人家許導請客,我總不能駁人家麵子,你放心,我就喝兩杯,嗓子壞不了。”


    尤藝唇角微動,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靳鄴因為他的那聲寶貝,很是不快的抿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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