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沒有禁門令的緣故,他們輕輕鬆鬆地迴到了宿舍。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時間卻還不是很晚。男宿舍有兩棟樓,但亮起的宿舍燈屈指可數。


    如此看來大部分人都已經選擇了在最後一天,也就是明天來報名。


    迴到宿舍的三人洗漱完畢之後,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隻有劉凱上鋪的位置是空著的。


    劉凱這時候才想起這件事,疑惑道:“咦?怎麽我上鋪這個兄弟還沒來?明明我記得在報名的時候有個人也被分配到了這裏,難不成是我看錯了?”


    對於自己的記憶,他還是很自信的。這樣想來想去,也就隻有看錯的可能性了。


    鬆爍許是在這裏睡不習慣,整理了好幾次枕頭,正在尋找正確的睡姿。聽到此話,不以為然,對他來說舍友是誰都無所謂,“可能真是你看錯了。我看啊,你別想了,早點睡覺才是正事。”


    他話剛說完,劉凱歎了一口氣:“也許吧。”


    有些話他沒有說出來,也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


    在報名那天,他見到一個氣勢不好相處的少年,就多瞄了幾眼。又剛好看見對方拿著的房卡是這所宿舍的號碼,自然而然就記在了心裏。


    如果真的看錯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因為不好相處的人,心思是很難捉摸的。


    睡在鬆爍上鋪的柳寒生沒想到舍友們這麽關心新的舍友,當即就想起了早上高伯伯發給他的短信,出言道:“我的伯伯走之後給我發了一個短信,說我們的新舍友出了些狀況,可能要等開學了再一個星期左右,才會過來。”


    劉凱翻過身:“你的伯伯?是那個戴著眼鏡的,很年輕的男人嗎?”


    鬆爍終於找到了比較好睡的位置,聲音有些懶散,好像隨時都可能睡著:“那劉凱可能沒看錯,你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子嗎?”


    這個問題立即讓劉凱卡殼了,他隻記得那個人的氣勢很不一般,才因此偷偷瞄了幾眼。根本就沒想到去注意對方的臉,又長什麽樣子。


    過了一會兒,宿舍沒了動靜,快要睡著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的想起一件事:為什麽寒生的伯伯會知道他們舍友的事情?


    可能是太困了,也沒有問的欲望,便打算等明天想起了再去問。


    可惜,第二天一整天,為了熟悉學院各個地方,他們到處奔波,到處尋找,根本沒有時間去問。等迴了宿舍,大家都累了,洗了澡、漱完口,躺在床上仿佛閉上眼睛就能立馬睡著。


    自然而然,這個問題依舊沒能得到解決。


    .


    因為課程表規定,開學第一天必須在七點半之前趕到教室。三人作息都不錯,一個都沒有賴床,整理好了之後就往一年級的教學樓、第十三層樓走上去。


    今天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同學,貌似還很多的樣子。


    劉凱有些疑惑,不由問道:“我們一年級有這麽多人嗎?”


    柳寒生倒是沒看出什麽不對勁,看向在沉思的鬆爍,問他:“有什麽問題?”


    鬆爍搖頭,把自己看到的道出來:“有些人不像是一年級的,而且有好幾群人都互相認識,倒像是結黨而來。”


    劉凱得出結論,道:“你懷疑他們是學長還有學姐們?不過他們來幹什麽?我記得還要再過一周他們才開學,這麽早來沒什麽用吧。更何況他們的教學樓也不在這裏啊。”


    這個問題,等他們走到了第十三層樓就得到了解惑。


    這群不屬於一年級的學生,通通都站在柳寒生他們教室的窗戶外邊,一個一個恨不得把頭都探進去。


    “這些人站在我們教室門口幹什麽?”有新生路過小聲嘀咕著。


    一聽這話,好幾個學長都看了過來,笑眯眯道:“學弟學妹們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新生們總覺得他們的眼神帶著幾分羨慕和嫉妒。


    一年級的新生又是迷惑又是坎坷的走進教室。等他們都差不多到齊了的時候,老師還沒有來。


    大家都忍不住開始和身邊的人說起話來。嘈雜一片。


    有些在聊自身的事情;有些在聊修煉的事情;也有些人在猜測外麵的學長和學姐們為什麽站在那的事情。


    上課鈴聲忽然響起,講台上忽然出現一個人。


    眾人一驚:這是千裏符!


    驚訝的原因是:這樣的符紙特別貴,不僅僅是製作的材料難得,普通修煉者這輩子甚至連見都沒見到過。


    更有成功率的問題。聽說,即便是高級符籙師,煉製千裏符的成功率也隻有百分之八!


    這個幾率是何等的低。所以,千裏符那是越賣越貴,有時候甚至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到的地步。


    畢竟那可是保命的符紙。人人都想自己多幾條命,有多的也寧願自個兒藏著或是留給後人。


    可現在居然被人拿來當成進入教室的工具,簡直是太令人眼紅了!


    外麵的學長和學姐們比裏麵的新生還要激動。


    甚至能聽到一些聲音:“是他,是他。我見到他了,天啊!”


    在教室內的新生就有些茫然了,這個時候出現在教室的講台上,隻有一個可能。——對方是他們的班主任。


    可為什麽外麵那些沒有幹係的學長學姐比他們還要激動?想了半天,這群新生都沒想出答案來。


    察覺到講台上的老師視線停在他們的身上,劉凱的表現要奇怪一些。抓著柳寒生的袖子,激動道:“我去。寒生,那是你伯伯吧?”


    他雖然才見了高彥一麵,卻還是記得他人長什麽模樣,所以現在一眼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講台上的那位正是報名那天,帶著柳寒生來宿舍的伯伯。


    立即,兩天前的答案得到了揭曉。


    能知道他們宿舍舍友的事情,也就隻有他們的班主任了。


    柳寒生的伯伯,居然是他們的班主任!?


    一想到這個事實,又覺得不可思議。再加上外麵那群仿佛迷弟迷妹一般存在的學長學姐,劉凱更是覺得他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今天受到的刺激也太大了些。


    別說劉凱了,就連柳寒生自己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此刻他正一臉茫然和高彥對視,後者笑了笑,神色中藏著別人捕捉不到的寵溺。


    隻見他手一抬,憑空出現一台筆記本,連接上了前後兩處的大屏幕。


    屏幕上還顯示著‘正在開機’的狀態,高彥背著手,自我介紹道:“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名叫高彥。”


    兩邊屏幕正好開機完畢,出現了‘高彥’兩個字。


    有些人已經猜出來了,還有些人正在懷疑。當然,也有一些少部分的人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和新生們成了鮮明對比的是外麵的學長學姐,他們情緒特別激動,一個一個眼睛仿佛快要放光了一樣。若不是限製問題,恨不得直接進去和學弟學妹們一起聽課。


    見大家都討論了起來,劉凱也有些奇怪,問柳寒生:“你伯伯是什麽身份啊?怎麽有這麽多人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這樣的情況,就好像見到了偶像一樣,想去接觸,又因為某些原因不敢。


    劉凱忽然想到:柳寒生的伯伯不會是明星吧!?


    正在講台上的高彥摸了摸下巴,放在柳寒生身上的視線比其他任何人加起來還要多,見少年也眼巴巴地望著他,不由好笑。


    是該說一下他另一個身份了。


    不過,他還是賣弄了一下:“看來在座的各位同學已經有人猜出來了,不知道誰可以站起來給大家解釋一下?請舉手。”


    當即,教室裏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舉起了手,劉凱看到鬆爍好像也準備舉手,卻不知道為什麽又放了下去。


    不過,眼尖的高彥還是注意到了柳寒生周身的動向,指了指鬆爍,讓其給大家解釋解釋:“這位同學,我看到你舉手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放了下去。能說說為什麽嗎?”


    鬆爍一僵,就連站起來的姿勢都像是機器人一樣,看得劉凱直歎:真不可思議。所以柳寒生的伯伯到底是什麽身份?感覺更好奇了些。


    鬆爍那個樣子,仿佛看見了神明一樣,眼睛裏湧現的光和外麵的學長學姐都快差不多了,隻是性子問題,顯得更含蓄一些。


    “請,請問。”他有些激動,雙手握成拳:“您是寫《修煉與心魔》的高彥老師嗎?”


    此話一出,又有一波人忽然反應過來。


    《修煉和心魔》這本書,沒看過的人,也聽說過。但那已經是傳說級一般的存在了,在此書開篇就有一句:若心無魔,無需讀此書,否則後果自負。


    曾經有一個七轉修士,不信此話、讀了此書,而產生了心魔;不過大部分有心魔的人,因為讀了此書,而鏟除了心魔。所以這本書才一直沒有被銷毀。


    現在還成了限製級的書籍,隻有少部分的人才有機會看到。


    高彥在鬆爍坐下那刻,笑道:“迴答正確。”


    現場立即發出了震撼聲。這太神奇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居然會和這般神話似的人物近距離接觸,而且對方還即將成為他們的班主任。


    這也難怪外麵有那麽多學長和學姐,看來他們早就知道他們的班主任是誰,又是什麽樣的身份。還有那些羨慕和嫉妒的眼神都得到了解答。


    “安靜。”高彥的聲音不大,但很有效率:“我現在再次自我介紹一次。我叫高彥,在十五年前,發表了第一部作品《初級修真者注意事項》,代表作有《悟道》、《靈根存在的意義》、《修煉與心魔》等等,一共發表了36本書。我相信,大家應該看過其中一本。”


    “看過!”這次,是所有人的激動和熱情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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